慕琉璃把头凑了过去,视线落在那折子之上,水灵的眸子依旧很淡然,心里却有些气,这慕恩可真是可笑,仗势?她倒是想知道他这是仗的谁的势?她可记着她早就与他断了关系的。
风行去传了话,倒是没人敢再继续装死不来的,一个个屁屁颠颠的急急忙忙的都往宫里赶了过来。
慕琉璃不放心拓跋寒一人去面对那些个奸佞油滑的人,便让风行弄了把椅子坐在了大殿边的小偏殿里。
那些个大臣们见了拓跋寒那脸色,都有些顾忌的低着头,可那慕恩却把脑袋昂的极高,鼻孔朝着天,有种俯视众人的气势。慕琉璃看着真想冲出去一巴掌扇歪那昂着的脑袋。
“你们不知道临近的城里闹匪患吗?为何没人去镇压?我煜日养你们是干什么的?若是不能干,就都给我滚!”拓跋寒口气不太好的厉声道。
那些低着头的依旧没敢抬头,还是那慕恩得得瑟瑟的开了口,“禀王上,不是臣等不愿意去剿匪,而是这煜日从古至今就没有奴仆做主国事的先例。”说话间眼神飘到风飞他们身上,一阵鄙视。
让他听一个奴仆的命令,拿他慕恩当什么了?他可是煜日的右相,当今的国丈!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岂是这些个奴仆比得上的。
“奴仆?右相大人可知孤临走时把王印都给了他们,孤记得说过,他们的话便是孤的话,难道你这是想要反对孤吗?”一听那慕恩做错了事还整整有词的,拓跋寒的脸色更加阴郁了。
“老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想爬上孤的龙椅吧?”
“臣不敢,臣不敢,请王上明察!”慕恩再得瑟,听了拓跋寒这话也软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神也不敢再直视拓跋寒了。
“好,你们倒是说说,这整个煜日什么最重要?是你们的权势?还是你们的财富?或是你们的狗命?”
“是,是王上的龙体!和煜日的江山!”
一个平日里会拍须溜马的大臣马上回了话,却被拓跋寒给骂了回去,“你放屁,孤的龙体?煜日的江山?我看你们是巴不得我早些入土吧?”
拓跋寒威气十足,那态度与以往大不相同。
那大臣被吓得噗通又跪下了一个,其它人哪里还敢出声,就只能屏住呼吸,等待拓跋寒的下一波怒气袭来。
“没有了百姓,哪里来的江山?没有了江山,孤还存在吗?你们也一样,别想着还能有个大臣的官衔顶着。百姓有难居然为了一己私欲不去相救,我煜日养你们这群自私自利的小人有何用?”
慕琉璃在一侧,听着拓跋寒那话,不觉勾起嘴角,这个男人的肩膀已经慢慢宽广起来了,不久的将来他一定能抗下煜日的重担,也能够为她们母子顶起一片蓝天,她相信他,一直都相信着。
“说话!不想干的,孤不勉强,只要说出来,孤一定准许你们回去养老!”这留下来的人有的是些拓跋晧的旧部,有些事胆小怕事的主,人家怎么说便跟着别人屁股后面怎么混着,真正有作为的又能有几个人,这现在,朝堂上最大的势利就是慕家了,所以都向着慕恩投以询问的视线。
拓跋寒脸上的难看一直挂着,扫了下殿下众臣,“怎么?都哑巴了?我煜日可没那闲钱养一群哑巴大臣!”
他不是暴君,他也不希望拿这样的口吻跟他们说话,可他们的态度与做法实在是太气人了,他若是不这么做,便很难树立起威严,帝王的威严!
“臣等也是,也是按照国法来办的,国法有说,只有君王或者皇室才能是一国的主事者,出兵之事王上你怪不得我们啊!”慕恩趴在地上,连着叩首跪拜,嘴里喊着国法。
慕琉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偏殿的门,与拓跋寒对了眼,微微一笑,视线转向慕恩时嗖的转冷,“右相倒是熟知国法,那本宫要问你了,包庇杀人犯可犯了国法?”
她有的是办法整治他,瞧他那副德行,她估摸着她们不在时,这老头硬是把这煜日当成自己的了吧!这老头心底不知有多希望她与拓跋寒就这么一去不回吧!
“琉璃?”慕恩一急,直接喊了她的名。
那边慕琉璃又逮住了机会,讥讽道,“本宫虽以前是右相的女儿,可如今早已解除了父女关系,右相该不会忘记了吧?再说了这朝堂之上,本宫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右相这是在有意羞辱本宫吗?”
昂头挺胸她也会,若是论气势,她可以比他强硬千百倍!
“皇后娘娘,臣只是一时失言,请娘娘恕罪。”这一会的功夫,慕恩已经在心底冒了几次冷汗了,虽不愿意,可却不能不顺着慕琉璃的意。
“怎么不说,国事不是我这女人该过问的了?”慕琉璃莲步轻移,踱到慕恩面前,俯视着看向他。
“这……”他想说来着,可他还没来得及说呢,就被她给抢了先了,“老臣不敢!”这会是说的多错的多,慕琉璃的本事,他不是不知道,连前皇后娘娘都能被她说的全身气的发抖,他可没那本事跟她斗嘴,斗武也不行。
“你们呢?也觉得本宫不该站在这里吗?”眸子里透着危险的讯息,冷冷的盯着殿下的一群人。
“这……”又是一阵的沉默,没人敢开口,都知拓跋寒出来名的宠这女人,得罪了这女人比得罪了他本人还恐怖,何况这女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善类。
“不说话,便是默认了本宫的话了!”
“臣以为皇后娘娘只是关心煜日的安危,担心王上的龙体,并没有要插足国事。”慕恩这态度转得倒是很快,果然是逢引拍马惯了的人。
慕琉璃冷笑,“右相倒是看的挺明白的,本宫本来还以为右相大人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糊涂了,刚打算跟王上说说要赐你回家养老了呢。”
轻移步子立在拓跋寒身侧,又扫了眼那殿下跪拜着的人群,“那其他大臣们呢?若是那脑袋也糊涂了,那本宫也可以替你们凑请王上,赐你们回家养老,免得在这朝堂上浪费了咱们朝廷的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