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红的男子那浅金色散发下的面色愈发的惨白,眯着的眼睛黯然地睁开,露出赤色的眸子,幽幽看向床边的女孩。
“越姑娘,还记得那晚与本王子共同进入的那个圆台么?”
见女孩一脸犹疑地点了点头,他浅浅地笑了一下。
“自从镇国之宝遗失以后,裳纱国王室就陷入了恐慌之中,加重了对剩下的守国之卷的保护。
尝试过多种措施之后,最终,裳纱国王室决定,在每代的子嗣之中选出一人,用自己的灵力创造出一个守护之境,置于地底的暗室之上,将守国之卷藏于其中。
至于暗室之中有些什么,只有掌管文献古籍的叶氏一门才知晓,但是,这些书籍却被叶氏偷偷带走了。
说来可笑,王室本身,并不知道暗室中的秘密。”
浅金色的发丝下,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一代,选中的人,正是本王子。
那日,本王子与越姑娘初遇之时,曾触到了姑娘,当时,便觉得姑娘体内似乎另有其人。
加之你持有镇国之宝,南煌又一意要将你送入皇宫之中,顺水推舟,带你回来,并带入了守护之境之中,想在生死绝境之中,将姑娘身体里面的人逼出来。
万万没有想到,姑娘体内出现的人竟是鹏王殿下。
姑娘可能并不知情,当时,鹏王殿下用守国之卷破坏了本王子的守护之境,同时,也因为守国之卷的破裂,在息息相关的地下暗室之上,出现了一个裂口,故而,你们才会有那番顺利地进入。”
他有些苦涩地笑了一笑,复而,转向一脸担忧的安拉。
“安拉,本王子的灵力就是在那晚,因为守护之境的破裂,受到了不小的牵连,才会这般的。”
然而,随即,他又突然恢复了往日的懒散的表情,将一只手搭在安拉的肩上,安抚般的拍了拍他。
“好了,好了,本王子福大命大,没过多久就会好了,不用担心。”
看到军服男子脸上的表情慢慢缓和了一点,埃尔曼慵懒地抬手打了个哈欠,好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只是没想到,一直跟裳纱国有贸易往来的南煌公子,竟然是凤王手下的凰大人。”
闻言,橙衣女孩默默地低下了头。
埃尔曼笑眯眯地抬起一只手,轻拂上女孩尤带泪痕的脸。
“住手!”
一旁的银白男子心急火燎地迅速起身,向前猛地伸出手,见势就要生生扑过去阻止。
然而,那只手却在将要触到女孩之时,停在了半空中。
快速冲过来的银白的男子扑了个空,来不及收住步伐,一头就要扎向那低落的女孩。
咚的一声。
像是两物相撞的声音。
水蓝色的眼瞳骤然睁大。
床上,银白的男子仰面躺着,怀中,用双手护着那一袭橙衣。
那一瞬,他干脆伸手抱住女孩,滚了半圈,将自己垫在下方。
他身上的女孩惊异地爬起,看向那玄色眉目。
银发的男子温柔似水。
一瞬间,心中有什么,好像融化了一些。
“太好了,越姑娘的面色,终于好一些了呢。”
身后,一袭棕红大笑着,开心地拍了拍手。
闻言,女孩终于反应过来似的,脸红起来,迅速从凌的身上爬了起来。
棕红衣的男子浅浅一笑,向着一旁的军服男子使了一个眼色。
军服男子以手抚胸,低头领命,从袖中掏出了一物,递到了主人的手上。
“越姑娘,有件东西,本王子要借花献佛。”
一件用绸缎紧紧包裹的细长物件,轻轻放置到女孩的手心中。
埃尔曼露出那招牌一般的妖娆妩媚的笑容,继而,立即起身,以手抚胸,第一次端正地向女孩行了个礼。
“再见了,越姑娘,鹏王,埃尔曼在此真心祝愿,一切顺利。”
礼毕,他笑眯眯地抬手拍了拍银白的男子。
“公主殿下就交给你了哦,骑士大人。”
看见银白的男子一言不发地回视着他,他笑意更胜,头也不回地抬步走向门口,朝身后的众人挥了挥手。
“越姑娘,那件东西,可是那日从凰大人那里交易来的女娲石,融化之后发现的哦。
还请,小心使用。”
言毕,棕红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一如他当初突然出现一般,他又这般随意地消失了。
像风一样的男子。
一旁的军服男子瞬即跟上,走到门口时,顿住了脚步,转身朝着剩下的两人简单地行了礼。
“越姑娘,凌公子,在下告辞了。
接下来,还请万分小心。”
吱呀一声,屋门被礼貌地带上了。
银白的男子看了看床边拿着王子殿下所送物品,若有所思的女孩,表情不自然起来。
“这,是什么?”
橙衣女孩不解地轻轻摇了摇头,将那物件之外的层层包裹的绸缎打开。
一柄轴卷映入眼帘。
突然间,在她身后,木制的窗框震动起来。
似有物体在剧烈撞击。
她用手撑着床边,勉力起身,和一旁同样警惕的男子对望了彼此一眼。
继而,银白的男子挡在女孩面前,道袍上黑云翻滚,谨慎地一步步走向窗边。
“谁?”
啪地一声,窗户被猛地撞开。
银白的男子下意识的护住眼睛,停住脚步。
一阵孩童般的银铃笑声回荡在屋内。
“凌,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害你。”
听到来人的说话声,银白的男子睁开眼,古灵精怪的灰衣女童正倚在床边,掩面发笑。
“篱,你来干什么?”
灰衣女童不满地朝他吐了吐舌头。
“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
她闪亮的眼睛在男子身后的女孩身上转了转,突然,小跑着绕过男子,快步来到女孩身侧,一把抢过了女孩手里的那件细长的物品。
“篱!”
银白的男子急急转身,伸手要抓住那调皮捣蛋的机灵鬼。
一袭灰衣看准时机,一边蹦跳着躲闪开来,一边伸手打开那柄轴卷。
哗的一声。
一瞬间,女童手里的轴卷应声打开,沉重的轴尾从女童手中滑落,咚地落在地上。
屋内三人,同时停止了动作。
窗外的阳光洒进屋内,投射在那卷略微泛黄的卷轴之上,显示出其上的内容。
灰衣女童看向卷轴的脸上,嬉笑的表情一点点凝固。
“篱,怎么了?”
银白的男子一脸疑惑地迈步走向一动不动的女童,向着那副轴卷看过去。
那副轴卷上,画着一幅从未见过的壮丽场景,一个一个鸟型雕塑的包围之下,有一个人形屹立其中。
有点像,那暗室中的场景。
但,又有一些不同之处。
在画面一旁,还有写着一些与那血墙上相同的鹍文,好似在为这幅图画做着注解。
“篱,这上面写了什么?”
拿着画卷的灰衣女童并未回答,她神情肃穆,默不作声地收起轴卷,有些颤抖地向着床边的橙衣女孩走过去,将轴卷重新放回了女孩手中。
继而,她抬眼直视那双水蓝色的眼瞳,认真地问道。
“越姑娘,还记不记,曾欠了篱一个人情?”
看到女孩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她咬了咬嘴唇,突然间,将唇贴在女孩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水蓝色的眼瞳瞬地睁大,花容失色地看着面前的灰衣女童。
然而,女童却低头避开了她的目光,神色惊慌,身体也微微颤抖,似乎对刚才说的话,感到深深的自责。
许久,一只细嫩洁白的手附上了她的小手,轻轻抓住了她。
她重新抬起脸,惊讶地看向面前浅浅带笑的眼瞳。
那样宽容的眼神,是从内心原谅了别人的眼神。
缓缓,那双眸子离开了她的身上,向一旁的银白的男子望去。
“凌,”
床边,橙衣女孩笑意嫣然看着自己的心爱之人,安逸而满足。
“我和篱姑娘有些女儿家的话要说说,当着你也不方便,不如,你先走吧。”
闻言,银白的男子错愕了一瞬,继而,怀疑地回视着灿灿笑容的灰衣女童。
“篱,你说了些什么?”
方才那看向他的眼神里,努力在隐瞒某种东西。
经历过多次生死的他明白,那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
他有些着急地试图抬步走去,却被橙衣女孩阻止了。
“凌,你不是连这点自由,也不给我吧?”
银白的男子顿住身形,一脸茫然地看向灰衣女童身后的橙衣女孩,僵在原地,一言不发。
终于,他转过身,向着门口走去。
吱呀一声,门在他身后紧紧合闭上。
屋内。
灰衣女童一脸严肃地向着女孩床头立着的黄鹂鸟,行了个大礼。
“多谢玄鸟前辈在暗室中的救命之恩,篱感激不尽,无以为报。”
立着的黄鹂鸟神情自若,明快地叫了一声,灰衣女童方才缓缓起身,重新看向床边沉默不语的女孩。
“你还不知道吧?
这只黄鹂乃是鹏王养育的玄鸟的化身,应得罪凤王而遭此境遇,非但鹏王出现而不得还原。
当日,正是玄鸟前辈及时出现,我们三人才得救。”
闻言,女孩毫无生气的脸上多了几丝抽动,她有些身形不稳地起身,试图向着那只黄鹂鸟行礼。
不知是身体太差,还是心里太悲伤,她的动作缓慢而僵硬,被飞起的黄鹂鸟阻止了。
见状,一旁的灰衣女童也及时伸出了手,扶起橙衣女孩。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玄鸟前辈的半个主人,多半是不会受你这一礼的。”
惨白的花容月貌勉励笑了笑,深深望向对话之人。
“那么,请问篱姑娘,是怎样的一个法子?”
闻言,灰衣女童有些诧异地回视着她,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你真的决定了?”
水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坚定,说道。
“如果真的可行,越筱定当履行。”
灰衣女童咬了咬嘴唇,犹豫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回答道。
“事到如今,虽然不知可不可信,但也唯有试一试了。”
说罢,她突然啪地一声,窗户被猛地撞开。
银白的男子下意识的护住眼睛,停住脚步。
一阵孩童般的银铃笑声回荡在屋内。
“凌,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害你。”
听到来人的说话声,银白的男子睁开眼,古灵精怪的灰衣女童正倚在床边,掩面发笑。
“篱,你来干什么?”
灰衣女童不满地朝他吐了吐舌头。
“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
她闪亮的眼睛在男子身后的女孩身上转了转,突然,小跑着绕过男子,快步来到女孩身侧,一把抢过了女孩手里的那件细长的物品。
“篱!”
银白的男子急急转身,伸手要抓住那调皮捣蛋的机灵鬼。
一袭灰衣看准时机,一边蹦跳着躲闪开来,一边伸手打开那柄轴卷。
哗的一声。
一瞬间,女童手里的轴卷应声打开,沉重的轴尾从女童手中滑落,咚地落在地上。
屋内三人,同时停止了动作。
窗外的阳光洒进屋内,投射在那卷略微泛黄的卷轴之上,显示出其上的内容。
灰衣女童看向卷轴的脸上,嬉笑的表情一点点凝固。
“篱,怎么了?”
银白的男子一脸疑惑地迈步走向一动不动的女童,向着那副轴卷看过去。
那副轴卷上,画着一幅从未见过的壮丽场景,一个一个鸟型雕塑的包围之下,有一个人形屹立其中。
有点像,那暗室中的场景。
但,又有一些不同之处。
在画面一旁,还有写着一些与那血墙上相同的鹍文,好似在为这幅图画做着注解。
“篱,这上面写了什么?”
拿着画卷的灰衣女童并未回答,她神情肃穆,默不作声地收起轴卷,有些颤抖地向着床边的橙衣女孩走过去,将轴卷重新放回了女孩手中。
继而,她抬眼直视那双水蓝色的眼瞳,认真地问道。
“越姑娘,还记不记,曾欠了篱一个人情?”
看到女孩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她咬了咬嘴唇,突然间,将唇贴在女孩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水蓝色的眼瞳瞬地睁大,花容失色地看着面前的灰衣女童。
然而,女童却低头避开了她的目光,神色惊慌,身体也微微颤抖,似乎对刚才说的话,感到深深的自责。
许久,一只细嫩洁白的手附上了她的小手,轻轻抓住了她。
她重新抬起脸,惊讶地看向面前浅浅带笑的眼瞳。
那样宽容的眼神,是从内心原谅了别人的眼神。
缓缓,那双眸子离开了她的身上,向一旁的银白的男子望去。
“凌,”
床边,橙衣女孩笑意嫣然看着自己的心爱之人,安逸而满足。
“我和篱姑娘有些女儿家的话要说说,当着你也不方便,不如,你先走吧。”
闻言,银白的男子错愕了一瞬,继而,怀疑地回视着灿灿笑容的灰衣女童。
“篱,你说了些什么?”
方才那看向他的眼神里,努力在隐瞒某种东西。
经历过多次生死的他明白,那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
他有些着急地试图抬步走去,却被橙衣女孩阻止了。
“凌,你不是连这点自由,也不给我吧?”
银白的男子顿住身形,一脸茫然地看向灰衣女童身后的橙衣女孩,僵在原地,一言不发。
终于,他转过身,向着门口走去。
吱呀一声,门在他身后紧紧合闭上。
屋内。
灰衣女童一脸严肃地向着女孩床头立着的黄鹂鸟,行了个大礼。
“多谢玄鸟前辈在暗室中的救命之恩,篱感激不尽,无以为报。”
立着的黄鹂鸟神情自若,明快地叫了一声,灰衣女童方才缓缓起身,重新看向床边沉默不语的女孩。
“你还不知道吧?
这只黄鹂乃是鹏王养育的玄鸟的化身,应得罪凤王而遭此境遇,非但鹏王出现而不得还原。
当日,正是玄鸟前辈及时出现,我们三人才得救。”
闻言,女孩毫无生气的脸上多了几丝抽动,她有些身形不稳地起身,试图向着那只黄鹂鸟行礼。
不知是身体太差,还是心里太悲伤,她的动作缓慢而僵硬,被飞起的黄鹂鸟阻止了。
见状,一旁的灰衣女童也及时伸出了手,扶起橙衣女孩。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玄鸟前辈的半个主人,多半是不会受你这一礼的。”
惨白的花容月貌勉励笑了笑,深深望向对话之人。
“那么,请问篱姑娘,是怎样的一个法子?”
闻言,灰衣女童有些诧异地回视着她,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你真的决定了?”
水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坚定,说道。
“如果真的可行,越筱定当履行。”
灰衣女童咬了咬嘴唇,犹豫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回答道。
“事到如今,虽然不知可不可信,但也唯有试一试了。”
说罢,她突然向着女孩跪了下来,俯首贴地道。
“还请,鹏王现身。”
头顶上,传来浑厚的声音。
“尔,所为何事?”
灰衣女孩仰面看向那一袭金衣。
“奴婢篱,斗胆请鹏王和玄鸟前辈前往一处。”
金色的眸子里,波澜不惊。
“何处?”
南溟宫内。
一袭青衣,俯身跪在祥瑞大殿之中。
方圆几公顷的大殿中,只有必要的几根朱柱和黑色的帷帐,整个大殿简陋异常,空旷寂寥,暗淡无光,不着任何烛火,完全不似其他宫殿般金碧辉煌,琼楼玉宇,反而,给人一种阴森恐怖,心惊胆战之感。
漆黑的殿台之上,重重帷帐之后,有一个人形隐蔽于黑暗之中,端坐在一把古朴的黑木制椅子上。
那带着紫玉扳指的手从椅扶手上轻轻一抬,身侧的一众侍女和宦官便无声无息地俯身退下。
大殿之内,只剩下殿上与殿下两人。
静默相持许久,殿台上的人缓缓开口。
“青青,你找本王,所为何事?”
跪在殿下的人,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入自己雪山般的胸口,掏出一块折叠整齐的淡青色绣帕。
接着,她将那物放置在自己的手心里,用另一手一个角一个角地打开那方绣帕,继而,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捧起,举过头顶。
黑暗中的人一言不发,目光穿过层层帷帐,直直地落在女子手中的东西上。
那双举过头顶的手中,有一物正散发出星星点点的萤光,在这幽暗的大殿之中,显得格外明亮。
这,正是暗室中那星点萤石。
俯身贴地的女子不易察觉地微微抬头,试图用眼角看看大殿上之人的表情,却发现他整张脸大部分都埋于光亮所不能及之处,令他人不能分辨半分。
她紧张而又有些期待地等待着,听着自己咚咚作响的心跳声。
像是过了一生那么久之后,终于,她的头顶上传来雄浑的男声。
“青青,你这次做得很好,本王,非常高兴。”
一丝喜色迅速爬上她的秀目,她慌忙毕恭毕敬地磕了一个头。
“能为殿下效力,青青万死不辞。”
她举着的手中突然一轻,抬头看去,那一块萤石已经从她的手上,落入了殿堂上之人的手中。
空留下一方淡青色绣帕。
带着紫玉扳指的手,把玩一般地举起那块石头,放到眼前看了片刻。
随即,一把紧紧攥住。
一声骇人的冷笑声,从帷帐之后幽幽发出。
“青青,这次辛苦你了,本王会择日晋封你为入殿大臣。”
闻言,跪在地上的女子猛然抬起头,神情激动,颤抖着说道。
“青青唯一所望,就是继续作为近侍而陪伴殿下左右,未曾想过邀功领赏,还望殿下成全。”
话音未落,在黑暗中,突然刮起一阵强风,摧枯拉朽地扫过空旷的大殿。
直直扫向那殿下之人。
然而,跪在地上的女子,却毫不闪躲,任由白净的脸上被破开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那紫玉扳指的手打在扶手上,满胸臆的愤怒充斥在整个大殿之中。
直叫人颤抖不止。
“此番,你私自离宫,偷了本王的幽渊冥镜,假传旨意,触怒九曲星布罗门阵,又伤了本王的暗探。
若非凰及时相助,你早已命丧黄泉。
本王不与你计较这些,已是恩德,若再留你在身边,岂不是让这天下耻笑?”
一滴滴鲜血从女子的脸上滴落,溅在黑漆漆的方地砖之上,绽开了一朵又一朵娇艳欲滴的血色鲜花。
殿下的女子却视若无睹,她慌慌张张地朝着黑暗深处伸出手,张口欲言。
又是一道疾风扑面袭来,硬生生地封住她的嘴,让欲哭无泪的她,瞬间,哑口无言。
“今日,本王乏了,你跪安吧。”
黑暗中,那一道人影威严地起身,迈开步子,在高台上的屏风之后消失。
跪在地上的女子却兀自保持着伸着手的姿势,睁大无神的碧绿色眼瞳,盯着那一片黑暗。
“凤王……殿下……”
殿堂之中,渐渐传来女子的哭泣之声。
裳纱国旅店屋顶。
一只淡黄色四翅大鸟徐徐落下,一个灰衣黄襟的女童率先从鸟背上跳了下来,继而,她轻盈地转身,伸手搀扶下一袭橙衣。
橙衣女孩的精神似乎有些不济,根本没有留心脚下的情况,一个恍惚,踏空了地方,就要倒下身去。
一只虚无的手向她伸来,却扑了个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仰面倒下。
咚地一声。
真真实实的痛楚,从背后电击一般地传来,将女孩一下击得清醒。
一个银白色的身影连忙从黑暗中闪出,一把抱起躺在地上的女孩。
简单地询问伤势之后,银发下的玄色眉目冷冰冰地看向前方的一袭金衣。
“请问鹏王殿下,偷偷带着重伤病人离开,又这么晚才回来,究竟所为何事?”
然而,灰衣女童却突然挡在了男子的面前,坚定地回敬道。
“凌,不管鹏王的事,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要发脾气就冲我发吧。”
一只虚无的手,轻轻附上了灰衣女童的肩头,她诧异地抬头看去,金衣女子正绕过她,直视那银白的男子。
“凌,在寻到两位故人之后,鹏,会亲口说明缘由的。”
银白的男子犹豫了一瞬,疑虑重重地问道。
“是谁?”
闻言,金衣女子温和地一笑。
“这两位故人,应该正在怒荷寨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