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上秦帝国敕令:“乾武国主乾辰掩藏私军,意图谋逆,实属大逆不道,今诛灭乾武皇室一族,乾武全族化为贱民,永世做奴,钦此!”
第二日,秦属千万疆域突降御令,此令一出,诸国震动,乾武王朝前自天上皇朝,威震四方八彝,虽传承七百余年,但自人族教化以来,一直据守边蛮,如若不是百年禁忌,此等皇朝岂会朝夕崩坍?而今上秦一日之内竟屠尽乾武皇室一族,万千尸骸再度彰显上国国威,七大属国无不胆颤,纷纷再度献供,永世称臣!
自此,乾武王朝只能在游人讲述中,再现那旷世奇景,唯有那荒寂的废土皇宫诉说着不灭的血魂……
“皇后,国主殡天了!”一将士半跪于贵妇之下,神色凄怆,虎泪难掩。
那贵妇之人,凤羽盘发,霓裳着身,只是若柳之姿显得尽是消瘦,丝丝悲意从眼角流露,面对如此惊天噩耗,贵妇浑身一颤,久久未能回神!
“国主……国主那日惨死内城!龙魂七日不升啊!”
“那日,主事的是上秦黑龙军洪机子,黑水国国主柏阜,但…杀害国主的…是…”
“是谁?!说!”妇人凄惨叫道!
“是…福乾!”
“什么?!”皇后神色大惊,始终无法相信这一残酷的现实!
就在这时树丛中传来一叹息之声,“没错,手刃国主的正是老奴!”一人影闪出,正是那福乾不假!
皇后凝视着福乾,想着往昔那慈祥的过往,声音颤抖的问道:“为什么?这乾武本宫只信你不会背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撕心裂肺的质问,福乾静静地看着这近乎崩溃的女人。
“皇后,事已至此,老奴也不作解释,你还是将太子给我吧!”
皇后一呆,默默地看着怀中的婴儿,这熟睡的姿态是如此喜人,但命运多舛,他本是一国储君,但如今却是流离失所,到处避难!
“这是本宫与陛下最后的希望,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诶!皇后您还是这么倔强。”福乾木木的举头望向天空,双眼一闭,左手一动,三道疾风射过,皇后与那将士只觉浑身一震,软身倒下,皇后凤眼似血,空洞的眼眸带着种种不甘与愤恨,终究闭上。
福乾轻轻地从皇后怀中将太子取出,看着这刚刚降世的婴儿,福乾神色变化多端,最后还是长叹一息,便将太子抱在怀中,“皇后,终有一天您会明白福乾所作的一切。”转身腾空而去。
……
“孩子!我的孩子!”皇后突然醒来,发疯似的找寻孩子。
“婉儿!”一道粗狂的身影背对着她。
“父…父亲。”望着这个熟悉的身影,孔婉儿伤心泪决,猛地跪倒在地,死扯着那人衣角,苦苦求道:“父亲,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父亲!”
“诶!”那人转过身来,剑眉横立,一头雪发披肩,“当初,你死活要嫁给禁忌血脉,又怎会受今日之苦了?!”
“父亲,不管怎样,他终究是您的亲外孙啊!”慕容婉儿神色凄怆哭喊道!
“那又如何?我孔氏一族教化天下苍生,其身血脉乃是天命继承,他无非就是一凡人,岂是我族的嫡脉!”
“父……”
“好了!天道有别,你多说无益,现已至此,你就好好呆在宗门之内,三日后,我会带你在众长老面前解释一番。”那人冷然打断,“还有,你当初外逃,修为强行封印,根基受损,你现要安心修行,早日修成正果!”说完,便要拂袖而去。
“宗主,我要去文山书道!”慕容婉儿木然说道。
“你!!!哼,你好自为之!”那人气急而道!
“宗主!”
“长风,叫人看好小姐,既然她想避世文海,那就由她去吧!”孔氏宗主吩咐道,随后他细想一番,“这是长生石,只要是我族嫡脉皆有反应,承德堂出几个能手,去北域找寻那孩子,切记此事万万不能要婉儿知道,找到之后速速禀告于我!”
“长风谨遵法旨!”
婉儿瘫坐床边,望着窗外飞鹤,心绪滔滔,念想当年与乾辰美好时日,又想起刚出世的儿子,不由悲从心来,默默地站起。
心中似下了决心,“辰,还有我们的孩子,婉儿定会为你们报仇!”
……
乾武旧宫,一地狼藉,曾经繁华昌盛的百年古都,如今化作焦土。“洪老,搜遍方圆百里,未曾找到乾武秘藏!”
“哦?”洪机子转身冷笑看着一脸惊慌的柏阜说道“柏阜,你不解释下?”
“上使,这…这乾武秘藏却是不假啊!当年乾武太祖据传就是凭借这秘藏从我黑水强行打下这方国土,我黑水国史确有记载!请上使明鉴!”柏阜连忙说道。
“黑龙军快将这都城挖掘三尺,为何至今未见其踪迹?”
“额,上使,这乾武秘藏素来是乾武国不传之秘,我等也是抽丝找到些许记载,我料想这秘藏应是道法须弥,或许找到那皇后,应该会有所收获!”
“希望如此!”
“上使!”就在此时,福乾走了进来。
“嗯,是否找到那贱人?”
“回上使,在各出关口都未见到皇后踪影。”福乾小心答道。
“真是一群废物,一个刚刚生娩女子到现在都还未找到!要你们何用?!”洪机子怒道,“去!你在乾武已久,找好皇后的贴身物品,本座要开法巡天!”
不久,福乾带着一玉钗进来,“禀上使,这是皇后的饰品!”
“嗯。”洪机子抬手一指,那玉钗缓缓浮在半空,洪机子踏步作法,一道道黑光打过,顿时整个大殿无风而起,众人似感阵阵凉意,毛骨悚然。
只见玉钗极速转动,隐隐可见一道黑影浮现,洪机子大吼一身:“神游千里,搜魂摄魄!”一丝神念打入,黑影不断放大,但就在此时,莫名一声冷哼传来,玉钗猛地爆炸,整个大殿轰然炸响,洪机子惨叫一身,吐血倒飞而出,众人均是神魂一震,纷纷疯逃而出!
整座大殿如同雷击一番,顷然炸开,众人恐慌地看着眼前一幕,后怕不已。
“洪老!!”
“上使大人!”柏阜与众人突然想到洪机子,赶忙找寻。
从废墟石堆中,挤出一身影,只见这洪机子七窍溢血,衣衫褴褛,那面颊还直冒青烟,怎一个惨字了得。
洪机子一脸惊恐之色,左臂剧烈颤抖,双眸空洞,恐惧喊道:“怎么这样!怎么这样!她是…她是…!我错了,我错了!别杀我!”洪机子猛地跪下,不断磕头,随后直接往外逃去,癫疯之状,让众人均是害怕,但又赶紧飞驰跟上!
而福乾看到一眼一幕,心中一松,悄然离去,回神之际,默默地再看了一眼这故土,杂绪之下,诸多念想只有他自知!
一月之后,宣武帝都来了一个奇怪的老者,独臂,还带着一个婴儿,那老者望着“阳都”二字,轻轻拍了下婴儿,呆呆说道:“恒儿,我们到了,只是你不能姓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