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鸿溟侧目望向声源处,见景玉同灵玥并肩走入房内,布满血丝的眸子动了动,冷眼看向独孤掌门问:“独孤掌门这个时辰出现在蔷薇院,是不是该给本门主一个合理的解释。”
绿萝盯了一眼进门的灵玥,抱着锦被的手不由得使了使力,她咬紧下唇,希冀的目光落在万俟鸿溟身上。
她心爱的男人深爱寒玉多年,甚至在寒玉死后一直对她不咸不淡,她不信,不信他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一直以来她不求回报,今日,她只要他为她讨回个说法。
后来的叶莲挤入人群,乍一见,入眼的是衣衫不整的绿萝抱着大红锦被瑟缩在床的一角,独孤被一掌打在墙边满目茫然,反观万俟鸿溟,冷淡疏离的眸子里看不出神色,站在距离独孤两丈远的地方低着眸。
看清局势的她单手撑着下颌调侃,生怕事情不够大:“哟,本郡主要早知道这里有好戏,何必呆在自己院子无所事事。发生什么事了,谁来说说?”
被一掌打中心口的独孤抬起头来,略过说话的叶莲,视线猝不及防的与万俟鸿溟对视,他无视叶莲,颤颤巍巍扶着墙起身,“万俟门主这么说可就不对了,玄清阁到蔷薇院虽然仅一墙之隔,本掌门还不至于做这种下作勾当。要问本掌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理当先问问你这新娶的门主夫人做了些什么。”
“独孤掌门的意思是说,是我吩咐人把你这个大男人绑来我院子不成?”泪水无声滑落,肩带半掩的绿萝咬唇反问,“独孤掌门身为掌门,何故该做不敢当,若非夫君及时赶到,我…我早就……”
万俟鸿溟听闻夫君二字,目光不由得看向灵玥,只见灵玥神色平静,没有半丝异常,他心底莫名感觉酸楚。
站在床边的弱雪见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步一步跪到万俟鸿溟脚边,双手抓着他的衣角道:“门主一定要为夫人做主啊,若不是门主及时赶到,夫人想必早就被这独孤掌门给……门主你可一定要为夫人做主。”
说着,弱雪一边哭着求情,一边松开手连连磕头,至始至终,万俟鸿溟只说了一句话。
灵玥冷眼以观这主仆二人的大戏,面纱下嘴角微扬。景玉双手环胸,面无表情。
“切,本郡主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叶莲鄙夷摇头,往后退了一步。北郡时候就已经看过这种老掉牙的桥段,没想到这偌大的寒玉门还在上演这种桥段,她转过身子在人群里寻找灵玥的身影,丝毫没把在场的人放在眼里。
独孤睨了一眼装可怜的绿萝,佯装云淡风轻的拍了拍衣衫上沾染的尘埃,反驳:“小丫头可别往本掌门身上泼脏水,本掌门门内妻妾成群,岂会看上你家已经出嫁了的夫人?若非你往本掌门的茶盏里下药,本掌门早呼呼大睡,怎会被你们绑来这里。”
说话间,他避开万俟鸿溟的目光,双目直勾勾盯着绿萝暴露在空气的双肩。
一切虽是自己被动,能看看美人的香肩也是不吃亏的。越是这么想,独孤的眼神越是炽热。
绿萝见状扯了扯手上的锦被,直到拉得只剩眼睛以上部分还露在外面。
“独孤掌门,你纵横江湖数十年,连茶盏里被人下药都未发觉,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万俟鸿溟眸子的温度降了几分,话一出口,在场众人纷纷点头。
“…本掌门这不是一时疏忽大意吗,再…再说,这寒玉门戒备如此森严,谁会使这种小伎俩陷害本掌门?本掌门出于好奇临危而上,怎么还反成了本掌门的过错?”独孤尴尬地掩掩嘴角,余光瞥了一眼灵玥的方向,补充道:“要早知道是寒玉门门主夫人,本掌门死都不喝那盏茶水。”
“你胡说!”弱雪顶着红肿未退的脸颊,指着独孤道:“奴婢压根儿没去过玄清阁,分明是你自己喝醉酒闯进来的!”
“有没有喝酒,闻闻不就知道了。”叶莲寻了半天总算找到那抹素白身影,她一边朝灵玥的方向走去,一边道:“一个二个不动脑子,在这儿听无关大局的废话,真是闲的没事儿做。”
一些看戏的人果真伸着鼻子闻了闻,须臾,皆是摇了摇头,看绿萝的眸子里多了丝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