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在大地上,在小村的周围生长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树木,叶片在阳光的映照下,耀得人眼睛发花。
其中,一株树却是出奇的大,犹如擎天之柱般屹立在村庄的中央,树荫下,就是全村老小都来了,也不会显得拥挤。
树下,一位男子和十几名孩子正在训练。
“都给我麻利点!不做完两千个深蹲别给我吃早饭!”男子年纪大约三十七、八岁,蓄著一头短发,赤-裸着上身,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坐在树下一颗巨大的石头上。
随着男子一声令下,孩子们纷纷开始做深蹲。几个孩子基本上都是十来岁,但却有十五六岁的人的身高,身体更是精壮,肌肉棱角分明。显然晨练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菩提村是中州域和东陵域的交界处,虽然属于中州的势力范围,但因为地处边境,这里一直非常的落后,漫山遍野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开垦的田地非常稀少,就算是开垦了的田地也时常遭到山里野兽的摧残,收成很不可观。所以村民都是选择打猎为生,多余的猎物拿去城镇里换取其它食物,因此孩子们从小就要接受严苛的训练。
而指导孩子们训练的男子就是村子里狩猎队的队长,不外出狩猎时,在闲暇的时间就会带着孩子们训练。
“飞叔!我做完了。”一位孩子跑到了顾飞跟前。
顾飞看着眼前的孩子,怔了怔。
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稚气未脱的脸上挂满了汗珠。
“唔?你是龙笑吧,今天第一次来训练?这么快就做完了?”顾飞心中惊骇不已,要知道,村里的孩子六岁就开始训练,即使如此,做完两千个最快的也要半小时才行。
“嗯,我今年刚满六岁,爷爷就叫我来跟你一起训练。”龙笑道。
“飞叔!他一定是少做了!怎么可能这么快!”一名十来岁的孩子大叫道。
“顾杰!你别瞎说!我明明就做完了!”龙笑反驳道。
“哼!我练了四年了!一直是做的最快的,你第一天来不是做的最慢的也就算了,怎么可能比我还快!除非你和我比一比!”
“比就比!”龙笑道。
几名在深蹲的孩子都停了下来,围观龙笑和顾杰。顾飞依旧坐在石头上,笑了笑,饶有兴趣地看着。
“胖子!你来喊开始!”顾杰对着人群中叫到。
然后,人群中挤出一道壮硕身影,走出来一个小胖墩:“杰哥,你都练了四年了,跟一个六岁的比,丢不丢人啊!”
“别废话!叫你数你就数!”
“好好好!准备好了!”胖子无奈道。——“三……二……一,开始!”
俩人迅速下蹲,起身,下蹲,再起身,丝毫没有停顿,动作之快,带起阵阵风声。见状,坐在石头上的顾飞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俩人的速度,旗鼓相当,谁都不占上风。百息过后,龙笑的速度慢了下来,白皙的脸涨得通红,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紧咬牙关。他双脸发红,双腿早已打乱了节奏,汗水流到眼睛,顿时模糊成一片,但龙笑依然没停下来,似乎要证明什么似的。
边上的顾杰倒是丝毫面不改色,依旧以初始的速度,像打桩机一样,动作有力道、有节奏。
“龙笑,算了吧……”胖子道。
胖子的话音刚落,龙笑就一屁股栽在了地上。“唔!累死了!不做了!”龙笑拍了拍屁股,起身往村边上一座破败的茅草屋走去。走到一半又回头:“顾杰,我下次一定会比过你的!”
“去!小屁孩,回家吃饭吧!”顾杰朝着龙笑摆摆手。
“哼!”见状,龙笑鼓着嘴,朝家里跑去。
也许在场的人,除了顾飞,没有人看出顾杰双腿在微微的颤抖。
“今天就到这,散了吧!”巨石上的顾飞,一跃而下,抄起地上一件黑色的汗衫,然后一下子消失不见。
“切,飞叔又耍帅了!”胖子嘟囔道,话到一半,一颗石子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直蹦胖子脑门,疼得胖子直咧嘴。
“徐阳,再让我听见,你就等着去林子里喂狼吧!”
闻言,胖子可是如坐针毡,芒刺在背。朝着龙笑刚刚的方向,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
“爷爷,我回来了!”刚跑进院子里,龙笑就大喊道。
听见呼唤声,草棚中走出一个身影。那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两斑白,头顶中间光秃秃的,像个小球场,周围是稀稀的几根头发,脸庞圆圆的,整天笑眯眯的,肚子挺得高高的,像个弥佛。
望见迎面走来了的龙笑,眯起双眼,上扬嘴角。
“龙爷爷!”院子里又响起叫喊声。
“哟。徐阳啊!”老头子说着向屋里指了指。
胖子一下子心神领会,窜进屋里,拿起火烧棍,就往篝火里拨弄,左翻右翻,挑出了俩个黑乎乎的东西。也不顾烫手,一把就抓起来,一个递给了龙笑,一个赶忙往嘴里塞。
“烤山芋?爷爷难得不吃肉啊!”龙笑道。
“呵呵,没肉怎么行呢?只是还差一样东西……”爷爷笑眯眯地盯着龙笑。
“不会又要我去打酒吧?”
龙笑话还没说完,老爷子就把一个酒葫芦塞进了他的手里:“老样子。”说着把俩串铜钱也抛了过去。
“爷爷,老喝酒吃肉对身体不好吧。”龙笑道。
“诶,龙笑你瞎说啥!走啊!我们去打酒!”胖子一听有肉,顿时来了劲。拉着龙笑就往村外走。
徐阳母亲死的早,父亲在一次外出打猎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生死不明。所以一向是跟着龙笑和龙笑爷爷一起生活的,跟龙笑就像亲兄弟一样。
只是光看长相,貌似徐阳更像是亲孙子……
正当俩人走在小道上,一名猎户从岔道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个铁笼子。
“诶,龙笑。那笼子里是老鼠?”
“是田鼠啦,胖子!”
“噢!”
正当俩人看着田鼠时,那笼中的田鼠也望向了俩人,双手握住铁笼子的铁杆。
似乎是在求救般。
而那田鼠的眼中更是透着淡淡的金色,颇有灵性……
“这老鼠不会成精了吧……”胖子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