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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的世界一分两半

关于处分的事,因为赵子琪后来主动向学校道歉是自己蓄意而为。默默想不到其实里面的因果是林题喃主动找到赵子琪请求她不要为难其他人。有时候自私的喜欢会伤害别人,这是此刻的赵子琪不知道的。

偏执是一剂毒药,它安抚你求而不得的躁动,迷惑你以为只要坚持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会被执着打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会因感动结合。也许这是爱情不够诚实的原因,无法辨别自己是不是拥有了爱情就在一起,是不负责任。

米盈曾经对默默说过,爱就爱,不爱就不爱。不要因为一些浪漫的时刻被感染就决定在一起,因为彼此以后的生活会因为这个决定改变,好些的结果是,你们真的在生活中发现彼此是合适的人,幸福的人生拉开帷幕,坏些的结局就会是,两个人无法继续,彼此伤害然后分手。

冲动是魔鬼。这是箴言。

柴桑离开的那天,A城飘起了雪,整个城市银装素裹。默默十分不想在这么美好的时候离别,虽然柴桑说好时常会回来看她们,可是她还是不能释怀。秦风、林题喃、路远、梓容梓言还有默默都站在机场和柴桑告别。

远处候机的人神色匆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为不同的事奔波。她们穿着高级的时装,化着精致的妆容,嘴角挂着疏离礼貌的微笑。以后自己也会这样?穿梭在某一个城市的办公楼,朝九晚五?

默默别扭的不上前和柴桑告别,梓容抱抱柴桑说:“一路平安,下了飞机打个电话。”一边的路远插到:“要帅气的助理给她打,我看才是她心里想的吧。”

“好,我会让Mark给你们打电话。”她看着默默,等着她说一句再见。

他们几个也看着默默,其实大家知道最舍不得柴桑就是默默。梓容拉着梓言说去洗手间,林题喃说自己渴了去买杯咖啡,其他人也是各找各的理由。默默站在那里,一抬手就把柴桑的行李箱推到,还不忘说:“带这么丑的行李箱离开,真难看。你再也不要让它出现了。”柴桑突然就笑了,站在那里,十厘米的高跟鞋撑着她削瘦的身体,短发被机场的空调风微微吹动,她说:“默默,你总是这样,想要挑起世界大战的小心思好让自己表现的不要那么难过。”

“我才没有。”默默站在那里,扭头看玻璃外的世界。

“默默,你知不知道我很幸运,能遇到你们这群朋友,真正的关心在乎我的感受。当然这次提前一个小时来机场的事我很无力,单告别来说这个时间真的很充裕。”她也侧过身看着相同的风景。

默默,你总不能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告诉过我,想要去云南,在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建一个客栈,当时我还打趣说要做老板娘,可是这对我们来说真的好难。对于你的家世,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从没多问,可是但从开学时候送你来的轿车我知道,你远不是表面上那样的普通。

一个有老板娘有账房先生有大厨有跑堂有小二有客官的小地方,这是多么美好的家。她也想去一个淳朴的地方,那里没有城市的喧闹,没有激烈的商业竞争,也没有推崇物质的夸张媒体。就单纯的,就是个简单生活的小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我们常常身不由己,即使我们不愿意可是总有事情逼迫我们成长和接受。你会慢慢知道自己的事情不再是你看到的那么单纯,她内地里腐烂的气息会让你看到世界的肮脏。

“默默,照顾好自己。”她转过身抱住默默。温暖的怀抱让她不愿离去。机场广播里甜美的女声响起:“飞往D市的航班即将起航,请还没登机的旅客准备登机。”

柴桑推来默默,头也不回的走了。站在机场外轰隆的飞机起飞的声音,打碎了麦默默的坚强,她蹲在雪地里撕心裂肺的大哭,林题喃把她抱在怀里,柔软的雪花落在他们的发丝,站在一旁的梓言悄悄对秦风说到:“像不像白头偕老?”

时间在柴桑走后像流水一样淌过,转眼就到毕业。柴桑在这段时间经常带着她帅的惨绝人寰的Mark助理在X大招摇过市。这让路远很不开心,对了,不知道月老同学怎么牵的线,情路纷繁,路远竟然爱上了梓容。现在梓容让他宠到了天上。

话说不愧是计算机系的高材生,弄了个程序竟然让中文系在上计算机课的时候,集体观摩了他的求爱。整个机房都是一样的画面,梦幻的屏幕上陆续写着:叶梓容,我养你。然后就是自己制作的场景,漫画里的小男孩跪在一地的玫瑰花瓣上给对面的小女孩献上鲜花。然后路远真的手捧着玫瑰出现在机房。他带着微笑朝梓容走来,默默站在梓容的旁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一会回去在严刑拷打,竟然瞒天过海?”

同学们集体站起来,陆续围在他俩的周围,路远跪下,对着梓容说:“我知道我做的还不够好,也许我心里曾经有过一个女生,但是现在我全心全意的爱着你,我只想和你一起走过我的现在和未来,马上就毕业了,请你嫁给我。我要向全世界证明,你,叶梓容是最幸福的新娘。请让我牵着你的手,让我带着你穿着婚纱走进教堂。虽然我此刻无法证明自己的心里都是你但我保证,我,路远发誓,我爱叶梓容,一生一世。”

也许是太突然,梓容就站在那里哭了。她不知道幸福就是这种甜蜜的味道?机房响起何曼婷的歌声:我喜欢每天每分每秒和你在一起,我可以受你对我的所有的坏情绪,像雨过天晴都是天明,把我们反复练习变成一种默契。旁边的同学开始起哄:“结婚。”“结婚。”“答应。”“答应。”

她慢慢的走进路远接起他手里的玫瑰,路远高兴的跳起来,抱着梓容转了好几圈。默默慢慢走出人群,她刚才接到林题喃的短信,有事要出去一下。也许是被梓容的幸福感染,她见到林题喃的时候,觉得他们之前吵架的事,变得无关紧要。

路边的广玉兰花似乎开的比往年更好,一簇一簇的挂在树上,白色的花瓣让整个街道散发出一种纯洁的优雅。旁边似是来A市旅游的人,停在广玉兰树下嗅着她淡淡的花香。

还是无为徽,她开始想到那次几个人喝的烂醉被林题喃送回他家的事情,嘴角微微翘起,走进去。

林题喃坐在二楼靠窗的位子,没有去包厢。依旧是好看的眉眼,只是淡淡的坐在那里却散发着吸引目光的魅力。默默不知道为什么很久之前自己还可以从容嘲笑他竟然比自己回头率还高,此刻已经无法抑制的迷恋他的眼睛。她走过去自然的吻一下他的额头,放下包坐在对面。

端起安静放在桌上的绿茶,微微一笑,他总是知道她要什么。“题喃,我还是不打算留在A市。”她知道最近因为毕业,大家都担心着各奔东西的事。可是她不愿意因为爱情的羁绊就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那好吧,我们分手。”

时间似乎静止在林题喃说出分手的瞬间,麦默默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林题喃会如此轻松淡然的说出分手。可是她没有勇气询问和确认,她怕自己承受不住他用她所熟悉的声音淡然的再次说出:默默,我们分手吧。

走出无为徽的时候,麦默默努力不让自己回头,眼睛努力的睁大,明明是六月的毒日头可她觉得自己就像穿着单薄的衣服走在寒冷的十二月一样。差点被疾驰的车撞倒可她还是不敢停下,她怕她会忍不住转过头跑到林题喃旁边求他,不要分手。

之前吵架的事她知道自己不够冷静,可是她从没有想过和林题喃分开。

当脚步止于山峰,心灵的攀登才刚刚开始?这是我每天出门会看到的一句话。我此刻已经到达江苏的乌镇,古朴的建筑让我瞬间放下在都市的浮躁,坐在她斑驳的门栏上,看着零零散散的游客,他们也带着和我一样的安心,行走在她的怀中。我不知道这样自私的决定离开是不是再一次伤害了自己的心,可是我骄傲的自尊告诉我,不可以回去请求你留下,我想看遍风景也许我的心境会有所不同。

今天在古镇遇到一对在这里长大的老人。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后来在彼此亲人的祝福下结合,一直在古镇生活。他们一起度过岁月的安排,在彼此的人生中写下一段又一段故事。我看着他们想起了你,我曾经幻想过我们也可以在这样纯朴的小镇,相偎相依的生活一辈子。

其实我不知道我还会幼稚多久,当然我常常觉得自己已经成熟。

即使我幼稚于逃避现实,可是从我不想离开你。

我们都是乐于自我催眠的人,以为只要自己觉得是怎样就真的是怎样了似的。

隐藏在内心的除了见不得光的自卑,剩下的还有偶尔成功带来的自鸣得意。我们也从不吝啬对自己的肯定,似乎这可以让我们更多的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里。不过这真不算好的开始。我假装的现实是在谎言的构架里摇摇欲坠的人生,我试图劝说自己坦然面对,争吵,清贫,以及生活的种种不顺。我开始想,我们是为了彼此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然后离开对方,倔强的活着。如果再次回头,我依然爱你,依然愿意和你在一起,天涯海角。

巨大的不安和迫近的恐慌让我对这样的坦白产生抵触。原本就没什么,只是自己给自己套了一个枷锁。

牢笼,窒息。

这不是神秘或者梦幻的小说,这只是平淡无奇的生活,是一种需要耐心等待的游戏。一个礼拜,我可以做些什么?三天又会发生些什么?不用太在意。一切都会过去不是吗?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何必呢?

那么你呢?

题喃,不知道现在你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在城市浮华的外衣下,想念着我们的大学时代。听路远说你去了凤凰卫视做记者,我忘记了,你怎么可能顺从自己的父母的安排。我开始怀念你为我做的很多事情。我迟到你会教室的钟表调到接近上课。我熬夜你会体贴的晚一点约我出去吃饭,还故意不让我知道。我胳膊受伤那次,你从丹枫林苑赶来学校,不顾宿舍阿姨的阻拦,每天跑到我的宿舍给我换药。夏天你会准备好冰水放在我的手里,冬天你会把暖袋放在我膝上。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从没想过我们会是这个结局。

为什么?

——6月9日 你离开的第五天

回头翻看自己写的日志,铺在空间里多是在表白生活。不如意的时候如何,顺畅的时候如何,对朋友歉疚的时候如何,恋情受阻的时候如何。自从离开你我的生活总是在旅行中度过,我想遇到每一片很美的景色都与你分享,就像传在空间里的每一张照片。

它的每张风景都是我想告诉你的。不管是巍峨的山奔腾的水还是静卧在烟雨里的古镇,都是我想和你一起走过的地方,我想我们一起踏着泥土的芬芳,数着路上的木桥,你陪着我就这样,看日子细水长流。

你知道吗。在孤独的旅行中我常常问自己,如果当时我不那么倔强,在吵架之前我可以心平气和的告诉你,我并不是非要离开A市,只是我有个小小的梦想,我真的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到处走走,有一颗奔走的心,而且身体力行。

不过此刻我是不是该这样写,这里是我的自白,每个字都****而痛快。

记得高中最无聊的时候会给自己之前用的号码发信息说:这是我之前用的手机号,你现在用了啊。

然后会有同样无聊的人回复:是啊,我只是暂时用这个号码,你要还想要,可以继续用的。

两个没有交集的人因为彼此的孤独认识,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然后陌路。

这就是曾经打发时间的办法之一。

原本我相信会有更多人,和我一样有千奇百怪的方法处理高中时候不愿意做试卷不愿意读书的时间。记得当时很淘气,总是不去做老师规定做的事,比如,跑操。比如,自习。各种荒唐滑稽的理由,为此还不止一次的躲到厕所。

不知道你高中时候有没有这样无聊的时刻。

——10月13日 你离开的第一百二十九天

你说你懂得生之微末,我便做了这壮大与你看

你说再热闹也终需离散,我便做了这一辈子与你看

你说冷暖自知,我便做了这冬花夏雪与你看

你说恋恋旧日好时光,我便做了这描金绣凤的浮世绘与你看

你说应愁高出不胜寒,我便拱手河山,讨你欢。

到了头,伤心只是和寂寞搭讪

这是读张爱玲我最喜欢的一句话,我不知道这样的落寞是不是不太合适,只是我想到了你。今天我到了黄土高原,广袤的土地让我看到水土流失后的千沟万壑,以前看地理课本总觉得很虚幻,此刻站在这个山头,看着远处黄褐色的土地匍匐在脚下,如此的震撼。我也去了窑洞,真的是冬暖夏凉。我坐在里面看着木头的窗户,大红的剪纸,还有朴实的黄土高原的后生。他们的腰鼓,头巾,绵羊夹袄都如此真实的出现在我面前,这里没有江南氤氲的水汽和清秀但骨子里透出的倔强像极了鲁迅先生写的中国的脊梁。如果你在,你一定会感叹自己生活的城市太俗气,你会喜欢这里的淳朴厚实吧。

翻着翻着书就看到这段,我想也许你不会喜欢这么清冷和孤绝的句子,可是她像极了我某些时刻的心境,我不会埋怨你给了我孤独和难过,而是感谢你让我成长,走的地方越多我越能感受到自己心境的平和。我开始懂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真正含义。感谢你,想念你。

——11月17日 你离开的第一百五十三天

机缘巧合一家旅游类杂志社的编辑看到了默默的旅行日记,很感兴趣。联系到她希望能在她们杂志社长期刊发,以后的旅行费用杂志社会报销百分之八十,每月还会有固定稿费。

原本默默并不想把自己的旅行日志换做商业利益,编辑劝她是有更多热爱旅行的人会读到她的字,感染他们出走的心。

巫婆还是在击水早已成为正式的员工。慢慢清楚了林韬和陈朵薇的事,虽然结局早就知道但还是一阵唏嘘。

爱情原来不是爱与不爱就可以成全,命运的捉弄让两个人成为阴阳相隔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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