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婚礼并没有浅浅想象的奢华,也没有安排很多的节目,只有新人及双方父母在郊区的教堂里举行了仪式,就直接去了饭店,浅浅走进饭店的时候,只觉温馨浪漫,安然穿着洁白的曳地婚纱,站在赵正庭身旁,那样肆无忌惮地幸福着,大厅里挂满五彩的气球,红毯两边铺满红玫瑰,足有一人高的婚礼蛋糕上可爱的玩偶不停地转着,炫耀着幸福!
安然忙着招呼来宾,赵家是生意人,很多生意上的伙伴也都数到场,难怪之前安然写请帖时抱怨手软了。浅浅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程之行就急急跟过来。
“伴郎做好自己的本分啦!”
“浅浅,我可不是自愿做伴郎的,站得腰酸腿疼,要不要帮我按摩下?”程之行嬉笑着靠向浅浅。
“浅浅,你来啦!”颜书仁不适时的出现,让程之行有挥拳的冲动。
“哦,是的。反正没事我就早点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浅浅急急起身,让程之行更是不满。
“颜先生,你的位置在那边,我请服务小姐带你过去。”程之行招呼服务员过来带客人人,颜书仁只好跟着服务员过去。
“你真的可以过去帮忙招呼客人了,我会照顾自己。”浅浅几乎是撵程之行走。
浅浅寻找颜书仁的位置,正好碰上颜书仁投来的目光。颜书仁一桌上阳光的同事也都到场,颜书仁并没有过来问候浅浅的意思,浅浅点头示意,独自喝起茶来,心情沮丧到极点。
同桌的人都是原来新程的同事,就连向来尖酸刻薄的邱姐,也收敛了气焰,只有张昕没到,浅浅自然明白张昕不到的理由。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讲诉大家共事时的故事和现在各自的生活,以前感情不见得很好,甚至总要落井下石一下,分开不过个把月,倒似乎感情激进,气氛却是快乐的。
浅浅只是安静地听他们讲着各自的生活,不见得多精彩,可是很平静,浅浅的思绪飞得老远老远。
直到新人进场的礼炮声乍响,才让她回过神来。
安然幸福地挽着赵正庭,缓缓地走上红毯,让浅浅从心底祝福安然,却又有小小的哀伤,安然不再是她的安然了,不知当年浅浅结婚时,安然是否也有这样的哀伤?
新人幸福地交换戒指,幸福地喝交杯酒,幸福地开香槟,幸福地切蛋糕,浅浅看得出神,竟不知道程之行站在身旁静静地看着她。
“你好像很喜欢这样的婚礼嘛,以后,我们也可以这样办啊!”
程之行突然出声吓得浅浅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还好音乐声喝彩声填满空间,没人注意到她的狼狈。
浅浅正欲发火,就听到赵正庭在叫程之行,浅浅也只能作罢。
席间,各路人马围攻安然和赵正庭,赵正庭的酒量浅浅是不知道,可安然是基本滴酒不沾的呀,浅浅替安然捏汗。程之行也喝得不少,脸色有些发白。敬酒到浅浅这一桌时,赵正庭直摆手。
“各位兄弟姐妹,你们是安然的战友,你们可要饶了我们啊!”
“浅浅,我头都晕啦!”安然呼苦。
“好啦,我们怎么会为难你们呢!来,赵正庭,恭喜你取到这么好的老婆,要好好珍惜哦。”浅浅举杯。
赵正庭拥着安然一饮而尽。
“浅浅,敬过酒再来陪你。”程之行伸手拨浅浅额前的头发。
“不能喝就别逞强。”浅浅扶住摇晃的他。
“这伴郎真不好做的,挡酒挡到快挂了啦!”
还好只剩下三五桌了,浅浅不是不担心程之行的。
婚礼结束已近十点,送走了宾客之后,安然趴在桌子上不想动。
“早知道不嫁你,结个婚还这么累。”安然抱怨。
“安然!”浅浅扶起安然,“这点就不吃苦啦!以后可是人家的老婆了。”
安然朝浅浅做鬼脸。
“浅浅,之行今天喝得不少,辛苦他了,就拜托你了。”赵正庭说。
“你们先回去吧,我送他好了。”
浅浅送赵正庭安然上车离开,四处张望了一下,心底里是希望颜书仁出现吧!可是,没有。应该是已经和阳光的同事一道离开了,浅浅想。
“我不会开车,我打车送你回去吧!”浅浅看着程之行递过来的钥匙,淡淡地说。
“那是我家的钥匙,我也舍不得让你大半夜开车啊!”
“你应该还能知道怎么开门吧!”
“浅浅,我很难受,能不能去你那喝杯茶再回去?”
“现在十点,好像不是很方便吧!”
“那如果是颜书仁呢?那会方便吗?每一次,他都顺利地进入你的领地,我却总被拒之门外!浅浅,你可以爱他,但是他没能力爱你,你这样纵容他,苦的是你自己,我是嫉妒,嫉妒得发狂,我心痛,我怕你难受,我怕你受伤。”第一次程之行在浅浅面前直言他对颜书仁的抵触,第一次说出心中的嫉妒。
“你喝多了,我帮你叫车。”浅浅别过头只看过路的车辆。
“浅浅。”程之行伸手拉住浅浅,“我没醉,我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还清醒,你在逃避什么?整个晚上你在期待什么!浅浅,不管以前,你们感情怎样,现在不是以前了。”
“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我期待什么跟你没有关系,我和他的感情怎样,也是我的自由,请不要干涉。”浅浅用力地甩开程之行抓住自己的手。
“我知道,可是我难受啊!我怕真忍不住会揍他。”程之行随手将外套狠狠地扔出老远。
浅浅不欲再与他争辩,程之行醉了。
“浅浅,我只要你,只要你。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程之行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着,程之行紧紧抱住浅浅。
“你要的我却给不起啊!”浅浅在心里对程之行说。
程之行的感情浅浅怎么会感受不到,可身体里的另一个浅浅,深深地抓着和颜书仁的回忆,关上了门,拒绝程之行地入侵,两个浅浅的战争,胜负难分!
浅浅招了出租车将程之行送了回去,折返时见颜书仁正站在楼下。
“对不起,今天同事那么多,不方便照顾你。”颜书仁充满歉意。
“我不用照顾,还得照顾别人呢!程之行喝得烂醉,才把他送回去。你这么晚跑来就是要跟我道这个歉吗?回去吧,你也累了。”浅浅故作轻松地说。
“浅浅!”颜书仁伸手将浅浅揽入怀中。
拥着颜书仁宽厚的肩膀,这种感觉浅浅再熟悉不过了,可是,在这样的夜里,竟有丝丝忧伤,也许是刚从喜宴回来,安然的幸福,还是刺激到浅浅心里刚结痂的伤。
浅浅做着很奇怪的梦,她看到另一个叉着腰站在自己面前,恶狠狠地说:“俞浅浅,你还敢缠着颜书仁,你这么不知羞耻,你不配得到程之行的爱,我会将你变成厉鬼!”随即伸手向浅浅抓过来,这时,另一个浅浅,反手抓住了那伸向浅浅的手,“颜书仁是我的,谁也不许抢走,包括你!”随即又转头对浅浅说,“颜书仁永远都是你的,以前,现在,以后。他永生永世刻着浅浅的标签。浅浅,颜书仁是你的,是你的。”
浅浅被热热的气息弄醒,睁开眼看到的是颜书仁的脸,那样专注地看着自己,呼出的气息掠过脸庞,进入心底。
你赢了,浅浅对身体里的另一个浅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