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一直以来都觉得感觉怪怪的,他终于明白原因!
李父的身体和其他的感染者一样,健康得不像是一位老人家!
李彬文站在他身后,没看到他的神情,蓝铭年不动声色的收起听诊器,默默盘算。
大胆假设,这位躺在床上的老人家极有可能不是李彬文父亲,而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他是感染了Time Stealer才成了现在这样!作为这间大屋的主人,自称是这人儿子的李彬文没可能不知道事情真相,尽管如此他还是选择了隐瞒,当中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人恐怕才是真正的首位感染者,眼前这个李彬文也有可能清楚感染的原因。
应不应该就这一点询问李彬文?他的刻意隐瞒是不是还另有内情?
一瞬间脑海闪过无数念头和可能性,就像是画了一个圆形,最后回归到起点:既然刻意隐瞒,在没有证据之下根本不足以定罪。
所以,必须先弄清楚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李彬文的父亲。
想到这里,蓝铭年借着检查的时机,偷偷取了目标对象的一根头发,如果能抽到对方的血液当然是更加好,可是这个李彬文是死活不同意的。刚把头发捏在手里,身后的李彬文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站到了他的身后,还在蓝铭年想要把头发藏起之际,阴森森的在他耳边问道:
“蓝医生,你在干什么?”
如同在寒冷的冬季喝了一口雪水,蓝铭年登时僵住,透彻筋脉的冰凉冻住了他的血液,本来就不擅长谎言的他现在更是想不出对策,那一根细短的头发夹在两指之间,宛如烧红的铁丝一般灼热着他敏感而脆弱的神经。
只是一根发丝,李彬文果真是看到了吗?蓝铭年不确定,想要否认但又怕露出更多的破绽引起对方的怀疑。
“我看你有点不对径,不会是家父身体出现变化吧?”
原来是在说这个!蓝铭年松了口气,定定神,把听诊器塞回到包里的同时把头发一并藏好,这才转身对李彬文说道:“不是,李老先生身体无大碍,请放心。”然后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可能笑得有那么一点不自然,但估计李彬文不会在意。
“这就好了。谢谢你蓝医生。”
附和似的,蓝铭年同样向李彬文回以一笑。
今天大概到此为止,李彬文走向门口,拉开房间门口,打算和平时一样送走蓝铭年。蓝铭年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七上八下的动荡不安,下次再来李家恐怕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这此之前还会有感染事件发生,时间紧迫根本容不得浪费一分一秒,是不是也该抓住机会从李彬文口中探听口风?
蓝铭年咬咬牙,他实在不擅长各种旁敲侧击,但也不能白白放过这个机会这条线索。
李彬文已经开了门冲他招收,再犹豫便要走出李宅失去机会!
不管了,死就死吧。
蓝铭年一咬牙,终于狠下心,在踏出门口的同时恰好好处的回头,看似无意的首次主动跟李彬文聊起天来。“对了,这间大屋就住了你和父亲两人吗?”
李彬文打了个愣,“啊,对的。本来有打算换间小单位能住就行,不过这里有太多以前的回忆,舍不得搬走。”
“哦,原来如此。那平时都你父亲一个在家吗?老人家在行动上难免有些不方便,会不会找人来照看他比较好?”蓝铭年说道。他听李彬文提说过,他父亲是因为不小心摔倒导致脑震汤所以昏迷不醒。
“家父身体一直健康,这次恐怕也是意外,如果他醒来有什么后遗症的话,我也会找人回来照料他,蓝医生有心了。”说罢,李彬文欠身致谢。
一个简单的动作,让蓝铭年看到了他筑起的戒备之心,两人的距离仿佛更遥远了。
错失这个机会,以后更难入手。蓝铭年握紧拳头,刨根问底的确实显得冒昧而不自然,但要是与他无关,这一两句的多问不也无伤大雅吗。
“能住上这样的大屋,工作一定十分不错吧?”蓝铭年又问。
李彬文脸上始终保持客气的微笑,“哪里是,托家父的福,我和他都是在第五研究所工作,算是稳定罢了。”
“第五研究所?!”惊呼声脱口而出。
见李彬文轻皱眉头,蓝铭年连忙解释道:“因为我有朋友也在那里工作,说不准你们认识呢。”
听他这么说,李彬文露出一丝吃惊的神情,但仅仅捕捉到的瞬间又消失掉,换上一脸欣喜,说:“真巧,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施明月。你认识他吗?”
“哈哈,认识,当然认识。”
或者是神经过敏,蓝铭年觉得,李彬文说认识这几个字的时候,眼神十分复杂。
既然施明月认识这个人,要打探他的事就容易多了。想到这里,达到目的的蓝铭年告辞离开李家大宅,李彬文把他送到玄关处,两人都表现得十分自然,没露出任何破绽。
就在门关上的瞬间,两人的脸色都是突然一沉。
要好好调查一下!蓝铭年握紧了拳头。
他在怀疑我。李彬文咬咬下唇。
一边分析问题一边走路,蓝铭年走得尤其的慢,还没离开李宅范围便感到头皮发麻,第六感告诉他,身后有一股视线。
他回头一看,眼睛习惯性的瞟向斜上方,只见李宅二楼某关了窗户的房间里,窗帘离奇的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