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场面,南却可谓是手足无措的。
最重要的是,她忽然有种深深的罪恶感。
刚刚晕过去的老太太不会有什么事情吧,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她可就罪责大了。
“秦南雀,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这么冷血!就连自己的亲奶奶晕倒还可以这么冷静!”
身旁的慕远航冷冷的嘲讽
南却回头看着他,一脸的无辜和无奈,可她却一个字都没说。
让她怎么说呢?!
其实,面前的这一家子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试想一下,对于陌生的一家人,你能有什么反应?
如果惊慌扑过去大喊大叫,那肯定不正常!
很快,医生被叫来了,匆匆忙忙上了楼。
美妇人也就是南雀的妈妈,朱明英,她显然也是看出了南却的异样,却依旧固执的拉着南却准备上楼去。
“孩子,跟我上去看看!”
“……”南却没法拒绝,咬着牙点了点头。
楼上,老太太的房间里,秦舒培正站在床沿,医生正在为老太太检查身体。
在场的人都没有出声,一脸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就连南却也不自觉的拘谨了起来,只是,她却下意识的偷偷瞄着四周。
看着这个古朴的房间,南却隐隐的感觉到一丝熟悉,却又什么印象都没有,就跟刚刚进门时那个感觉一样的。
她有些苦恼的垂下头,懊恼的吐出一口闷气。
就在这时候,身旁的慕远航忽然拉住她的手腕,不懂声色的拉着她走出了房间。
并不是下楼,而是到另外一个房间,是以前秦南雀的房间。
南却有些意外,扭头不解的看着慕远航,“你带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可是你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你还想装下去?”慕远航眯起眼睛,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鄙夷。
南却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什么你一直认为我是装的呢?我是真的不记得!不记得!”
说道最后,她有些火大,声音也不禁提高了一些。
慕远航沉默的看着她,仿佛在审视。
南却却已经扭头不看他,仔细盯着房间里的每一物看来了起来。
风格是粉色调的,房间的每一个物品,哪怕是摆件,木柜,看起来都好精致,完全就像是电视剧里那种,专属于公主般的梦幻房间。
想来,这个房间的主人,她的生活也是那种金枝玉叶的生活,公主般的优待。
只是,南却却觉得这一切很陌生。
当她看着这个房间出神的似乎,朱明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而在门口的慕远航则是已经退了出去。
“你一直都喜欢粉红色的,从小到大,我们就当你是公主一样,放在手心里捧着,宠着,就怕你受了一点点的委屈。”
南却会转身来,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美妇人,她皱了皱眉,看着美妇人的样子,又转头去看旁边镜子里的自己。
这张脸,和美妇人……是有几分像的。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南却忽然幽幽的问了一句:“你真的……是我的妈妈吗?”
美妇人没有回答,只是走过来轻轻的揽住了南却,伸手拢了拢南却的长发,笑容温和的看着镜子里。
“你看,我们两母女多么像。”
南却说不出话了,镜子里的两个人真的很像。
尤其是那眉眼之间,很像很像。
“雀儿,我是你妈妈呀,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会认错女儿的……”说着,朱明英扳过南却的身子,抬眼看着她的眼睛。
“乖孩子,你这么是怎么了,是太久没见到妈妈,不认得了吗?”
南却下意识的摇头,见到美妇人泫然欲泣的样子,她忽然有些心疼,“内个……阿姨,您别哭,我……对不起……我真的记不得您了。”
“你……你叫我阿姨?”朱明英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听了这个字眼,眼泪刷刷的落下了。
可随后,她又突然想到了,忽然绕过到南却的身后,二话不说,撩起了她的衣摆。
南却低呼一声,下意识就像要把衣服拉扯下来,但却听到身后,美妇人喃喃自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说着,美妇人又将南却扳过身,一把抱在怀里,含泪念叨着:“雀儿,你就是我的女儿,
可怜的孩子,你这几年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会连妈妈都不认得了呢?”
“我……对不起,”南却满脸歉意,看着面前的美妇人,心里很不安,也很愧疚。
她想了想,忍不住问:“我……真的是您的女儿吗?你是怎么全额确定?”
朱明英愣了一下,手指轻轻按压在南却的左边背部,“你这儿有个粉红色的胎记,我认得的,”
说着,测了侧身,让南却对着镜子看了一下。
之后,朱明英仿佛又响起了什么,从旁边的柜台里拿出了几个相框,还有相册。
南却隐隐有些紧张,到那相框上的人之后,望着那张脸……南却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是秦南雀。
“我……我真的是秦南雀?不是却步的却,而是,孔雀的雀……”
“是呀,雀儿,你就是我的雀儿啊。”朱明英声音哽咽,拉着南却的手,泪眼婆娑。
“……”南却无言以对,此时此刻,她只感觉心里乱糟糟的,理不清,道不明。
见到南却这个样子,朱明英拍了拍她的手,“乖孩子,我们先下楼去,你跟我和你爸爸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怎么会遇到远航的呢?我可怜的孩子,你这些年都到那儿去了?”
……
楼下客厅,慕远航已经将事情的大概说给了秦舒培知道。
秦舒培听了,眉头皱的紧紧的,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朱明英拉着南却走了过来,两人一同落座,见到皱着眉的秦舒培,南却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隐隐的感觉到一股子压抑。
又忍不住瞄了慕远航一样,却见他也在打量着自己。
南却无奈,垂着眼睛,也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反正凌乱就对了。
“事情的大概,我听远航说了。南雀,你和我们说说,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秦舒培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