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颀爽感觉到身子热乎乎的,好像身在火炉中,不安分的动了动身子。
梦里的自己跑来跑去,跑到悬崖边,被人从后面重重的推了一把,掉了下去,整个人一抖,醒了过来。
天亮了,睡在云祁的房间里,窗帘布没有拉,她身上的外套没有了,肩带还是滑下来的。
昨晚,她,不,他们做什么了?
卢颀爽忐忑的爬下床,回自己的房间换好衣服下楼。
“醒来了,过来吃早餐。”
云祁坐在餐桌上听到脚步声,低头停了喝粥的手说道。
卢颀爽看着云祁,小心翼翼的坐下,拿起筷子。
吃了一口小菜,还是不放心,说:“云少,我们昨晚有没有做什么?”
云祁心里暗笑,终于问道这个,那就好好耍耍她。
故作淡定,说:“做了。”
卢颀爽心扑通的开始狂跳,真的做了,她是睡梦中,云祁是酒后误事,怎么办,怎么办,糊涂啊!
“我们做什么啊?”
卢颀爽手中的筷子吓得也掉在桌子上,怎么办,被席少知道了怎么办?
“做什么?做/爱啊,你就是和我睡了一晚。”
卢颀爽疯了,站了起来,往楼梯走,想起没有打招呼,站住,说:“我去洗个澡,我很快就下来。”
卢颀爽咚咚的跑上楼。
云祁嘴角一抹笑容,接着吃早饭,矫情的女人,一点都没有幽默。
昨晚。
他抱着卢颀爽回他的卧室,整个身子半压在她的身上。一边吻着她的脖子,一边脱掉她身上的外套,正想脱掉她的吊带,卢颀爽迷迷糊糊的说:“席少,我的手还没有好,别碰我,我要睡觉。”
云祁的动作停了,身子凉了半截僵在那儿。
席少?还是席睿滕,她的心里还是席睿滕。
云祁将她的身子放好,盖上被子。心想着,今晚要睡沙发?
“都是因为你,你这碍事的夹板。”
云祁看了一会儿,转身就走。
卢颀爽一手抓住云祁的衬衫,抓着带着撒娇的味儿说:“别走,席少,你总是把握一个人扔下,每次你扔下我,我就会出事情,你怎么还不长记性,一次有一次把我仍下,你每次让我相信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云祁无奈,坐下陪着睡梦中的卢颀爽一起说话,“他总是抛下你?那你还跟着他干嘛?跟云祁在一起不好吗?”
“席少抛下我都是因为那些坏人,可是我的坏人实在太多,管不过来啊。我就喜欢跟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来不喜欢,现在,嘻嘻,哈哈。我才不要云祁,他都把我的手弄断,还囚禁我,一点都不好。坏蛋,他是坏蛋。”
卢颀爽又是笑,又是嘟嘴。云祁看着,差点笑出声。
只有半睡半醒间,她才肯说实话,白天各种面具带着,给他装,给所有人装。
“对,对对,云祁是坏蛋,他欺负你,可是打是亲,骂是爱。哪像席少,跟人家订婚了,都不理你啊。”
云祁擦擦卢颀爽的脸,为她撩去那几个发丝。
“放屁,什么打是亲,骂是爱,全是踏马的的扯淡。哼,我祝他找不到老婆。席少订婚,一看就是假的,我的席少,我懂,他是在做戏。”
卢颀爽皱眉,不高兴的拍了云祁的手。
云祁挑眉,这女人,给她下的咒,还真是狠。不让我有老婆,我就抓了你当老婆。
席少,你懂什么,他就是花心,就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你怎么知道他是做戏,骗谁呢?”
卢颀爽一笑,说:“嘻嘻,席少说谎的时候才会把手放在身后,而且他的眼睛告诉我他有苦衷。我在等着他来救我,我要回K市,我要照顾我的父母,有他们,我才能撑下去……”
云祁呆呆的作者,席睿滕只有说谎的时候会把手放在身后,想起过去打交道那些日子,原来如此,以后,他一定不会再被骗了。
她的父母,席睿滕看着紧,他偷都偷不出来。
“好啦,席少要去给卢颀爽买吃的去了,快放手。”
云祁拉拉自己的衣角,想要离开洗澡。
卢颀爽嘴巴又是一厥,说:“席少都是叫我小东西,我是他的小东西,他的……”
卢颀爽花痴的呵呵笑了。
“你喜不喜欢他?”云祁试探问。
“嗯,我害羞,不告诉你,嘻嘻。”
卢颀爽捂着被子,不说话,睡去。
云祁看着卢颀爽这张脸,这样的性子多可爱,偏偏将自己扮成刺猬,扎别人,又不让别人靠近。就算是席睿滕,也没有见过你揭下所有的面具后的你吧。
卢颀爽,你不去当间谍,你可惜了。你这样的年纪本该是这样的性格,何必因为那些事压了自己的性格,何苦让自己这么累呢?
席睿滕一定也是想帮你被拒绝了吧,卢颀爽,偶尔服一下软死不了的。
云祁洗完澡,拿着衣服去卢颀爽的床上睡。
白日。
卢颀爽一下楼,云祁在花园里端着不知道捣鼓什么东西。
“你们别站着,赶紧给我搭把手,把那些多肉,花花草草给我放到盆里去。”云祁指着边上一群的黑衣保镖命令道。
“你做这些干什么?”
卢颀爽不可思议的看着云祁。
这事那个云氏集团总裁会做的事?
“你不会自己看啊。”
云祁忙着手里的活,头也不抬,蹲在地上忙着一地的花盆和植物。
“不帮忙就算了,别站在一边碍事。”
云祁又补了一刀,卢颀爽站在后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了,不帮人家,不走,她这手碍事。
卢颀爽纠结再三,蹲下来,挑了个蓝色的花盆,拿了一株不知名的草放在盆里。
云祁看着卢颀爽不和谐的又不方便,从他不要的草里面拿了最不起眼的植物,一剖一剖的土加。
“你还真是怕我说你,手不好就别乱动,万一手错位了,可不怪我。”
云祁凑过去,帮卢颀爽将土压实,凑到她的身上,云祁闻到那股子的薄荷味。
清清凉凉的,好闻。
“云少,别再压了,这草都快被你压死了。”
卢颀爽将身子往后挪,就算想帮忙靠的这么近做什么,她又不是花?
“哦,你就是要跟人家与众不同,一定要挑个不起眼的植物,一看就是活不了的。”
云祁用沾满泥土的手,挑了挑那根草。
真没眼见的卢颀爽。
“谁说的,我看着这草就是不错,我相信它会活。虽然我看人不怎么准,但是花花草草我比你有经验,最不起眼的最能够活好。”
卢颀爽小心的抚摸草,将自己的成果放的离云祁远远的,像母鸡保护小鸡一样。
“我又不会吃了它,你放那么远做什么。你这句话里,只说对一句,就是,你看人不准,这倒是,说出了我的心声。”
云祁笑着将自己盆中的多肉放在一边,又随手拿了卢颀爽种的草往自己的盆中放。
卢颀爽看着云祁的动作,这不是给他自己打脸吗,才刚说完嫌弃这草活不了,下一秒就自己拿了。
还说她眼睛不够好,哼,他的眼睛才有毛病。
“我可不是你们这些大腕,天天看各色人等,看错了,就是几个亿的钱打水漂。我可没有那种害怕,看错了,换一个就好,没什么损失。”
卢颀爽莞尔一笑,呵呵,跟她讲理,她也不是盖的。
“哟呵,你倒是看的透彻。那是,你是小人物,没法理解我,有多高的位置,承担多大的责任。别以为表面光鲜,谁知道背后怎样。你看席睿滕作为K市的龙头企业的总裁,多高的位置,可是呢,还不是一人之下,足以压死他。他的父亲,呵呵,那叫一个奇葩,席睿滕,很多时候也身不由己,当年,如今,只要有关席睿滕密切的事,他的父亲一定会插一脚,手段那叫一个五花八门,无所不用其极。”
云祁弄好花草,站起身,挡住照在卢颀爽身上的太阳。
看到卢颀爽不说话,在想席睿滕吧。
卢颀爽看着花草,他这次订婚,是他父亲逼他的吗?不是他的意愿,一定是。
“那你呢?”卢颀爽问。
“半斤八两。”云祁无奈的笑了笑。
她的父亲还让他不要理会卢颀爽呃席睿滕,说她不三不四,尽惹麻烦,结果,宁愿违背,也要搭上这女人。
卢颀爽,给他们焕然一新的感觉,让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那你也是有苦衷的,对吧?那为什么还接近我,不怕你的父亲找你的麻烦吗?”
卢颀爽,也站起身,有些热,拉着云祁往阴凉的地方走去。
这么热,就不知道躲躲。
“我若怕,就不会靠近你。我和席睿滕一样,喜欢挑战。虽说有风险,难道我还怕我父亲关我小黑屋不成?”
云祁爽朗一笑,毫不在意。
卢颀爽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递给他,说:“擦擦,都是汗。”
云祁接过纸,混着泥土的手直接往脸上擦,卢颀爽刚想叫住,但来不及,云祁脸变成大花猫。
卢颀爽噗哧一笑,周围的保安看了一眼云祁,也低头憋着嘴笑,云祁看了看自己的手,明白了过来,自己也笑了。
“傻了,脑子都不带。你眼睛有毛病,我脑子有病,同病相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