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12月4日7:30。盟军比预想晚了五分钟进入肉眼视野范围。大约20辆灰熊坦克,25辆遥控坦克,10辆多人步兵战车,4辆光棱坦克,还有6辆战斗要塞,人数大约300,比预想的多;相比之下,我方只有9辆犀牛坦克,1辆天启坦克,2辆防空履带车,一共12个精英战斗兵,17个风暴小组,7个普通步兵,1个违反生物学常识的古巴重造战士。哦对,还有利比亚人改装的15辆遥控炸弹车。我们处于绝对劣势,唯一的机会就是隐蔽性。
“听说你们重造战士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我问17号,“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笑话,死过一次,现在已经没有名字了。重造战士只有代号,起名字是前十号的特权。”他笑着回答我。
“你死过一次?难道你是……”
“事到如今我也不妨说说看这件事。我们重造战士其实就是一群已经死去的士兵,医生们把我们残肢断臂中依旧完好的部分拼接并组装在一起,给我们增加了可以快速康复的基因——其实也就是把蚯蚓复原,章鱼触手恢复这样的基因增强而已——最后当一切体征稳定下来,不再有排斥或者某个器官功能紊乱现象后就可以投入作战了。可以说,我们每个重造战士身上其实融合了至少20个士兵的身体不同器官。”
“那么你们古巴社会主义共和国早就应该开一家‘阵亡士兵回收制造厂’了。从此以后你们也就不需要担心兵源不足,因为每次用20个人制造出的一个士兵,往往可以起到比200人还大得多的作用了。这恰好解决了兵力问题。”
“指挥官同志您想多了。如果真这样我们古巴就不需要征兵了,战争中的那么多尸体一改造就可以生产出大量不朽的暴力机器。实际上这个困难是很大的,期间很多情况下人都会发生排斥过敏等问题,制造一个我们花费不比一辆天启花费少。而且我们也不是可以永生不死的,细胞重生次数太多也需要去医院重新做手术恢复原有的快速愈合能力,有些器官被炸坏了还需要器官移植的。我们不是永生不死的。”
盟军已经进入了我们的军营。“好吧,我也该出发了。”17号咂咂嘴离开了作为指挥部的一辆防空履带车。我拿出对讲机下令:“开始第一波攻击,目标多人步兵战车。”
爆炸声立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里已经埋下了大量的炸药,但是不足以摧毁盟军灰熊坦克,只能拿弱的下手。几辆遥控坦克即使悬浮在空中也被炸弹的的能量波浪击中,飞出去落在地里就报废了。4辆多人步兵战车毁于初始状态,其他的也在迅速卸下部队以防袭击。
“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天下了。诺布朗加,有没有破译敌人的讲话?”
“完成了!我听……等等指挥官同志,我不会希伯来语啊?他们在说什么?”
“我来听听!”在巴勒斯坦配合以色列游击队和巴勒斯坦解放军收复埃拉特的时候,我学过希伯来语。虽然难以听懂,但是还能凑合。
“所有步兵搜索敌军!爱因斯坦教授的超时空传送很有可能还有漏网之鱼,不要大意——啊,教授您有什么指令?”怎么会是爱因斯坦指挥军队呢?他不是对战争一窍不通吗?
“所有人小心,你们的对手是联军最优秀的战士,你们人数再多也不要轻敌。不要忘了,军方将近两千多人都是毁灭在他和他的几十个风暴小组手里!”
军方?什么意思?难道这些军队不是盟军的人?还有,为什么我们的通讯在这个地区都被截断了,同样的地区里他们的通讯却毫发无损?我从观察哨里向外看去,发现这些大兵臂章不是盟军的“银色自由鹰”,而是和爱因斯坦科研所一样,都是“飞翔的地球之翼”。
“注意,对手是以色列人,他们以小心谨慎和灵活多变称著,请勿轻敌。执行第二波袭击,避免与盟军正面交火!”
第二波袭击,就是给以色列步兵准备的陷阱了。雪地里挖坑不太容易,但是挖完了找起来也很难。其原理也不复杂,就是挖一个和野外捉驯鹿一样只是更大一点的坑,旁边放一个堆了雪的帐篷。敌人企图来帐篷搜索时就会掉进坑里,触动机关,帐篷里的雪就会倒进坑里。最后即使有其他敌人找过来,所见的也只是一个空帐篷,绝不会想到这雪下还被活埋了自己的同伴。这个方法挺残忍,但的确好用。
看见自己的部下纷纷消失得无影无踪,对方终于发怒了。“报告大师,这里是画师3号。敌军采用诡计消灭了我们太多的部队,我决定采取最直接的办法,用我们绝对优势的机械化部队放水抓鱼,冲进去直接歼灭敌人!”
“终于被逼急要自投罗网了。各单位注意,这里是疯熊,听到请回答。”
“一组收到。”
“二组收到。”
“三组收到。”
“四组收到。”
“很好。那么,进攻!”
盟军很快就尝到了鲁莽冲锋的苦果。刚刚开出去几步路,一辆遥控坦克就被一发炮弹击穿了炮台。可是盟军向那个方向看去,却一无所获。“发生了什么?快去找找有没有敌人!”那个以色列人听起来气坏了。他不知道,以犀牛坦克的实力,完全可以在他们盟军的灰熊坦克射程之外一炮摧毁他们的侧面装甲,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现场。相比联军每件武器“各方面都有所擅长”的半全能型设计理念,盟军武器每件的专业化程度都太高以至严重不平衡。
“不要紧张,画师3号。根据侦查机的结果和遥控坦克目前的检测画面看来,联军没有装甲部队存在。估计是一群持先进武器的步兵。”
“没有装甲部队?怎么可能!难道防空火箭筒就可以一炮摧毁……”话没说完,又一颗炮弹落在了他们右侧一辆灰熊坦克的炮塔上,又是一击击穿。这下画师3号彻底怒了,他疯狂地大喊:“不管这帮联军匪徒是人是鬼,所有人分开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翻出来!”
“画师3号,分兵行动是我们的大忌!分散作战我军就会被各个击破!”
“抱成一团也是这个下场,被他们东一榔头西一锤子地慢慢敲碎!只有让遥控坦克分散开来才有机会知道敌人有多少人,知道怎么布防。全体注意,以连排为单位分散搜索,不要分散得互相之间距离太远,立即行动!”
“看来盟军鬼子终究还是选择放水抓鱼了。”诺布朗加评论说。机会来了。
“诺布朗加,你们这里有情况记得联系我。”说着我要下车,被诺布朗加叫住:“坦克大战,步兵就是送死啊!”
“所以我去过过瘾。说起来,从军营出来至今,我还没指挥过坦克作战呢。”
“那么您是要去教教盟军该如何使用坦克去了?”诺布朗加打趣道。我耸耸肩:“也许吧,我们待会还要去他们机场吃晚饭呢。回头见。”
走出履带车,从指挥所的高地向下望去。军营内一片“灯火”通明。处处都有我们的坦克,在不知名的角落里猎杀着盟军的载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