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抵达指挥部时,江少将还在抓耳挠腮地思考着解决办法。后方大乱,很多物资和补给已经完全没救了,可现在敌人又因为准备充足而成了一块啃不动的骨头。窗外,一个个军火库在爆炸,帐篷和各式载具被杀的人仰马翻。
“如果不赶快解决战斗,敌人很快就会给我们来一个中心开花,把我们摧毁在这片严冬的!”参谋们一摊手,无计可施地摇摇头:“可我们伤亡已过半,精疲力尽了。”
“对方人数出动多少?”
“大概是我们的三分之二。”
“他们的重装备有多少?”
“被击毁的灰熊坦克就不止四十辆,遥控坦克至少上百辆。”
“那就是倾巢而出了。盟军能在这种荒山野岭里集结出这么一支大部队也不容易,现在,”我眼里闪过一丝燃烧着复仇之火,“是时候,让他们陪他们的上帝了。” 1942年(新二战)古德里安如果没有豪赌一把法国不敢出击鲁尔的勇气下令闪击意大利和奥地利的话,他永远不会是苏联的第二个被授予四次苏联英雄称号的人之一;洛马诺夫总理如果没有胆量单刀赴会在柏林以“温和人道共产主义”的面孔舌战盟军鹰派并在最后关头押宝当时处于劣势候选人的前缅因州州长杜根,出重金以从苏联撤军并恢复正常化为条件帮助他当选,今天苏维埃已经从地球上被抹去了;维拉迪摩在夏威夷也玩了一把赌博,在无视日本海军实力犹存的情况下集结了并不强大的太平洋舰队迂回航行7000海里,最终彻底歼灭了力量五倍于己的美加联合舰队,然后又以逸待劳消灭了不明真相匆匆赶来支援的日本舰队,让指向苏联背后的尖刀变成了砍在美国屁股上的长刀;其实老莫斯文克元帅,第一个五次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的名将之所以出名,也是因为偶然之间洛马诺夫找不到可以空降突击华盛顿的人选,在死马当活马医的宗旨下发现了难得的将才……
窗外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地响着,不时能看见碎片在空中飞舞。
“不要急,少将同志,来点古巴的咖啡定定神?博尔诺特矿泉水冲泡的。”我递给他一杯咖啡,对方以喝酒的姿态一饮而尽。
“谢谢你同志。可惜我无法冷静,”他抱怨道,“这一仗我们这么炸,损失一定很大……”
“所有的损失都在炸弹轰炸之前盟军的袭击中造成了。在超时空传送后,盟军部队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灭掉自己周围的敌军单位,以保证自己周围的阵地内不会有敌人。至于少将同志您担心的穿插合围什么的,更不可能发生了。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四周是什么布局,贸然穿插合围就是在自寻死路。”
“你怎么知道他们现在只是刚刚清理完周围的我军单位?”
“一开始爆炸声来自四面八方,此起彼伏像是到处都在爆炸一样,刚才我进来时爆炸声变得统一了,说明袭击者已经对内部的我军单位完成了清剿并开始统一部署作战了。这样的科研基地不可能有太多的兵力,这么多敌军的出现更像是盟军鬼子把周边所有部队都调集起来传送过来和我们决战了。看起来爱因斯坦也不是白痴天才科学家,对军事指挥也很有一套啊。”
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此糟糕程度的预感只有三次,一次是多年前那场剧变,一次是洛马诺夫总理遭遇莫斯科政变,还有一次就是老师切尔登科被谭雅击伤的那次几乎全军覆没的任务。
这次是第四次,同时与爱因斯坦和谭雅·亚当斯正面交锋时。
“话说……”江少将打断了思绪。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我是指挥官,“乌拉扬诺夫……”
“叫我马克。”真想冲他吼一句“我叫端木”,但我还是忍住了。没人会接受端木这个姓氏的,无论是塔斯社还是联军司令部。
“好吧,马克中校,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在军总司令部当个高级参谋,却要来这个前线?以你的脑子,现在你恐怕已经是将官了。”
“优秀的人才脱离前线实际考察,专靠在地图上摆弄兵棋来教授没打过仗的新兵如何指挥大军的话,和弃置不用有什么区别?”
才不是呢。我在心里暗暗说。
“好吧,可是您怎么知道这么多对付超时空传送部队的方法?”
“你不知道教科书上提过应对判断超时空传送的方式?”我疑惑地问:“你是部队学堂毕业?”
刚开口我又想起来了,这个是“切尔登科补习班”的独门秘籍啊!为了防止刨根问底,我拿起头盔就走。
“你去哪?外面现在……”
“不安全,但我要确认一下敌我双方,这是少将同志您该做的,不是吗?看外面这种情形”——我指一片焦土下的军营——“恐怕连完成任务都要受到影响呢。”
……
基洛夫的巨大力量让人震撼,没有盟军的载具是完好的,连残肢断臂都很少见,因为都被炸焦了。
“我们的情况也不好,”有人忧心忡忡地抱怨,“盟军鬼子摧毁了我们太多的物资和载具了。”
一个风暴小组成员大喊着“马克耶布卡中校”冲过来喊:“指挥官同志,鲍……鲍里斯……”
我丢下没反应过来的少将同志,发疯般向医疗帐篷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