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人你没有必要知道,只是希望你自己想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身为护界者就应当尽护界者的本分,切勿为了一己私欲酿下大祸。”
“你……”清儿表面仍然佯装镇定,其实心下早已惊涛骇浪,眼前这女子身份过于神秘,知道的又太多,不由得她不猜测她的身份,而且从她所说的话听来,肯定是知晓到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了。
唐皎皎扔掉了手中的叶子,继续道:“薛琴帮不上你的忙了,如果你想和你的渊郎再续前缘,不妨考虑与我合作。”
清儿紧握了一下手指,问道:“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唐皎皎回过头看着她,半响才开口道:“天启。”
清儿脸色发白,她没想到这女子的目的是这个,一时间只直愣愣的看着她。
唐皎皎扯起嘴角笑了笑,说道:“我明白你的顾虑,只是你大可不必怀疑我,天启本就是应天而生,非天缘者根本无法得其道,之前薛琴帮你也不过是为了天启,但是你自己想想,她要天启是为了什么?”
说着,唐皎皎冷笑了两声,又道:“你仔细想想,她那是帮你吗?你留着钱渊痛苦的在世上活了十年,最终又是什么结局?”
清儿手脚冰凉,什么结局?是她为了留住渊郎不惜毁坏规则,违背天道,是渊郎受尽痛苦最终依旧离她而去……
“可是,”她颤声开口道:“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跟她一样的?”
唐皎皎拿出了一个药瓶子,样式精致,只是被磨得有些旧了,瓶口系上了一根发白的红绳,她拉过清儿的手,把药瓶子放到她手里,说道:“以后你自会知道的,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去逍遥楼找一个叫三横的人,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清儿接过药瓶子,静静地看了看,再抬起头时那女子已经不见了。
好好想想?还用想吗?她本就不是一名合格的护界者,为了钱渊她可以做任何事情,就算唐皎皎是要天启来毁坏规则,她也一定会答应的,就像当初她听从薛琴的话一样。
太阳迟迟的升了起来,照得人头晕目眩。
唐皎皎回到药屋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中间顺路去了趟千烧楼打包了十只烧鹅,家里人不多,但是备不住有两个饭量顶大的娃总是一副在嗷嗷待哺的状态。
叨叨是老远就闻着味道跑到门外的道儿上等着了,一嘴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尾巴扑腾扑腾摇的跟扇子似的。
唐皎皎取了一只烧鹅出来抛给叨叨,叨叨一跃叼住了,蹭蹭就往家里跑,去找小蛮显摆去了。
唐皎皎好笑的跟在后面慢慢走,道儿旁的绿荫遮住了炽烈的太阳,满满的植物香味儿让人闻着心旷神怡。
刚踏进院门,就看到小蛮一身汗水的跟着叨叨从她的练功房扑了出来:“啊!啊!啊!啊!啊!啊!杨酸枝烧鹅啊!啊!啊!啊!啊!啊………………小姐你回来啦!”
唐皎皎哼了一声,笑骂道:“还知道是你家小姐回来啦,我道是眼里只瞧见了吃食呢。”
小蛮嘻嘻一笑,接过装了烧鹅的收纳囊,挽过唐皎皎的手道:“哪能呢,小姐半天没回来,我可想你了呢,还是小姐疼我,还带了我最爱吃的杨酸枝烧鹅~”
唐皎皎嫌弃的拂开她的手,把收纳囊拿了回来,说道:“一身臭汗的还不赶紧去洗洗,洗完了再过来吃。”
说完又拿了一只出来喂给了一旁,吃完了一只还不够,满脸垂涎眼巴巴蹲着看她的叨叨。
小蛮瞪了一眼春风得意的叨叨,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哪里臭了,明明是香汗,香汗淋漓~”
说罢嘻嘻笑着跑去洗澡去了。
唐皎皎泡在小蛮早已准备好的药浴汤水里,闭着眼睛靠在浴桶边上,脑子里闪过一大堆东西,就像一张巨大的网,一根线,一个结的在她脑子里编织穿梭着。
阴阳司里不太干净,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往常里他们动作不大,人嘛,总是有欲望的,适可而止就好,上任司主也一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毕竟想要人热心为你办事,总得给他们一点好处。
可是没想到他们倒是能耐,都打上天启的主意了,看来是得腾出手来教教他们规矩了。
安稳久了,就会忘记这安稳是如何艰难得来的。
清儿那边违反了天道,导致法则出现了问题,现在只是说有人进了仙境,以后乱子会越来越大。
“你看你给我留下的是什么样的烂摊子……也罢,反正都烂成这样了,索性就烧个精光,也好做出新的来。”
人的贪欲是一个个无底的鸿沟,永远填不满。
下午天气转了阴,倒是也没下雨,小蛮搬了张躺椅放在院子里给唐皎皎躺着看书,自己则跟叨叨爬到旁边的大树上分吃烧鹅。
俩儿货吃得正欢的时候,就有一个穿着妙手医馆的褂子的清瘦男子进了院子,惊得我们的小蛮姑娘差点从树上一个跟头翻下来。
清瘦男子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进了院子就上前去给唐皎皎拱手作了个揖,唐皎皎只点点头算作应答,并未起身。
男子又转头去看向树上的小蛮和叨叨。
对于野猴儿一般行为的小蛮和作为一只狗却会爬树的叨叨,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
反倒是平时天不怕地不怕,脸皮厚比城墙的小蛮,此时却有些脸红了起来,早已经将手里啃了一半的烧鹅塞到了叨叨嘴里,手忙脚乱的擦了擦嘴巴跳下了树,扭扭捏捏的喊了一句:“师傅好!”
李不言看了一眼小蛮油腻腻的手和略有些凌乱的衣服,嘴角抿了抿,笑着点了点头。
“主子,大越那边已经有了回信了,请你看一看。”李不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唐皎皎。
唐皎皎并未抬头,手里依旧拿着书,说道:“信里说了什么?”
李不言拆开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