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展言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东方精神病医院,他笑了笑,怎么以前没发现,自己是个工作狂呢?
坐在向展言对面的是一名护士,向展言:“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你每天都对自己说吗?”
护士点点头:“嗯。”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向展言点点头:“这几天,有时候我偷偷观察你,你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的。”
护士惊讶地:“真的吗?”
向展言点点头:“当然了,我怎么会骗你的。好了,回去工作吧,药要坚持吃,很快就好了。”
护士:“谢谢向医生!”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护士刚出去,护士长进来了,胖胖的护士长今年已经三十六岁了,她笑盈盈地看着向展言:“你知道你是什么吗?”
“嗯?”
“你就是我们的小太阳。亲爱的,如果我要是十八岁该多好,我就能名正言顺的追你了。”
向展言呵呵呵地笑了:“盈姐,你很老吗,我一直以为你只比我大几个月呢。”
盈姐呵呵呵地笑着:“你的嘴可真甜,难怪刚才出门的小护士被你哄地喜笑颜开的。”
向展言:“小敏啊,她的病基本上快好了。”
盈姐忽然叹了一口气:“干我们这一行的,和病人天天打交道,自己也被传染了,你看我们这儿有几个是精神正常的,除了你——”
向展言:“咦,盈姐,那天做心理测试,你不也是正常的嘛。”
盈姐:“我不是正常,我是超级正常好吧,我们要努力,给同事做一个坚强的后盾!好了,今天你休息,那么晚了还来医院无私奉献,回去吧。”
向展言走出医院,还是不想回家,他怕一静下来,就想起白筱淑,他给父亲的秘书打了电话,要了铁口神算子的电话。
神算子开口就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世间事无所不晓,只需我掐指一算——”
向展言打断他:“请你喝酒,爱来不来,地址待会儿给你发过去。”
——
向展言猛喝了几杯酒,神算子想阻拦他,他机智地抢过了酒瓶子:“一口干了!”
“向公子,你都喝醉了。”
“千万别喊我向公子,喊我小向吧。”
“好,小向,喝酒伤身的,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身体是自己的。”
“说说吧,趁我喝醉了,告诉我你那些骗人的把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认识白筱淑的?或者你是特意去打听她的?”
“我那绝不是骗人的把戏!”神算子忽然一拍桌子:“我是算出来的,我还算出来,你今天跟白筱淑吵架了,地点好像是在她的家里,吵架的原因是因为她的一位朋友。”
向展言看着他,纳闷完全写在了脸上。
神算子:“兄弟,这件事真的不怪你,白筱淑吧,真是有点儿任性!不,是太任性了!”
向展言又猛地喝了几口,然后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神算子:“这个,这个我不要了——”
神算子:“哎,手机,手机干嘛不要了,我一般只收钱,不收手机。”
向展言已经醉了:“我知道——你——你在我的手机上装了——装了——窃听器!”
神算子:“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向展言:“送——送我回家之前——你还是得——算算——”
神算子:“算什么?”
向展言:“算我家在哪儿啊?嘿嘿。”
神算子压根就没耽误工夫,他拨打了向父秘书的电话,让她火速送向展言回家了。
——
白筱淑失眠了,不是因为和向展言吵架,而是,她想,要如何进入殷哲键的办公室,一探究竟,那件黄色的外套,到底存不存在!
放火?和董事长秘书套近乎?从隔壁的房间窗户爬进去?权衡来权衡去,她终于想出一个她认为高绝的办法!扮成打扫卫生的阿姨!
白筱淑这样想着想着,浓重的睡意席卷而来,她沉沉地睡着了,手机闹铃竟然也没有听见,等她起来的时候,还有五分钟到九点!
她打了一辆出租车,还是迟到了半小时,一进公司,她看到门口停着董事长的汽车,就知道完了,董事长比她来的早多了。
刚进办公室,刘工的叨唠就开始了:“年轻人,经常迟到可不好,没有纪律怎么行,光凭一点儿小聪明就想取得成绩,这是痴人说梦——”
吴勉及时救了她,把她从实验室喊了出来。
“董事长喊你去办公室。”
“啊?董事长。”白筱淑笑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白筱淑一路小跑到了办公室,她深呼吸了一下,敲门,里面一个浑厚的男声:“进。”
白筱淑看到办公室里只有殷哲键一个人,天助我也!她打量着办公室,黄色的外套应该放在哪儿呢?
“筱淑,快来坐。”
“董事长,你找我什么事?”
“筱淑,最近跟刘工学习的怎么样?”
“嗯,董事长,刘工教会了我很多实际的操作流程,我很受用。”
殷哲键点点头。这时一阵电话铃声,殷哲键接了电话,看了一眼白筱淑,压低了声音走了出去:“好,我跟你说,这件事——应该这样——明天下午我们两点在云泉山庄——”
白筱淑等了一会儿,打开门看见殷哲键不知到哪儿去了,她迅速的关上门,在办公室里翻找起来。
文件不用看了,柜子里面都扒一扒,有一件衣服,但是是灰色的,应该是殷哲键的。
当她打开文件柜时,看到了一个纸制手提袋,里面露出一角黄色的衣料,她拿起来看着,果然是梁怡的外套。那件胸口绣着一小朵百合花的外套,就是艾宇贤让他找的那件外套!
天哪,怎么可能,这个外套真的在殷哲键的办公室里?
会不会是有人陷害他?
会不会是艾宇贤故意把这件外套放在殷哲键的办公室?也不会,艾宇贤上次进来的时候,身上穿的单薄,绝不会带一件外套进来,那么——
殷哲键的脚步声远远传来。
她急忙将外套叠好,又重新放入袋子中。
刚做完这些,殷哲键打开门,看到白筱淑正摆弄他桌上的那只小象,看到他来了,连忙收回手。
谁知殷哲键却问道:“喜欢吗?喜欢拿走。”
白筱淑连连摆手:“不,我不要。”
殷哲键:“我说真的——”拿起小象:“这个是朋友昨天从泰国带给我的小东西,你不拿,待会儿许总,杜总,对了,还有你们那个吴主任,和我谈事儿的时候就会顺走的,还是你拿走吧,多可爱。”
白筱淑将小象捧在手中,看着殷哲键眼中透出的慈祥,心里在问着他:“看起来人畜无伤的你,到底和梁怡的死有关系吗?”
——
想来想去,白筱淑还是决定找郝仕艺,现在只有他可以信任了。
郝仕艺点点头:“确实,殷哲键和梁怡的关系有些特别,他很关心她。”说着将那张“一只戴手表的手递给梁怡衣服”的照片拿给白筱淑看:“我已经核实过了,这个男人就是殷哲键。”
白筱淑点点头:“是,这手表我认识,是他的。”
郝仕艺:“但这不足以说明殷哲键就是杀害梁怡的凶手,除非有新的证据出现,筱淑,你看到了什么?
白筱淑紧张地:“我什么也没看到!”
郝仕艺:“艾宇贤让你去调查什么的?”
白筱淑:“你怎么会知道?”
郝仕艺:“看来是真的了?你又为他做了什么危险的事?!”
白筱淑只好说出自己潜入殷哲键办公室的事。
郝仕艺沉默着。
白筱淑说,也许当晚的事情是这样的:“梁怡最后见的人是殷哲键,殷哲键哄骗她到礁石上,说要谈一些事,可是,后来俩人发生争执,梁怡失足掉下去,殷哲键想救他,伸手只抓住了她身上的衣服,殷哲键又惊又怕,却发现四周无人。他无法对别人说出真相,只能悄悄地将这件衣服收好,从度假村带回来,算是对梁怡的一种纪念。
郝仕艺:“那遗言呢?”
白筱淑:“也许那语音留言是剪辑的,他是梁怡的老师,平时肯定录了很多她的声音。”
郝仕艺嘱咐白筱淑暂时不要将此事放到网上,殷哲键一旦觉察,也许会把那件衣服毁掉。
白筱淑拿起照片看着,忽然说:“不对,这衣服的一角有个东西——”抬起头看着郝仕艺:“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郝仕艺:“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
白筱淑:“最好能把照片放大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