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坷心想，难不成是孙启斌狮子大开口，超出了Z公司的承受范围？
杜坷不得而知，问道：“是不是他们的费用也有限呀？”
“扯淡！通常情况下，300万就能搞定的设备，他们签了380多万，还不知足吗？出点费用不应该吗？”孙启斌越说越多，也越来越毫无遮掩。
由于自己曾经的疏忽，杜坷没能及早发现义乌分公司的项目，让H公司陷入被动。如今，已经吃一堑长一智的杜坷，有了足够的敏感性。
杜坷意识到，或许孙启斌不仅仅是在生Z公司的气，还是在有意向他透露一些信息。搞不好，孙启斌要与Z公司彻底决裂了。这对自己是个好事！再说了，即便孙启斌不打算与Z公司决裂，自己也要想办法扩大这个裂痕。
杜坷决定趁热打铁，当即邀请孙启斌晚上一起到铜锣湾唱歌，理由是给孙启斌消消气。杜坷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把孙启斌彻底拉倒自己这边来。
快到下班时间，杜坷干脆放弃返回公司，直接让郑爽在铜锣湾娱乐会所预订了包房，提前点好了酒水，自己也早早过去，在那等着孙启斌。
晚饭时间刚过，孙启斌就到了，而且还给杜坷带了一份礼物，或者说是投名状：信通集团与Z公司签过的几份合同报价的复印件，其中就包括春节前签的义乌分公司的合同。
这些报价对杜坷来说太重要了！
有了这些信息，杜坷就可以轻易地分析出Z公司的报价策略。
以后再遇到类似的项目，杜坷可以让自己的售前来模拟Z公司的方案配置，然后再参考他们的历史价位，就可以轻易地推演出Z公司的报价范围。
如此一来，Z公司在杜坷面前，可就是毫无遮掩了。
如此重要的信息，一般情况下是很难得到的。即便是在信通集团内部，也属于需要保密的商业秘密。
没想到孙启斌竟然主动把这些信息透露给杜坷，这让杜坷觉得非常意外。惊喜之余，杜坷又感到一阵阵脊背发凉。
今天，孙启斌能够如此对待Z公司；明天，他会不会调转枪口，如此对待自己呢？想到这里，杜坷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那句至理名言：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不过，这还只是开始。
随着两个人越喝越嗨，再加上杜坷不断的引导，孙启斌更加毫无遮拦。最后，他竟然主动和杜坷商议，该如何去报复Z公司，而且把自己的计策都想好了。
杜坷没想到，孙启斌竟然可以如此露骨，而且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作为H公司的销售人员，杜坷知道，孙启斌和自己所说的这些将会对自己帮助很大。但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一个初入职场不到一年的职场新人，杜坷觉得，孙启斌这么做，只能说明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唯一让杜坷觉得幸运的是，或者暂时觉得幸运的是，得罪这个小人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孔子说过，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看来圣人就是圣人，说过的话，几千年后的今天还很适用。常言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其实也是这个道理。
只是，Z公司为什么会选择得罪孙启斌这样的小人，其中更深层次的原因，杜坷还不得而知。不过，他现在关心的也不是这些。
两个人玩至深夜，各自回家。
躺在床上的杜坷，仔细回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他打死也没想到，五一之后的第一天，竟然会有这么多爆炸性的信息浮现。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驾驭能力：
C公司设备出现故障，带给H公司的机会在哪里？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抓住这次机会？孙启斌和Z公司闹翻脸的事情，自己又该怎么利用？
所有这些，杜坷脑子里都没有成型的思路，也想不明白。
第二天上午，一到办公室，杜坷就把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姜勇。
姜勇也觉得信息量太大，再加上事发突然，一时拿不定主意，建议到会议室坐下来，两个人进行一下沙盘演练，慢慢分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