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坷突然间又想到什么，问道：“网络设备采购和一般的采购有所不同，我们必须知道你们的具体需求，才好根据需求确定方案配置呀！在没有确定这些方案配置之前，价格也无法确定，怎么可能签订采购合同呢？”
“你说的没错！明天早上十点钟，你们到信通集团8楼会议室开会。到时候，我们义乌分公司的同事会把具体的需求告诉你们，然后你们根据这些需求做出方案配置和报价，信通集团会综合考虑各家的技术方案和价格因素，选择一家供应商签合同。”
杜坷点了点头：“明白了。”
看来，孙启斌这么晚找他，就是为了提前通知他这个消息，从而卖个人情给他。如果H公司能够拿下这个项目，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如果没有拿下，也会记着他的人情，反正他自己不会有任何损失。
杜坷心想，孙启斌真可谓煞费苦心呀！为了卖这个人情给他，不惜这么晚还要当面见他，而不肯在电话通知一下了事，这也算是一种敬业吧！
杜坷看了看孙启斌，继续问道：“你估计最快什么时候能够确定下来？”
“无所谓最快最慢了！李主任说，明天就要把设备供应商确定下来，本周内要签完合同，不能因为春节放假耽误项目进度。”
杜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明天就要定下来？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考虑呀，怎么可能做出最优的方案和价格呢？”
按照H公司的报价流程，配置确认下来之后，一线的销售只能报出目录价，具体的折扣价格，要逐单向总部打申请批准之后才能报给客户的。
杜坷在想，如果明天就要把价格确定下来，哪有时间向总部申请呢？更别说明天还需要现场先确认需求和配置。
孙启斌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们所有厂家都一样，明天上午到会议室一起开会……”
杜坷突然意识到什么，赶忙问道：“那你通知Z公司和C公司了吗？”
杜坷知道，按照孙启斌的秉性，他肯定不会在一颗树上吊死。除了通知他之外，孙启斌肯定也会通知其他公司，譬如Z公司和C公司。
杜坷只不过是希望，他能够更晚一点通知他们。这样，他们的准备时间就会更加不足，从而可以间接帮助到H公司。
孙启斌显然不愿意当面说他已经通知了Z公司，于是换了个说法回答杜坷：“Z公司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C公司还没有被通知到。”
杜坷心想，孙启斌可真是绝顶聪明：他第一个通知Z公司，因为Z公司和李雪梅关系最好，拿下项目的可能性最大。他之所以最后一个通知C公司，极有可能是因为C公司是外企，受制于各种限制，不可能像H公司这么灵活，能够和他进行各种交易。
看来即便是在出卖信息的时候，孙启斌也在进行着利益最大化的算计。
不过，杜坷并不想在此纠缠，他只是更关心对手的情况和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于是问他：“Z公司已经知道了？那他们是什么态度和反应？”
“我感觉，他们好像不是特别重视，”孙启斌皱了皱眉头，考虑了一会，脸上充满了疑惑，又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是为什么。”
“是吗？”杜坷兴奋了起来，试探性地问道，“这么说，如果我们充分重视起来，机会应岂不是很大？”
孙启斌摆了摆手：“这个我就不敢保证了，事在人为吧！”
孙启斌还真是一个很讲原则的人，不能做到或做不到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承诺。杜坷接着孙启斌的话，重复道：“没错。事在人为，我们肯定会尽全力的！”
孙启斌看了看表，说：“好吧，时间不早了。”示意自己要走了，却又叮嘱杜坷说：“你尽快回去准备吧！明天早上肯定会有人通知你们去信通集团开会，把你们最好的售前工程师带上，需要现场把配置确认下来。同时，和你们的领导打好招呼，明天要把价格确定下来。”孙启斌一边说着，一边招手拦了辆出租车，上车走了。
“说不定，又去通知其他人去了。”看着孙启斌远去的踪影，杜坷既兴奋又充满担心。
兴奋的是，来到杭州分公司两个多月了，终于看到了项目机会，这可是自己销售生涯的第一个项目；担心的是，这么短的时间，怎么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搞定呢？更何况，还要等到明天才会了解客户需求。
算了！多虑无益，赶快去准备吧。杜坷拦了辆出租车，往公司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