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C公司捣鬼的话，那说明他们的高层关系很好。可如果他们的高层关系很好的话，这个项目完全可以不用招标呀！别忘了，这可是替换C公司设备的项目。”姜勇提醒大家。
祁宏也被搞糊涂了，说：“你说的没错！这里面确实有很多疑点。所以说，完全有其他可能性的存在。依我看，当务之急，还要是了解客户的真实意图才行。否则，我们在这里盲目分析也不可能找到对策。”
“祁总说得对！”丁辉附和着祁宏说，“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要尽快去了解客户的真实需求才行！”
两位领导都已经做了结论，姜勇只能看着杜坷，吩咐说：“没错！杜坷，你尽快去了解一下客户那边情况，把他们的真实意图摸清楚。到底是谁想要废标，为什么要废标，搞清楚之后咱们在讨论。”
杜坷吞吞吐吐，面露难色，说：“可是，能决定废标的都是客户高层。我们的客户关系还够不到客户高层……”杜坷心里抱怨，领导们安排任务都很简单，往往只是一句话的事，可是真正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尤其是面对信通集团这样的客户。
杜坷在心里叫苦不迭，可是不仅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同情，反而遭到了丁辉的痛斥：“不管是高层客户还是低层客户，都是你负责的客户。你必须尽快去把情况了解清楚！否则，万一这个项目丢标，整个分公司都会受到牵连！”
“是啊，杜坷，信通集团毕竟是你负责的客户，”祁宏看到杜坷脸色发紫，知道他的难处，缓和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虽然了解客户高层的真实想法有一定难度，但是我们不能畏惧困难，相反，还要迎难而上，这样才能体现出你的价值嘛！”
“我明白您的意思，祁总。您放心吧！我一会就去信通集团，尽快把情况了解清楚。”
祁宏的话又让杜坷想起了姜勇关于责任田的说法。
直到现在，杜坷才真正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信通集团是自己的客户，如今，项目出了问题，任何人都可以往外躲，唯独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不仅不能往外躲，甚至还会有很多人把你往里推，推到漩涡中心，推到风头浪尖，是生是死，全凭自己的造化。
可是，如果项目有了结果呢？每个人似乎又都会拼命往里挤，想尽办法说成是自己的功劳。王鹏的邮件就是典型的例子。
想到这里，杜坷觉得有必要给王鹏点教训，至少在领导面前给他栽根刺。可是，该怎么说才能不让领导们怀疑自己呢？
杜坷正在犯愁，姜勇似乎和他心有灵犀，或者是为了维护团队利益的考虑，他含沙射影说道：“这个项目非常重要，过程中充满了不确定因素，所以，在最终确定中标之前，我们一定不要随便给总部传递错误信息，免得引起总部领导的误会，给分公司带来麻烦。”
杜坷看了一眼姜勇，不得不佩服他的说辞：光明正大，又正中要害。再看看王鹏，已经脸色铁青，低头不语了。
很显然，姜勇的话让大家想起了王鹏的邮件，也点中了祁宏的软肋。
毕竟，如果项目中途出现意外，作为分公司总经理，祁宏该怎么给总部领导解释？这是他不得不面临的问题。
借着姜勇的话茬，祁宏说：“姜勇说得很对！我们不能动不动就给总部领导添乱，把一些没经核实确认的信息随便传递给他们。这样不仅会影响总部领导的决策，对分公司也会造成恶劣的影响。”
祁宏用手指敲打着桌子，显然有警告的味道，杜坷觉得大快人心。
紧接着，祁宏话题一转，冲着杜坷说：“杜坷，你作为这个客户的负责人，也是这个项目的第一责任人，务必担负起整个项目的管理责任。项目最终中标之后，你就是第一功臣！这就是我们的考核原则，任何人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张文斌显然明白祁宏的用意，也自知王鹏的做法欠妥，附和着说：“祁总说得对！杜坷，你一定要尽最大努力挽救这个项目。放心吧，我们售前技术部门肯定会鼎力支持你的工作。如果有谁不服从你的安排，你尽管过来找我！”
王鹏已经面如死灰，听到张文斌这么说，不得不表态说：“请各位领导放心，我在这表个态度，绝不会拖这个项目的后退！只要项目有需要，我随时服从安排！”
“好吧？我们不要再耽搁时间了，今天就到这里，等杜坷有了新的消息，我们再做讨论。”祁宏最后说完，大家各自拿起自己的东西，散会了。
散会之后，杜坷又来到了露天平台上，心中充满了复仇之后的快感，却又很快被项目废标的传言带来的焦虑所取代。
到底该怎么办呢？杜坷匆匆下楼，打车来到了信通集团。
一连几天，杜坷都耗在信通集团。可是，除了多次确认项目确实可能随时被废标之外，杜坷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每个人都三缄其口，顶多说是高层的意思，其他的一概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