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圣阶杀手,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阶位。杀手难以晋阶,帝斯兰位面,传奇杀手几乎见不到,就算圣阶也没有几个。
因此,血影非常难缠,他可以横扫圣阶以下强者。十四五级的强者的生命,在他的眼中如草芥一样不值钱。就算同为圣阶强者,在他面前也有很多会打哆嗦,死在他手里的圣阶也有一巴掌之数了。
可是,他却在怒雷这个年龄只有十四岁,实力只有十二阶的小子手里,不但吃了个小亏,而且还负了点轻伤。
这不只是让他觉得面子难看,更让他在心理上有一种要发狂的感觉,让暴跳如雷。他觉得,如果不能虐杀这个小子,不能在这个小子身上杀一百手,再将他的心脏取下来吞食掉,就不可能平息这种发狂的心态。
他本来就是个变态狂。
“小子,今天我必定寸寸割裂你的肉体,才能消我心头之气!”
血影的目光中,一抹血色显现,血腥之味在他周围弥漫。
龙魄脸色铁青,心头也非常着急。色雷斯不是弱者,同为圣阶,就算比他差点也差不到哪里去,他必须全力以赴相斗。如果不能专心对付色雷斯,他也可能落败。
可是,他一旦被色雷斯缠住,怒雷小子在血影的手里,那真是死定了,必定会落个被虐杀的下场。
“血影,如果今天动了怒雷小子,你必定会死得很惨,而且你的家族也必定跟着你完蛋。”龙魄只能威胁血影,希望能吓住血影,同时他望向色雷斯,脸色一片凝重,“色雷斯,你也一样,要知道小子是巴隆公爵的直系血亲,杀他直系血亲,就是血仇,卡雷家族能承担起后果,你们却要好好地想想后果!”
龙魄站在怒雷的前面。
“龙魄,我不是吓大的!”
血影尖细的声音,音阶非常高,尖细而阴冷,强烈的阳光也压不下这份冷气。
“龙魄,我们的行动,有卡雷公爵负责。”色雷斯的脸色虽然变了变,但语调却很强硬,并且冷笑起来,“如果巴隆公爵没有受伤,阶位没有往下掉,我还真不敢。现在的巴隆公爵虽然还是传奇强者,但已经掉落超级强者之列,而且再也不可能再进超级强者之列了,有超级强者卡雷公爵站在我们的后面,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怒雷一直倾听着他们的话,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父亲的事,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受伤掉落了位阶,实力大降。
难怪那个老家伙会把他丢到外面来让他受罪,原来是因为受伤,实力变弱怕保护不了他才这样做。想到这个,他的心里反而好受点,以前,他一直对巴隆老家伙存有强烈冤气。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他反而笑了,一脸的阳光与锐气。
“是吗?”龙魄的脸色也变得阴冷,“原来是因为巴隆家主掉落位阶,你们才有了底气啊……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巴隆家主要弄死你们两个,灭了你们两个的家族,也只是灭两群小虫子差不多。更何况,小子的母亲曾经与巅峰的巴隆家主打过一架,不分输赢,你们自认为能抵挡得住?”
“龙魄,你老小子别想吓住我们,今天我们必杀这小子,这是卡雷家主的死命令!”
色雷斯虽然心中有些没底气,但是,今天的行动由不得他。
“色雷斯,不要与他哆嗦,你缠住他,我虐杀了这个小子后来帮你,一并杀了龙魄!”
“来吧龙魄!”
色雷斯摆开战斗架式。龙魄脸色阴沉,这种情况下只能战斗,再没有别的选择。
“老鬼,你只管专心战斗,这只血老鼠没有这么容易杀了我,等你战胜了那个老鬼,再来帮我!”
一直不声不响的怒雷突然动了,但没有冲向血影,而是冲向火焰铜牛群。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没有人会想到怒雷会冲向铜牛群,最近的这群牛中有三头四阶铜牛,三阶的有二十多头,一二阶的也有五六十头,那头“牛王”,已经是四阶巅峰,高大的身体如一座移动的小山。
他这不是找死么?一个十二级的小鬼,冲向这样的铜牛群,绝对是找死。可是,血影不会让他死于铜牛群中,他要亲手虐杀这个可恨的小鬼,才能降心头之怒。
竟然敢喊他血老鼠!
血影的身体突然隐没,化成一缕残影冲向怒雷。龙魄想拦住他,可是色雷斯的大招已经出来,三个血色火球没头盖脑降落。色雷斯除了是个圣阶法师,还是一个强大的邪术师。苍秦帝国是帝斯兰的东方帝国,崇拜的是邪神乌鲁格尔,因此,别的帝国人也叫苍秦为邪恶帝国。
在这个邪恶帝国,很多法师兼修邪术,色雷斯就是其中的一个。他的血色火焰是一种掺有邪能的赤焰,一旦及身,不但有灼烧功效,而且腐蚀性极强,让人如万虫噬身。
龙魄绝对不敢小视这血色火焰,火焰之盾立即在他的周身形成,血色火球猛烈地冲击在火焰之盾上。
他们是老对手,不可能一战而胜。龙魄的余光看到怒雷小子已经冲进了铜牛群中,血影紧随其后,相差只有七八步的样子。这点距离对血影来说,只需要眨眼的功夫。不过,铜牛发现了血影的存在,近处的铜牛向他撞击,远处的铜牛向他喷射火球。
他必须躲避这些攻击。
他的身体强度过差,虽然是圣阶,但也无法承受二阶铜牛的攻击而不受伤。他的强项就是躲避与潜行。但这样一来,追击的速度大幅度慢了下来。
“该死的杂种,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他的怨怼更深,怒火更炽。
怒雷是故意闯入铜牛群的,这样很危险,但打的是置自己于死地而后生的主意。单独对上血影,他没有半点悬念会被虐杀,冲进铜牛群,造成混乱,说不定能火中取粟,有一丝生的希望。
也许这么做同样是死路,但就算死,他也不愿意在血影的血刀下被虐杀而死,愿意死在铜牛喷发的火球之下,或是被它们那坚硬而弯曲的犄角撞击而死。
铜牛的犄角很美,泛着金属的光泽。
重锤开路,圆盾大部分也成了进攻的武器。六百斤的重锤,落在铜牛的头上,铁皮铜骨的铜牛,立即爆出血雾。
骨碎的声音非常动听,血腥的气息让他的魔血沸腾,伴随着骨碎肉裂,铜牛血管内旺盛血液喷发出来,他的头脸染血,战铠染血。但是,他自己才冲进牛群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被被坚硬的犄角撞了三下,肋下剧痛,最少有三片肋骨开裂了。这种自杀性的战斗,杀敌的同时,自己受伤是免不了的。
这反衬出他全身的战铠的强大,如果不是这身战铠,肋骨就不只是裂开,而是碎裂成碴。每次被撞击,战铠会散发出光芒,会卸去三成以上的物理伤害。
但还是很痛,只不过这种痛并没有让他退缩,相反,胸腔内那颗新结的魔血心脏,博动得列强烈,沸腾的魔血化成战斗的力量与激情在全身奔涌,他的头上,巨蟒虚相似在张开大嘴咆哮!
此时的他,正如一头恶魔,冲击、战斗的欲望甚至压制了“生”的欲望。
他奋勇向那头高有丈余的最强大铜牛冲过去。这是这群铜牛的“王”,它站在那里,一直没有攻击。在它看来,两个冲进来的人类太过弱小,不必它参加攻击。
可是,没有想到那个人类小子竟然敢来冒犯他。
它仰头咆哮了一声,声音不高,低沉,但却撼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