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尔老村长,您的孙媳妇已经没有大碍,肚子里的宝宝也很健康,多休息几天就变好了。”伊莉丝收回手上的圣光,帮床上的女子盖好了被子。
“愿诺伊女神与你同在,伟大的伊莉丝牧师!”老人激动地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前,微微弯腰,行礼对伊莉丝表示最大的感激。看着床上脸色恢复红润的女子,不禁又红了眼眶,前几天他的孙子和孙媳妇去白雪森林伐木的时候竟然碰到了狼群的袭击,结果孙子为了掩护女子撤退葬身狼腹,女子也因为要保护胎儿身受重伤,后来村民们拿着武器及时赶到,赶走了狼群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女子。可女子受伤实在太严重,生命不断地流逝,是伊莉丝施展了神奇的圣光将她救了回来。老人孤苦伶仃,只剩下这么一个孙媳妇和他未出生的曾孙子,于是老人对她感激之情无语言喻。
“最近白雪森林的野兽攻击人类的次数好像比以往都频繁了些。”布丽姬特在旁边皱眉道。
“是啊,我们好多村民都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袭击,若不是为了珍贵的木材,恐怕大家都不愿意再去了。”卡米尔老村长用衣袖抹抹泪光说道。
“唉,虽然是为了生计,但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加可贵了吧?老村长,叫村民过段时间等平静些再去吧。”老村长听了她的话不断摇头苦笑,布丽姬特见劝说无果,转头对伊莉丝说,“姐姐,这段时间我们也不要让小老虎去白雪森林了。”
“啊?什么……”伊莉丝静坐在一旁,听到布丽姬特叫她,才回过神来。
“姐姐,你怎么了?”布丽姬特很少看见伊莉丝魂不守舍的样子,疑问道。
“没什么,布丽姬特,我有些担心小老虎,我们早些回去吧。”伊莉丝对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起身披上白袍就要离开。
“啊,姐姐,那你等我一下,我去铁匠那里拿回一点东西,姐姐你先回,待会我赶上你……”布丽姬特立马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
“姐姐,你说小老虎看见这张弓会不会很高兴啊?”布丽姬特把玩一张乌漆漆看不出什么材料的弓。
伊莉丝有些头疼地看着,她可知道这张弓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只见这张弓长一米二,由于现在被染上了不知道什么材料,连弓上的花纹都看不清楚了,有些无奈地说,“你就这样把陛下送你的弓改成这个样子了?你不心疼吗?”
“这……”布丽姬特听到她这么说又认真地看了看手上的黑弓,想了想,然后又释然地说,“不心疼,反正都要送给小老虎了,让他心疼去吧,哈哈哈……”
伊莉丝被她的粗条神经逗乐了,不禁也捂嘴轻笑。
不知不觉她们就回到了房屋不远处,但两人都同时停下了脚步,相对望都看到对方眼里的疑惑。
是安静,太安静,平时这里都是热热闹闹的动物叫声,现在居然连鸟叫声都消失了,两人不安地又向前迈去。
“血,是血腥味……”靠近了,布丽姬特闻到了空中飘荡的淡淡的血的味道。
“诺兰德!”伊莉丝脸色瞬间苍白无比,不顾布丽姬特,往屋子奔去。
伊莉丝慌乱地跑到门前,大口地喘着气,只看见小白熊的尸体凄惨地倒在门槛旁边,不由心里大乱,不断地祈祷诺伊女神庇佑自己的孩子。
“诺兰德!诺兰德!你在哪里!”伊莉丝心焦如焚,跌跌撞撞大声地呼喊着。
“姐姐,我找到了!”屋子后方传来了布丽姬特的颤抖的声音。
伊莉丝疯狂地跑了过去,口中一直还喊着他的名字,“诺兰德,诺兰德……”
“吼赫……”
“唔……”伊莉丝跑到了后方木栏,布丽姬特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呆若木鸡地看向木栏里面。
木栏里面一只小型的血纹黑虎正趴在青花牛身上,正啃咬着它的脖子,鲜血浸红了周围的草地。木栏里面早已凌乱一片,血迹斑斑,草地上都是东倒西歪的动物尸体,无一例外全都是脖子留下几个森森牙洞,被吸干鲜血而死。
“孩子……”伊莉丝不禁流出了眼泪,因为那只幼虎身上还穿着诺兰德破裂的衣服,她推翻了木栏,朝他跑去。
“姐姐……”布丽姬特回过神来,连忙拉住了她。
“吼,额?”秦重吸干了青花牛的鲜血后,发现了她们两人,尽管肚子已经滚圆,可他还是感到**,嘴角不断滴落着鲜血道,“血,血,我还要血!”两只前爪往地上一趴,看了看她们,然后向布丽姬特飞奔而去。
“给我适可而止吧,小鬼!”布丽姬特看着秦重向她腾空飞扑而来,用力地一拳打在他的右脸上。
“蹭……”草屑四散,秦重狠狠地在草地上刮出了一道轨迹。
“吼……”秦重化身的幼虎眯着眼睛踉跄地爬起来,对着她低声咆哮。
“以伟大的光明之神的名义,驱散这个世界的黑暗吧,净化!”伊莉丝流着泪吟唱咒语,黑暗的大地,发出了神圣的光芒笼罩着秦重。秦重身上的毛发顿时像冰雪消融般退出,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脸上依然挂着斑斑血迹。
“我……”清醒过来的秦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两眼一黑,昏迷了过去。
……
“姐姐,小老虎,额,不。诺兰德没事吧?”布丽姬特对他的变异仍在意,改口叫了他的本名。
“嗯,他没事,只是虚脱了……”躺在床上的秦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伊莉丝正握着他的小手。
“这就是血祭吗?听说他们这一族特殊的血脉需要大量而且强大的鲜血来觉醒自己的力量……”布丽姬特脸上阴晴不定。
“是啊,我曾经听他父亲说过,这是一个巨大的磨难,鲜血能让他们获取力量,但也能让他们踏上迷途。”伊莉丝摸着秦重额头的短发道,脸上都是满满的担忧。
“诺兰德年纪太小了,这些会不会对他造成伤害……难道就没有办法帮他解决血脉的问题吗?”布丽姬特回想起他之前那嗜血的样子,心里极其不舒服又难过,怎样的血脉才会让一个平时这么懂事的孩子变得这么可怕。
伊莉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孩子诺兰德的脸蛋,不过他变得怎么样,他依然是她的儿子,那么她就一定会尽全力去保护他。
……
圆月当空,周围只有小河的流淌声,柳叶轻轻推搡声。
伊莉丝带着月光推开了秦重的房门,早已发现他的床上空无一人,只剩下凌乱的被子。
“孩子,你怎么在这里?”伊莉丝在房间角落找到了蜷缩双手抱膝的秦重,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脑袋。
两人僵着沉默了好长时间,秦重抬起头来,很认真,极其严肃地向伊莉丝问了她,他从来没有问过的问题。
“我的父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