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寻阳国都一片安泰祥和,挨家挨户捧着朝廷奉赠的年粮,欢腾了半夜,午夜丝竹鞭炮声响,东起西落,直到金鸡报晓,黎明时分,尚未完全消停,亦预示这阖家百姓对待明年的一种期盼和希望。
这日,年钟初响,赫连祈便早早的打点好,准备进宫,见着段茵茵还在安睡,便俯身落下一吻,人儿不安的动了动身子,便转头继续睡了过去,粗略的交代了一下,便独自进宫去了。
按照惯例,年种声响之间相隔一个时辰,第一声,王公大臣,各氏望族,起;第二声,宗家嫡妇,后妃夫人,起;第三声,预示举国欢腾,国富民强,年里新像。
由着雪伶扶着着衣打扮,作为正妻的她,按照规矩得赴宫宴,便略作装扮了些许,施了些淡粉,抹了些唇脂,黛扫蛾眉,肤若玉般皎洁凝滑,微微挽了个高高的髻子,扶柳金制翠簪片略略相泄而生,正中象征王妃身份的金玉五彩凤冠,牵连着两边顺下珠串儿,额前一个斜鬓微微用蝶状玉夹固定在后,修饰的脸型更为小巧精致,鬓角微微用朱砂混着彩寇绘了朵花形图案,为其愈发增添了一抹灵俏,看着镜中的自己,满头的金玉翡翠,不免多了些俗气,看着雪伶还一个个的在往她脑袋上戴,某段女表示无奈……
“那个……可以了吧,雪伶!”第三次……第四次……
第不知道多少次,“够了啦,我的脖子都快被压死了,住手!”
雪伶看了看她家小姐那颗头,看了看铜镜里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叫着人拿来了熏热了的衣裳,段茵茵则是对着镜子,插上了紫玉木槿花簪子,置于最显眼处,亦满意的点点头,。美滋滋的换上了赫连祈送她的新衣裳,裙摆不是很长,只是微微及地,该是记得了当初她新嫁时初进宫那次的大尾摆,可让她狼狈的很,如今这般轻便,她自是欢喜的很,捧着腰间的璎珞,便痴痴的笑了起来,本身配上翩翩美裙,特意打扮,本也是不俗,又本身气质灵巧,双目传神,配上这笑容……雪伶也只能回头抹了一把汗。
“小姐,你这个样子,好像怀春的少女!”雪伶说着为她家主子披上了一件厚厚的狐裘,却被某人一手挡住了。
“别别……让我再看会,看看,好看不?”说着顾自转了个圈,层叠翩跹,珠玉作响,宛若仙尘。
“好看!”她雪伶发誓,不是敷衍,不是搪塞,是真心好看,“小姐,外头冷,快披上吧,芷予姑姑还有些进宫的事宜要当面同小姐说呢!”
段茵茵轻应了声,便听到外头的敲门声,付芷予便牵着大妞进来,按照习俗,其实段茵茵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习俗,只是图个高兴,便把一早准备好的红包给了大妞,小丫头开心的愣是亲了她好多下,关于进宫要注意些什么,确也是少说话,少做事,必定说的得说,不必定说的一定不要说,这她也知道,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以及皇帝有几个妃子,几个婕妤,几个美人,皇子有几个老婆……参加宫宴的都是哪位正妻……诸如此类一切都给某听得欲发狂的女人上了个短课,唯一的,“南宫主子应贵妃娘娘之约,同王妃您同去!”
原来关键是在这儿啊,那个女人,有个贵妃做姨母便能开后门?走小道?某女极度不屑。
于是,便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前后两顶轿子,南宫仪依旧是清容婉约风,我见犹怜之态,段茵茵只是不屑,上官如儿一脸嫉妒,微微一角处,一个女人轻咳了两声,望着那前一顶轿子,却似是定格了一般……
“小姐,起风了!”一边的丫鬟微微紧了紧主子的衣袍。
那女子轻咳了两声,“那便回吧!”
年时的寻阳街道,热闹的很,一路上嬉戏声,打闹声,挨家挨户的谈笑声,喧嚣凝成一片,好不热闹!
依旧是辉煌一片的帝宫,金碧瓦致之处段茵茵初来时便已经充分领略到了,据知皇宫女眷是有专人来领路的,之间来了一位默默打扮的,看着也是老人儿了,微微向着段茵茵行了个礼,却不像南宫仪行礼,想来这嬷嬷身份也的确是不一般的了,南宫仪一路跟在段茵茵后面,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段茵茵只觉得诸多人的眼睛在她身上停留,有打量,抑或只是微微看了一下,有些面上似乎有着些许不甘与不屑,随着众多女眷一块拜见完该要觐见的人,礼也行了,各处礼数也总有嬷嬷提醒打点,算来也算是平安顺利,无意间瞥见了王公大臣一列的人,段茵茵一眼便瞅见了自个儿心心念念的丈夫,似乎不管多少人,她总是能一眼瞧到他,而他,似乎也是的。
段茵茵俏皮一笑,微微皱了皱眉,示意她特别不喜欢现在的场合,讨厌的很,而男人微微一笑,便能让她觉得安心,站在旁边的赫连铭也向着她瞪了瞪眼睛,某女更是不客气的在不那么明显的地方挥了挥小拳头,殊不知,这一切,在身后的南宫仪眼里,是多么的不甘与妒忌,而在一众女眷妃嫔眼里,又是多么的招眼和妖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