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自嘲的笑笑,”婉娘已去,我怎好在撇下妞儿,茵茵妹子,你的想法我知道,你为我好我也知道,但要我丢下妞儿,也是决绝不可能的。
“难道你自以为你一个男人能照顾好那么小的妞儿么?”
李二微微叹了口气,“你不知,为了嫁我,婉娘早便同她那势力的娘家人闹翻了,她上头有个哥哥,早早便娶了嫂子,她家本也就不富裕,若不是婉娘有几分姿色,她那刻薄的娘家人早便将她送走了,尽管这样,她那黑心的嫂子,没少虐待奴役她,渐些婉娘长大了,出落的更标志了,她娘和婶婶便商量着要把她送去给员外做十三房小妾,然谁知却看上了我这个穷小子,我俩本非立州人氏,而是泉州奎东县的,那****娘家人伙同着员外手底下那些个王八羔子强逼着把她带了回去,打算三天后送去员外府,那时婉娘决绝劝我惜重,说我俩有缘无份,我不愿心死,第二天晚上便偷潜入她家,那天的月色特别特别暗,我眼见着她娘家人伙同在屋内凑着灯光数聘礼钱,而在屋后的草屋,却见着婉娘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草堆上,左腕上划了好长一道,还在流着血,那一瞬间,我真想把那些人活活给剁了!”
段茵茵瞪大了眼睛,看到李二眼眶微微泛红,想起了地牢中的血性女子,心,微微堵得慌,“原来,婉姐姐手上的疤,是那么来的,对不起,李大哥,我……不知道!”段茵茵真想狠狠抽自己一下,惹得别人徒增伤感。
李二胡乱的抹了抹眼睛,“若我晚些,可能,就没有现在的大妞了,而我,一定会随着她去我!那夜,我把婉娘偷偷的带了出去,连夜带出了城,隔天,血也渐渐止了,婉娘些些醒了,我俩虽是两情相悦,却改变不了私奔的事实,我本就孤儿一个,无牵无挂,那时我想,我一定会永远陪在她的身边,之后,我们一路向南来到了立州,我整日给人家做苦工,婉娘做些绣活,我们也算置了些田产,后来地工头奢给了我们些木柴干草,便有了这个小屋,之后婉娘怀孕了,而后有了大妞,再来立州堤坝毁坏决堤,以至于到现在,之后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段茵茵紧握着茶杯,不发一语,这也原本称不上是什么大喜大悲的事,却能轻易触动人的心潮。
“李大哥,只不过……这儿形式日趋稳定,朝廷派的下任知州,估摸着这两日便到,不日,我们便得启程回去了,你一个人带着大妞,我实在是不放心!大妞这孩子,我心疼的很!”她深深知道一个没有娘的孩子在成长路上会遭遇到些什么,不管是讥笑,还是受欺负,抑或是生理和心理上的孤僻,她都不愿意,她答应了婉娘,得好好照顾大妞和李二,她又怎可以食言?
李二轻咳了两声,装作没心没肺的笑笑,“茵茵妹子,你就别担心了,我李二能认识你们这样的贵人,我也不虚此生了,咱们期待来日再相逢!”说着大有江湖豪客的风范,这李二,也从不是市井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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