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晴儿,姨娘在!”
“姨娘!”带着浓浓的鼻音,“晴儿学不来您,在晴儿眼里,姨母,便…便该当是世界上最…最美好、最聪明的女子,晴儿学了一辈子,却还是…没能学会半点!姨母,怪晴儿么?”
“沐卿!私带兵器入宫禁,可是死罪!”威严之声盘桓在所有人顶尖之上,是冷漠,是无情,是无关乎自己。
未待南宫阑开口,沐子晴却已转头,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王者,“皇上!一切的罪过,都在于子晴!爹爹…是为了子晴!皇上!子晴已是将死之人,皇上…可否答应子晴两件事?”
“哼!若是你妄想让朕赦免这群乱党逆子!便不必再说了!”
沐子晴微微浅笑,摇摇头,“皇上!爹爹…年老了!子晴希望皇上,能将…爹爹所有的政务一并除去,放他告老!”沐擎天经此一役,早已便在皇上心中留有猜忌,更加莫说是十二卫了,沐擎天不再朝中多年,但却未被罢免官职,如此一来,也算是真正打消了皇上心中的顾忌!
赫连逸迟疑片刻,“好,朕答应你!”
“还…还有一事!”
“子晴,不许说话了听到没有!”沐擎天老泪纵横,生怕她这傻女儿又说出什么话来,这个傻女儿,难道这辈子,便不会为自己求点什么么?
“不!”她虚弱的摇摇头,“若是不说,怕再没有机会了!”
她强撑着欲阖上的眼睛,艰难的张开嘴唇,“求皇上,赐婚舍妹与段相府大公子!”她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丞相一党没有来,段相一直便是站在赫连清身边,而她那个妹子,心中的事儿,怕是只有她自己不清楚,这样,也好,又侧目看看赫连祁,他们二人之间,怕是没有人再能够插的进去,静儿,姐姐,希望你幸福!
赫连清精明的眼眸之中略带打量,出于心中对沐子晴的些许愧疚,还是低声允诺了。
“傻孩子!什么都为别人求去了,那你自己呢?”南宫阑柔声道,这个让她心痛的孩子。
“我……”
“孩子!爹爹待你回家,好么?”
沐子晴点点头,虚弱一笑,此时,十二卫早已隐蔽不见,有的,只是一个苍老羸弱的父亲。
沐子晴微微转头,只见那人眼眶通红,亦失去了往日的俊美,赫连清,在你的新中国,我沐子晴,究竟算什么?眼角有泪留下,手无力下垂,似乎只是一瞬,就告别了与这个世界点滴的联系。
沐擎天身子一颤,却并未止步,在出宫门的路上,没有人拦他,他已恍然不觉,抱着手中依然冰凉的躯体,独自走回了将近十里路程的沐王府。
毫无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的宫变,在血的洗礼之后,敲响了尾章,无人知道那日沐子晴死后,在那场宫变之中,究竟死了多少人,南宫业下狱,南宫阑废除封号,囚于冷宫,大皇子清撤除太子分毫,押入宗人府,而皇上,似乎对这次宫变的处罚,相对较轻了些,似乎,更像是在等待着些什么,这就无从而知了,在城郊十里之外的地方,收到夜风传来的消息,段茵茵无恙,而那日赶去的李乾皓,却是没有与之碰头,阴差阳错,亦错过了就沐子晴的机会,沐擎天高老,而圣上口谕,却是赐婚初五,眼见着,似乎一切,都已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