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段茵茵凤眸微挑,他们之间,果然存着些什么事情,在段家小家的记忆中,有时是不经意间,有时有时突闪而过的片段,在儿时,尹蔚枫对于这个表妹,当是极为宠溺的,那会儿,段天佑官拜宰相,月珠还只是尹秀兰身边一个小小婢女,依稀只记得,尹蔚枫似乎是爹娘早故,而那会儿,尹秀兰为左相夫人,对这个身世可怜亲侄子,也是尚好,记事的那几年,尹蔚枫便是一直住在段府后院,与人隔绝,环境也比较清幽,尹蔚枫不喜与人交往,却甚为疼她这个表妹,而尹秀兰,对于衣食住行,也从未苛待过他,甚至比段茵茵还要疼惜几分,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依稀记得不是太清了……
“娘!当年,表哥为何会离开段府?女儿记得,当初同表哥,是玩的甚好的,可是?”
尹秀兰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之色,却一闪而过,掩饰的极快,“那孩子大了,自是有了自己的报复,不想再在段府,终归是寄人篱下!”面上一抹惋惜之色不言而喻。
“真是这样?娘,若你心中有什么不快,或是装着什么事情,告诉女儿,若是些不好的事情,女儿不希望娘一个人独自承受!”
尹秀兰眸中荧光闪闪,似是泪痕,“茵茵,对不起,终究是娘连累的你,娘的女儿,自小,便没有给过你一天的安生日子,那会儿你日日缠着你大哥佑儿,现今终究是走了出来,可王爷…你该知道,祈王绝非池中之物,何况…茵儿,上官家那位小姐之事,王爷可有责怪与你?”今日,祈王没有陪同段茵茵过来,敏感睿智如祈王,现今朝中两派,玩野王爷竟也放心她一人回府,眸中不免多了些许担忧之色。
“上官如儿,何事?怪我?”
“这般瞧来,该是给瞒下了,我也是昨日听你父亲提起,那盒麝香脂粉之事,不知何故,闹出了些不大不小的动静,而麝香粉,可是由你分配去了那位小姐的院子?”
段茵茵脑中呆愣片刻,“王府之物,后院女眷的衣裳首饰,都是到了府上之后,我一一置办分配的,没想过亏了谁,莫不知,竟也这般可以惹事!娘…你当知道…”
“娘自然知道,我的茵儿不会如此做,皇上下令彻查,宫中贵妃由女眷为名,想来祈王爷怎么说也都是贵妃的儿子,十月怀胎,作为皇上,自然是同意将此事权权交由贵妃处理,贵妃娘娘心中的算盘,也甚是精明,这点你我皆知!”
“那可不?”段茵茵唇角有些自嘲之感,“可是将责任都想往我身上揽?之前怎的不知宫中那位贵妃娘娘是如此关心祈王府的子嗣传承?只是,如此这般,我作为王府掌家主母,做点分内之时,怕是够不上什么罪名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听说那位姑娘自打醒了之后,知道自己小产,便嘴中嚷着叫着…”
“嚷叫些什么?”
“茵茵,你之前可是同她有过什么冲突?”若不是段茵茵所谓,尹秀兰虽然深居简出,但对于宫廷女人的那些个手段,还是极为了解的,若是小产是无意,那构陷,却是有意!
“娘,如此一来,便可顺水推舟了是不?那我现在可以这般安然的在这儿同娘说话,岂不是该庆幸?”她自当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般嫌疑,虽不得定罪,审查一番也是有需要的。
“许是王爷,将事情压下来了吧!”
赫连祈?那今日这般态度,他是当真信她么?她不惧怕调查,却深怕他是因为查出什么,才选择这般将她隐瞒,她段茵茵,无愧于心,又何惧调查?
“茵茵!怎么说也总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心中不理智,也是在所难免!”
段茵茵心口有一股冷嘲划过,是么?她要当面问他,本以为,当初这个孩子来的时候,便已经在两人心上划下一条沟壑,殊不知,在这个孩子没有预兆的离开时,会不会竟真是又一条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