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府。
段天弘一路风风火火的大步踏入荷苑,现在不是荷花盛开的时间,满园的荷花尽是绽放着一股子闭合的韵味丝毫没有一点的颓败与萧索,似乎,主人,是极为珍视着满池荷花的。
此刻,尹秀兰照常在主院礼佛,“夫人,今日风大,您又吩咐开了窗子,这会儿风吹过来,您可仔细着别让烟熏坏了眼睛!”一边的丫鬟细致的提醒道。
尹秀兰年轻时便眼里不好,如今上了年纪,又有了迎风流泪的毛病,自然是不能再给烟熏着了。
“你平日里闲来无事,老是将府里搞得乌烟瘴气的作甚?”段天弘大步而入,沉着声音说道。
“老爷!”丫鬟瞧着段天弘面上不讨喜,便想着将三角鼎里头的香先灭了。
“得了,你…先下去吧!”尹秀兰缓声说道,手上的佛珠,却是不停。
“奴婢…遵命!”丫鬟唯唯诺诺的应了声,将门带上。
段天弘自怀中拿起一方帕子,仔细扇了扇面前的一方空气,面上的表情颇为不耐,顾自勾了凳子便坐下,没有向前走的打算,刚欲顾自斟茶,顿了一下,面露不悦之色,“砰~”的一声,有少许水渍溅在桌上。
“什么时候身边都是些不通透的丫鬟,放任着你这屋子这般乌烟瘴气的,不晓得你那双眼睛是熏不得的么?竟不知道劝阻,这茶凉了竟也不知道换!”
“老爷是在关心妾身的眼睛?”
“这…我…”
“老爷,妾身身边最为通透的丫鬟,可不就是你最宠爱的月夫人?怎的,妾身还敢再挑些通透的么?”尹秀兰依旧保持着跪拜姿势,在蒲团上,手边也没停,撇开对段天弘说的那几句话,便一直喃喃的在念着似乎是佛经的东西。
“秀兰,你何时扁的这般刻薄了?”段天弘微微叹了一口气,似乎很是伤怀的模样,可惜,尹秀兰背对着,没有看到。
尹秀兰此时的眼睛,似乎还有一些睁不开,有些难受,有些泛红,却是唇角愣生生的勾唇一笑,“那你,竟又是何时变得这般无情,这般…狠辣!”倏地转过身来,双目猩红,却是瞪得老大,几乎是嘶吼着出声,“又是何时起,来我这荷苑,是怀着目的的,又是何时?你竟忍心将亲身女儿当做你谋权的工具,却不惜要牺牲我女儿的幸福!”
尹秀兰大口的喘着气,那股子凶狠的模样,似乎想要把段天佑拆骨入腹,似乎想要把一切一切的委屈都倾吐出来,最终还是无力瘫坐在蒲团上。
尹秀兰向来是温柔的,面对这一番类似撒泼的质问,段天弘有那么一瞬间的懵了,最终还是缓着声儿,“若是得空,劝着茵茵些,这几****所写的信,都没有回音,贵妃娘娘的限的时间,只剩一月不足,你该知,前段日子,南宫将军被削了兵权,那日之事,绝非皇上一人预料到,祁王的势力,深不可测,我没有及时打听到有利的动静,在南宫世家眼中,便是我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