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是沐子静第一次真正见识了什么叫男人们的烟花地,衣不蔽体的女子处处都是,尤其胸前两团更是呼之欲出,相比自己的,沐子静不和时宜的低头瞧了下自己,暂且称之为裹了裹胸布的胸膛,难道段天佑那货也喜欢那样的?瞧着某男云淡风轻的模样,会让这般的俗尘之气沾染在自己身上?
而后的阿碧,头低的差点就没有找一条缝钻进去,以至于忘了提醒她家小姐自己是出来逃命的,而且,还是投奔祈王的,沐子静一袭男装,说不上高挑,却也算卓然而立,每间英气也不少,瞧着倒是有几分真切,看着面前一坨坨厅中某些面对着面前的美女,还留着哈喇子的五大三粗,胃部不禁一阵翻涌,冷不防的又瞥见左前方不知哪个大爷又一只咸猪手探入怀中女子的衣襟,女子面上的表情,似乎颇为享受,沐子静顿感嘴角一抽,莫名想到段天佑,若是他也做了同样的事,冷不防的心中一空,总觉得不那么好受,那种人,该不是随意沾染这些的人,能得他青睐的女子,自然不是这种红尘俗物,正在思索之中……
厅中央的舞台上,一下子聚满了灯笼,向四周漫着光,而后他们外圈这一边的烛火,也都渐渐暗了下来,却未全黑,而看去,却恰巧见着了坐在舞台左前方的段天佑,那人依旧一身卓然之气,不染凡尘,似乎与现在的意境极为不符,却还是恰然其中。
“各位客官~”春风妈妈依旧是那股子老成的调调,一扭一晃的小碎步上了舞台上,唯一与刚才在门口时不同的,便是头山多了一朵大红花,这会儿老鸨的样子,倒是瞧得十分真切,一把玉骨扇,似有似无的闪着,似乎为使自己平添几分韵味。
“各位客观,今日来捧场的,我春风首先谢谢大家了,哎哟~那不是李公子么?瞧你!”春风妈妈对着眼前一人状作打趣道。
“春风妈妈,废话说多了作甚,牡丹姑娘呢?快叫出来给小爷乐乐!”一纨绔子弟张着嗓子吆喝道。
“就是!”
“对啊…对啊…没错!”又是一众人开始吆喝。
“我们要见牡丹,妈妈,若是竞赢了,可看牡丹真貌?”
“别急么!各位爷,谁人不知我阁中牡丹向来是献艺不献色的清馆儿,以我姑娘的规矩,头更前便不再接客,即便是以礼相待,也不行,今日,呵呵~各位爷可是福气好了,让我春风瞧瞧,哪位爷对我们牡丹姑娘最为倾心,便得在牡丹房中…呵呵~歇息一夜的机会,还能瞧见真真切切的牡丹真容!这…可是千金难求啊!至于房中,便要看各位爷个凭本事了!”
沐子静不由嘴角一抽,究竟是什么女子,在她的印象中,似乎这种场合,一般都是竞拍初次,这位姑娘倒好,便是竞拍谁有资格去她房中一晚,却可能捞不着半点甜头,就为了瞧张脸?因为刚刚那位妈妈说了,姑娘不愿,便不能强行,面前这些个人却还那么兴致高涨,沐子静不由向前探了探。
尤见一女子轻纱遮面,莲步翩跹而来,素手轻抱一把琵琶,细长的玉指,似乎让人瞧得见她的纤弱,未曾挽髻,如墨长发肆意飘散,眉间一点牡丹簪花,红而艳,却不俗气,越发显得肤白而细,一袭素白的衣裙,纱袖间起舞,玉指轻弹,妙音自来,沐子静虽不懂音律,却也听得很是舒心,面前之人,虽出生于红尘,却不染红尘之气。
现在沐子静明白了,这女子,舞姿轻盈之中,便是半纱遮着面,也能让男人神魂颠倒,莫过于面纱下的容貌,见此,一些男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摩拳擦掌,刚刚厅中某好些位猥琐大汉也都推开了怀中女子,一眼不眨的看着面前舞姿妙曼的女子。
沐子静看来,没错,那台上女子,舞步轻盈之间,眸子却未离开…段天佑,眸中掩不住的笑意,这二人,莫非早已经陈仓暗度?沐子静颇为不屑,果然是风尘女子。
“本公子出价三百!”
“本公子出价五百!”又一位拿着折扇,故作风流的男人说道。
“张公子,瞧你这德行,连家中老婆都满足不了,如何能消受的了牡丹姑娘?”不知谁这么已经一句,便引得哄堂大笑,刚刚那男子便红着脸跺脚走开。
“我六百!”
“我八百!”
……
“本公子一千!”
春风妈妈眼前一亮,“这位牛公子出价一千,还有没有更高的,还有没有?”
一般女子,一夜便只要五十两,这一千两,便只能瞧着容貌,不少人开始打退堂鼓,女人么,熄了烛火还不是都一样。
之间那喊一千两的男子折扇轻摇,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看向段天佑的,沐子静没有看错,那牡丹姑娘,眸中的无助和彷徨,是对段天佑。
段天佑丝容未改,微微理了下袖口,似乎对面前的情景有些不满,俊眸微台,同样扫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