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龙殿向来有着俯瞰整个皇宫之姿,由其之下,仍然是络绎不断的人群,俯瞰天下之姿的威严老者,一袭明黄龙袍,脸上确实掩不住的病态。
“咳咳…”
“大主子!外头起风了,咱们进去吧!”
“王德啊!朕是真的老了,这些个孩子们,都长大了!”流露着病态的苍顔,没有一点血色,终其一生,却最终还是有那么一天。
“逸!”再瞧,自己多年把酒言欢的兄弟,近日却是以一副这样的姿态,心里没来由的一窒。
“江!”瞧着来人风尘仆仆,身上似乎还沾着黄沙,“去瞧过你姐姐了?你这臭小子,若是你姐姐还在,一定又得说你了,这么些年都不不回来瞧瞧她!”眼神中却是再无帝王的威严与霸气,只是凭白的多了几分雾气。
孝德皇后的忌日,元江作为戍边将军,自然是不在朝中。
“姐夫!你我,都老了!”若是今日之事有变,他二人自当知晓结果,“若是来日到了地下,我这个做弟弟的,再亲自向姐姐请罪!”
赫连逸眸中深沉,“江!作为帝王,朕是真的合格了,作为父亲,朕,对不起他,唯独,对不起他,朕最优秀的儿子,亦对不起她,想容,你的姐姐!”
“江,祈儿却是治国之才,然…铭儿,终究还是差了些!”
“近几年,祈儿手下的暗卫,近乎超过了皇家暗卫,立州水患,到天顺茶庄的布局,以及手下人的训练有素,你是不是想说,若是没有祈儿的暗中帮助,前段日子的铭儿,本无可能让朝堂上的几个老顽固向其马首是瞻,南宫家独大多年,朕在位几十年,尚且未曾做到一派平衡,祈儿,却做到了,论兵马,论谋略,都足以一争!”
“原来你知道!”元江以为,他面前的这个天下主宰,一辈子也不会承认这个事实,尽管,是事实!
“那你也该知道…”
“知道!我是知道,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改变决定,对于我来说,祈儿和铭儿都是我的外甥!”
“然,天下之主,却只有一个,能者居之,这一点,朕懂,所有,在祈儿的帮助下,铭儿的处变能了及治国之才都会得带提升,仅次于祈儿,这个能者,朕便是得为了朕和想容的儿子除了,这个位居第一的能者!”
“或许姐姐要的,并不是铭儿有朝一日黄袍加身!”元江微微闭眸,一副似是很疲惫的模样,“逸!你的谋略,大概是我永远及不上的!”一句话,不知是褒是贬!
“朕年已老,咳咳…蔚枫这小子,不肯同朕说真话,朕的身子,朕却知道!今日宫宴,朕便会宣布由太子赫连铭监国,他日朕一死,便是顺利成章的皇帝,若是南宫家果真有二心,便,怪不得朕!”
“逸!今日我方才知道,南宫业手下第一谋将风残夜,是祈儿的人!”
赫连逸眼中掩不住的震撼,传闻,风残夜当之无愧为南宫业手下主导大局之人,也是南宫业最为信任之人!赫连祈,究竟如何做到的?又是从何时开始谋划的?
一张轻盈的纸条落入眸中,“二殿下,南宫业其五万大军,不日便可到寻阳境内,望殿下小心部署!”孔武有力的男儿字体映入眼帘。
“南宫业,这个逆贼!见朕身子不好,咳咳…便反了,当真是反了!”赫连逸止不住的咳嗽,整张脸都微皱的有些变形。
“你该知,这是祈儿给我,让我暗中部署的,祈儿若有反心,简直是轻而易举!”
“江!你今日,话有些多了!朕行将就木,若有一日,朕不在了,铭儿顺利登基,必拿祈儿的人头,来交换方芷予的最后一颗解药!祈儿,留不得,帝王的身边,万万不可存的,便是比帝王更聪明之人,除非,你连方芷予的命,都不想要了!这件事情上面,让朕自私一次,即便是想容怨朕,朕亦会地下去亲自向她赔罪!”
元江紧攥了拳头,半天说不出话来,“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