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慵懒而温柔的声音响起,双手轻抚上段茵茵的肩膀,温柔的感觉指尖缓缓传来,只让段茵茵觉得分外安心。
段茵茵颔首,微微向后,靠在那个唯一能让她觉得安心的怀抱,早便知,他们之间,没有旁人想的那般容易,纵然只是个不受宠的相府小姐,纵然只是旁人冷眼相待的无情皇子,总之,是有那么些目的的,“祈!若是你我皆为平常人,便好!”
“怎么?是谁给你添堵了?”赫连祈微微皱眉,颇为不高兴。
“祈!皇帝的宝座,南霖最高统治者的位置,你可想得?”纵然知道答案,但他还是想问问,想着亲口听他说。
“天下之大,众人追逐的,不是本王心中所爱,不过,为了铭弟,我甘心去取!”
早便知,便知,为了赫连铭,他不得不去拼,不去抢,替他,所以,日子终究还是不好过的,赫连祈手上的力量,然人好奇,也让人担心,是让人不得不担心。
“茵茵?”
段茵茵到反事反手握着他,“不论你做的什么决定,我都陪你,祈,但你得答应我,铭铭若是无事,咱们以后便再也不过问这朝堂之事!”
“娘子心意,亦是为夫所愿!”赫连祈勾唇一笑,伸手揽入怀中属于他的女人,熟悉的味道,何时,他竟也这般温柔了?不禁失笑。
段茵茵脑中,似乎浮现的还是那句“茵茵!若你忘了自己身为相府女儿的责任,爹不介意用千百种方法让你想起,只是,这代价…你得承担的起!”她不敢说,也不想说,他便知既然他那丞相爹那边有了动静,赫连祈这里,自然不是全然无知,他已是够忙,她却不愿再将琐事麻烦他。
“段天佑,以后…便是我的大哥!”赫连祈几次想问,却没有问出口,这一点,段茵茵自是心中有数,这般体贴,也是真的难为了他。
段茵茵似乎便只是这么悠悠然一说,赫连祈心中一阵狂喜,搂着段茵茵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这一点,段茵茵自是知道的。
“祈!谢谢你!”不自觉的,就是莫名想这么说,好不容易觉得日子安定些了,她段茵茵可以什么都不争,不卷入任何朝堂纷争,但他不行,为了赫连铭,他必须一争,即便是什么代价,作为他的妻子,她自是甘愿承受。
“茵茵!本王这一辈子,从未像今天这般患得患失过,我真怕,真怕,你会因为心里的原因,不忍心抑或是别的什么……”赫连祈不禁觉得自己有些窝囊,第一次受伤时,他从未这般害怕,遭亲娘陷害时,他从未这般恐慌,梅儿死在他面前时,他从未这般心乱,初创建暗卫时,即便遍体鳞伤,诸多不服,他亦能够一手面对,这般晃荡多年,闲言闲语,冷嘲热讽,未能将他逼疯,多年朝堂之事,他都一一打晃过来,亦没有如今日这般失措过,若是今日,他知道段天佑同她之间,是有过白手约定的,甚至,决定私奔,一切竟是命运使然,若非,若非,即便她现在不是段家小姐,是否,还能这般洒脱的抛开一切的一切,今日,若她不回,他又该如何?
段茵茵微微伸手,抚平他眉眼上的皱,“为君抚眉,愿君长笑!”
“卿若长欢,君定长笑,定长相伴!”
段茵茵莞尔一笑,这个怀抱,之前,不…或许是更早前,是否对她来说,会否就已经是这般温暖的了呢?何时,她竟这般依恋他了?
一夜,烛尽,两心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