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医生可以问闻医生啊。”护士笑笑，他们的事医院护士都暗地里知道了，连她都不例外。
好久没听到有人出言把她和闻沉疴放在一起，水晨曦有些不自在。她喝了口水，转移话题：“可他也忙。”
走出李文石的病房，水晨曦肩膀垮了下来。
她也没胡说，累是当然的。平常闻沉疴会帮自己处理一些漏洞，现在只有她自己努力才能勉强完成工作。这才发现，其实依赖闻沉疴的自己，真的不适合他。
随便挑一个，像林语嫣那种人，都能把她比下去。
走到窗边，她支着下巴叹气。
“看什么呢？”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哆嗦了一下。
侧头，是拿着报表的方萧。她无奈：“吓到我了，我在看……”
“在看沉疴对吧？”方萧也把报表放在窗台上，一副看穿了她的模样。
水晨曦怔怔，“我没有。”
“哪里没有，你这几天不是老站在这个位置看沉疴带着那个小男孩散步吗。”
被人揭穿，水晨曦难堪的扭过头，视线范围内确实有闻沉疴。他正抱着一个小男孩，身边的护士替那个小男孩换衣服。
“听沉疴说，那个小男孩有很严重的精神分裂呢。”方萧有点不忍心，“这么点小，就有了这种病，以后可能会很辛苦。”
很辛苦，就像她一样吧。水晨曦注视着闻沉疴把小男孩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拿纸替他擦脸，小男孩挣扎的时候打在闻沉疴的肩膀上，连踢带踹的把他白大褂都弄脏了。可他的动作并没停下，只是压住他的胳膊和腿。
他是美好的人，水晨曦很清楚闻沉疴没有错，他还是她十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的外表冷漠，内心温柔的人。
是她退缩了吧，也是她知道了很多宝物远远看着比拿在手上要有安全感。
底下把纸扔在垃圾桶的闻沉疴，揉着眉角，似乎很累很疲惫。他忽然抬头，水晨曦心里一咯噔，往旁边躲了。
方萧奇怪的看着她的举措，冲闻沉疴摇摇手，打着招呼。等到闻沉疴收回视线，他才笑说：“都交往这么久了，还害羞？”
水晨曦也跟着他笑，挠了挠后脑勺，“遇到你也是正好，我有事问你的。方萧医生，你知不知道李文石的父亲在哪个精神病院？”
方萧并没察觉出来不对劲的地方，他以为水晨曦是不好意思才换了话题。
而闻沉疴又抱起了那小男孩，慢慢往医院里走。他还以为是她的注视，原来只是方萧。
遗憾的是，她真的腻了。也许他一开始就知道，少女的热情从来都是容易扑灭的蜡烛。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带来的感觉跟大学那次完全不一样。
水晨曦，她是特别的。可哪里特别，他说不出来。
闻沉疴敛起了情绪，对后面的护士嘱咐：“他晚上睡不好的时候，不要给他吃药，多哄哄。”
“是的，我们知道了闻医生。”护士们面面相觑，乖乖听话。
等闻沉疴把孩子放回到病床上，人走远了之后，护士们才互相说道：“闻医生是怎么了？”
“你也发现了？我们根本没有给他吃过药，他那话是不是把病人记混了。”
“不会吧，闻医生也有这种犯糊涂的时候？”
“不知道，哎对，上次你不是在领导的办公室里帮忙么，你知道领导把闻医生叫过去说了什么吗？”
“恩，我在场的时候都听见了。好像是说再出现这种事就让他把权威医生这个称号拿掉。”
“怎么这样！那个闹事的一看就是找茬的，闻医生多无辜啊！”
“没办法，医院的领导都注重名誉。”
“也是……怪不得那几天闻医生都那么努力工作。”
“是啊。”
护士们抱怨了几句，替病床上好奇看着她们的孩子放上枕头。待孩子睡着后，才一前一后走出病房，给孩子写每日状况的时候还在聊。
护士长拍了她们的头一下，低声说：“聊什么呢？”
“啊护士长，我们在聊心理科的闻医生。”
“嘿，你们这两个小丫头，不好好工作居然犯花痴。”护士长教训道。
“不是不是。”护士们赶忙解释。
“这件事我也知道，跟你们说，领导好像当时还说他们有意把称号给水医生。”
“啊？还有这事。”护士们惊讶。
“切，那些领导以为这种话就能管住闻医生了呗。没想到闻医生人家说：‘给她跟给我没区别。’就堵住那些领导的嘴了。”护士长偷偷笑，“你们说闻医生那意思可不就是说，女朋友的东西也是男朋友的东西吗？”
“哈哈哈，真想看看那些领导的脸色。”
“估计是吃了苍蝇的样子吧？”
玩笑归玩笑，闹一阵就继续工作去了，医院里的绯闻本来就少。医生和护士都是每天面对着一堆病人的，情感都快麻木了。好不容易有了些趣事，私底下不知道被说烂了多少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