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此处是城郊,四周便只有这么一家客店了委屈下吧!灵雪看着二层茅屋,心下为如倾委屈。
“如今西垣百废待兴,有墙遮风挡雨便已经很好了!”如倾本以为要风餐露宿,如今找到这么一个地方,也属不易。
“公主殿下!”身后传来东启将军呼唤声。
“将军有何事?”如倾下意识的转身。
“西垣难道如此破落?我们将士倒没什么,可是迎亲使都是文官,怕是不能在外面露宿!”如倾见东启将军面含怒气,怕是对刚刚之时耿耿于怀无处撒气。
“这是城郊,自然不算繁荣,只是东启大国,难道这等细微之事都要计较么?东启的人露宿,难道西垣侍女不也如此么?他们没来抱怨,你们男人便先受不了了?”如倾也心下郁闷,不愿好声好气。
“我们来到这本是客人,西垣不好生相待,还让我们尊贵的迎亲使无处可住?这便是西垣的待客之道?”东启将军见如倾辩驳,心下更加气闷。
“哦?既然如此,那便让东启尊贵的迎亲使住进去吧!我与两国将士露宿野外,将军总没抱怨了吧!”如倾见东启将军面色不好,也不愿与他分辩。
“这样最好不过,我等还能无谓,来日皇帝也能说公主贤惠!”东启将军挥挥手,几位衣着讲究的人便拿着行礼进到店中。
“公主不可!您尊贵之躯怎能在这荒郊野外……”灵雪还未说完,见到如倾摇摇头,独自走到一棵树下,只好紧紧跟随。
“公主。您何苦呢?”灵雪急得不行。只见如倾缓缓坐下。
“如今我只是和亲,何必与他们锱铢必较,日后到他们皇帝面前,怕是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何况今夜月色皎洁,不如坐在这赏赏我们西垣的月亮,怕是日后想见也不能了。”如倾看着天边的月亮,虽是夏日,可风还是凉的。
“真是委屈了公主了,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罪?”灵雪拿了一件后些的衣服,给如倾披上。
“这样的日子,怕是日后多的是,这点苦都吃不了,我怎配是西垣的公主?”就像如倾所言,今后的苦难,不过是从这开始的。
半月后
“终于快到凌云城了!这半个月公主竟是受罪,连屋子都只住了两三日,怎能如此苛待您!您也真是好脾气!”灵雪为如倾打抱不平。
“哪里是他们苛待我,是我执意如此的!”如倾没太在意,这半月有十余天受着东启人的挤兑,不过如倾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公主殿下!”不远处一个侍女跑了过来。
“怎么了?如此火急火燎的?”如倾皱眉,身为西垣的陪嫁侍女,在东启面前,这不是打自己脸么?
“公主!东启的人在偷您的陪嫁饰品!已经偷了三车了!”今日清晨,首领宫女过来让他们清点公主的陪嫁,怎知有三车快空了。不远处东启人还在偷摸的拿呢!
“哦?东启人这么没脸的事也做的出来?”如倾不是心疼那些东西,反正到了东启也要赏出去,只是如今有些欺人太甚了,明面上都敢这么放肆!如倾叫停后下了轿。
“把东启的将军叫过来!”如倾做足了姿态,几个侍女在后面排立。这次必须威慑一下东启的人。
“公主叫末将有何要紧的事?若没事我还要守卫公主的安危呢,比不得旁人,无所事事!”东启将军似乎根本没拿如倾当回事儿,随意的行了一礼。
“哦?原来将军还知道自己是守着本公主的安危,可是外人到没来惊扰,如今内部却出了内鬼!”如倾本是想点一点,也好顾全两国脸面。
“有什么内鬼,莫不是西垣的士兵忍不住寂寞……”如倾见此人如此下流言语,看来无需留什么脸面了!
“放肆!在西垣国境内,将军如此不知进退,我也不必顾及东启的颜面了!东启的侍卫竟然敢胆大妄为,偷本公主的陪嫁饰物,将军可知晓?”如倾大怒,疾言厉色。
“这等细枝末节之事,我堂堂将军怎么顾得上,再说怎知不是西垣的人手黑,自己拿了您的东西,反倒来质问末将?”东启将军不以为意,反倒句句讥讽。
“叫威武将军和看到东启的贼人的侍女过来!”灵雪得令,怒瞪东启将军就忙去找人。
“末将不知公主殿下有何事传召?”一会儿功夫威武将军就来到如倾身前,行跪拜礼。
“东启有人偷到我的身上了!本公主的三车饰物都不见了!”如倾缓缓道,可威武将军冷汗都出来了,在自己的守卫下,竟出了这等事。
“目睹东启侍卫偷盗的侍女带到!”灵雪带着三个侍女跪倒。
“我问你等,可亲眼目睹东启侍卫偷盗?”如倾言语中透着寒意。
“是!奴婢们都看到了!”三人不敢看如倾和东启将军,连忙低头。
“好!速速去认出那几个人!”如倾下令道。
“公主我们本就行程缓慢,如今还一一指认,耽误了时辰,公主可要思虑清楚后果!”东启将军翻了个白眼,心想,不过一介女子,还能有什么厉害的。
“哦?如果到了东启,我的陪嫁物一空,你怎么和皇帝去交代?速去指认!找到人带过来!”如倾愤怒的看着东启将军,若他能看见,必知晓,如倾已然忍无可忍。
“那好!那误了时辰,我看公主殿下怎么和我们东启皇上交代!”东启将军不咸不淡的敷衍。
“报告公主,偷盗侍卫已经带到!”威武将军带了四五个侍卫过来。只见一个个趾高气昂,一脸坦荡。
“说!是否偷了本公主的陪嫁物!”如倾喝道。
“我等不曾!”如倾见他们连跪都不跪,心下觉得真是欺负人都欺负到家了!
“搜身!”如倾低头等着一帮西垣侍卫搜身。
“公主没有!”几个侍卫搜查过并没发现什么。
“好啊!果真思虑周全!以为这样难道我就没办法了么?来人脱掉他们的鞋,剪开鞋底!”听到这话,几个东启侍卫立刻慌了神,急急的看向将军。
“公主,如今搜不到,便要不顾颜面,查看那污秽地方?还是说公主认定了是东启侍卫做下这等肮脏的事?”东启将军脸色发红。
“搜!”如倾没管那个东启将军。果真在他们鞋底有一个空藏着饰品。
“人赃并获!公主殿下如何处置?”威武将军这些日子也没少受这些东启人的气,立即兴奋了起来。
“斩!”如倾狠狠的说出这一个字!
“公主饶命!将军救我们!”几个侍卫终于不再趾高气昂,反过来求饶。
“公主不可!东启侍卫自然交我处理,怎么您说杀就杀呢?”东启将军也急了,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如此杀伐决断!
“哼!偷的是我西垣公主的嫁妆,自然本公主有这个权利决断!拖下去!”如倾见东启将军急了,心里想着这半月如此不知深浅,不过是色厉内荏!
“不可!公主大婚,不能见红,不吉利啊!”灵雪也在一旁犹豫的劝了起来。毕竟这半个多月好不容易能出口气!
“也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喜欢那便拿着吧,每人一车,只许人推,不能再用马匹,直到东启皇宫!”如倾缓缓道。
“其余没认出来的,威武将军亲自去查,遗漏一件,自己领板子去!”如倾这次的下马威全是做足了。
“这……这不是要累死我们吗?”几个侍卫立刻慌了,看着东启将军。
“照公主说的做!”东启将军咬牙切齿的说,如今脸面全无,还能怎么办!
“终于挫挫他们的锐气了!公主怎么想到他们把东西藏在鞋底?”灵雪欢欣鼓舞,可又不知如倾怎么知晓东西藏在哪。
“怪只怪,有个侍卫藏了几支金簪,几日来磨得露出了些,再有他们个个都比我们西垣高,肯定是鞋里有猫腻儿!”如倾看着灵雪高兴的样子,自己也不禁高兴了几分。
“哎呀!公主真是英明!奴婢都没看他们的鞋!还是公主细心!”灵雪更加高兴,这下看他们该怎么欺负公主!
“哎!真不知东启是否都是这种人?日后怕是难过了!”灵雪不觉叹息,皇家儿女难免都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吧,与其如此还不如寻常家儿女来的幸福。
“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如倾重新上了轿,继续启程。
接下来半月,因为之前的事东启的人也不敢怠慢了如倾,一切但是也顺风顺水,眼看着就要过西垣国界到东启了。
“公主!马上到东启了。”灵雪在轿帘子外面嘀咕了一句。
如倾不语,终还是到了这一天,虽然本就放下,可如今对家国的深情愈加强烈,如倾抹了抹两行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