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个捕快挨了邵奎的一顿训,一个个垂头丧气地从马上溜了下来,重新把马栓到树干上,围到邵奎的跟前,不知所措地望着邵奎,等待着邵奎的命令,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邵捕头,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一个高个头的捕快见邵奎一直不说话,等不及了,就催促似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邵奎瞪着眼,厉声道,“你们五个重新到正房的西间屋子里去!把那个锦儿抬出来!放到我们带来的马车上,带回府衙里去!”
那个高个头的捕快脸上现出为难的表情,哭丧着脸说:“邵捕头!你刚才没听那个老头说吗?那个女的得的是急性传染病!你让我们五个去抬那个女的,我们五个要是万一被传染上了那病咋办?!我们都是娘生父母养的,都是血肉之躯,都没有能够抗拒那种急性传染病的能力!谁也不想被无缘无故地传染上那种要死不能活的病啊!要想公道,打个颠倒!邵捕头,你光让我们五个去抬那个女的,你为啥不上啊?!你是咱们几个人的领头的,你要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和我们几个一起去抬那个女的,俺们几个谁要当孬种,谁就不是娘生爹养的!……”
另外那四个捕快也纷纷附和着那个高个头的捕快:“就是!……”“就是!……”“大个子驴说得有道理!……”“对!……”
五个捕快都目不斜视地望着邵奎,等待着邵奎做决断。
邵奎一见那五个捕快要让他和他们几个一起去抬那个急性传染病人,心里虽然有点害怕,但又不能往后退缩,就用手拍了拍胸脯道:“好!我和你们一起去抬那个女的!你们几个谁要敢再畏缩不前,就别怪老子不够哥们儿,不讲义气!老子就对他不客气了!”
顿了顿,邵奎长叹了一口气,沮丧地说:“弟兄们,不是我邵奎不拿咱们哥几个的人身安全当回事儿,而实在是迫不得已,不得不这么做,不得不让弟兄们去冒这个险!你们几个也都知道,咱们临来的时候,知府大人千叮咛,万嘱咐,让咱们无论如何要把锦儿带回府衙里去,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今天咱们哥几个如果不把锦儿带回府衙,怎么能够跟知府大人交差啊?!”
邵奎说到这里,对那五个捕快一挥手,视死如归地悲壮地道:“走!拐回去!咱们几个一起,把锦儿抬出来!要死,咱们兄弟几个一起死!端人家的碗,属人家管!当差不自由啊!但愿苍天能够保佑咱们哥儿几个别出什么事儿吧!”
邵奎说着,抹了一把脸上盈眶而出的泪水,气宇轩昂地大踏步地直往院子里走去!
那五个捕快一见邵奎带着头往院子里走了,也只得跟在邵奎的后边,畏畏缩缩地往院子里走。
欧阳剑客、吴氏和欧阳飞鸿,站在正房的屋子门口,正在为欧阳剑客的一句话吓跑了邵奎等人高兴呢,突然看到邵奎等人又拐回来了,他们三个人的心不由地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邵捕头!你们怎么又拐回来了?!……”欧阳剑客拦住要往屋子里闯的邵奎等人,冷着脸儿问道。
“我们不把锦儿带回去,没法儿交差!”邵奎道,“欧阳老先生,你们三个人闪开,我们要把锦儿抬出去,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