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鹏学着我,朝前方看过去,说:“前面什么也没有啊,你表情怎么这么难看?”
“我也不知道,我就感觉前面好像有一双至高无上的眼睛在看着我,压的我很难受。”
潘鹏摸了摸我的脑袋:“我说王睿你不会是发烧了,在说胡话吧?”
我没有管潘鹏,这种感觉我也不好解释,明明前面什么都没有,但是偏偏却有种让人喘不过气的错觉。
在我刚准备走下这个坡的时候,余光中我发现了不对劲。我看到在仓库的东边有着一个废弃的梯子,那个梯子靠在墙上,很碍眼,它不应该放在那里才对。要么被收起来,要么那边有什么需要爬高的地方。可是那边除了墙头,仓库的屋顶,什么都没有。
我心血来潮的朝那个梯子走过去,然后架在了仓库的屋顶上。
“我说王睿你在干什么,弄个梯子干嘛?”
“鹏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它在这里很别扭。”
“得了吧你!我看来了殡仪馆之后你就有点古怪,等回去之后我得找个神婆给你看看。”
“别闹鹏哥。你给我踩着点梯子脚。”
我让潘鹏给我扶住梯子,我就往上爬了上去。
这个仓库的底部是平地,当我趴上来的时候我愣住了,我看到在屋顶的中央地方,晒着几张皮。离的比较远我看不清,然后我走了过去才发现,这是割下来的人皮!我急忙叫了潘鹏上来,潘鹏看到这些人皮后明显的也是愣了一下。
“看来,真的是有人伪装成我和王可的样子来做的案。人皮只能用一次,所以他藏身在殡仪馆里,有很多接触人皮的机会。”
潘鹏看着我:“你的意思是,凶手是殡仪馆里的人?”
“差不多。等到下面的时候,还是得问问馆内的人员安排!”
“嗯,不过先把他叫上来看看这些人皮再说,看看他怎么解释!”
不一会儿馆长就被我们叫过来了,他虽然身为殡仪馆的馆长,但是跟死人接触的并不多,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直接看到人的脸皮了,所以当他看到这些人皮的时候明显的吓了一跳。
看着他这反应,我说:“看样子,你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馆长的脸都有些白了,说:“这……这我当然不知道啊!你看我平时就负责殡仪馆的运作啥的,对尸体也接触不多,怎么出有这么多脸皮再这里,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点点头,然后说:“在你们这边,火化的程序是什么?”
馆长说:“也没什么,就是先送到太平间,让化妆师稍微的给化化妆,再推出来给亲人吊唁,接着就送到太平间。有的是直接火化,有的是需要再次化妆火化,有的需要留在太平间,第二天或者搁几天再火化。”
“哦?怎么还分这么多类?”
“唉,你们不知道啊,这尸体出现过事,毕竟死人的事,邪乎,有说法!”
“我不想听关于迷信的说法,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馆长好像也解释不通什么,然后就带我们下去,到了太平间门口,叫了一个老头出来,对我们说:“张老头在我们殡仪馆的太平间呆了十几年了,里面什么事他清楚。”
看着张老头,我随口的问:“为什么有的尸体给亲人吊唁完直接火化,有的还是需要化妆?”
张老头咧着一嘴的黄牙说:“这个警察同志你就不懂了,有些人啊,死型太难看是不能火化滴,否则他是会来找你滴!而且有滴人会专门的给钱,让我们滴美容师给画滴好看一些,因为你不知道,给死人画滴好看,让他走滴安生,活人才会更好过滴!”
我被他说话习惯中的“的”用成“滴”,浑身麻的要命,也不管这么多了,就问:“如果是直接火化,是怎么去,要经过什么手续?如果经过化妆,再火化,又要怎么去,经过什么程序?”
张老头又开始了:“这个就简单了,直接去火化呢,就是推着运尸体滴人直接运到火化口,开炉,把尸体给放进去就行了。当然,火化室外面里面会一直有个人做助手滴。而化妆呢,只是多了个化妆滴步骤而已,没啥多大滴变化。”
好吧,说实话,现在我不想再听到黄老头说话,什么“滴”“滴”的,滴的我难受。
这样来看,有可能割尸体脸的就是在尸体美容师那一步了,或者是火化口的那个助手连同运尸人一起搞的鬼。
我就问馆长:“尸体美容师今天在么?还有那个运尸人以及火化口的助手,麻烦都交出来一下。”
馆长让张老头进去连忙叫人,不一会儿张老头就带着三个面色惨白的人走了出来,猛地一看,我以为他带了三具尸体出来。
张老头介绍说:“有一个运尸人今天歇班,没有来,这个运尸人,叫张涛,这个火化口的负责人,曹亮亮,这个尸体美容师,李蓉。”
张涛和曹亮亮是都男的,两人个子不太高,跟李蓉这个女生差不多高。
我注意了下曹亮亮,我发现曹亮亮的眼神总是闪躲,就问他:“曹亮亮,你们在火化尸体的时候还干些别的什么不?比如,撬下死者的戒指啥?”
“没,没,不撬……”曹亮亮笑着矢口否认。
“哦,那么你手里有没有刀具啊?”
“刀?当然也没有啦……”
这个曹亮亮眼神闪躲,说话也词不达意,我暂时没细问,看向张涛,很随意的问:“怎么样,最近上班辛苦么?”
他一楞,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下意识的回到:“还好,不辛苦。”
我当然不是随口问的,我都是依据犯罪心理学的知识故意的来吊他们的。然后我接着说:“听说你跟曹亮亮的关系很多,俩人经常一起出来抽烟?”
这样说的依据,是因为我看到张涛的右手中指有着明显的烟痕。
张涛苦笑了一下说:“没,就我自己抽,他不抽!”
我眯着眼睛,没有再问他,而是看向了李蓉。
李蓉个头蛮高的,但是可能因为这种工作的原因,整个人看着死气沉沉的,还板着脸。我就问:“看你的样子,也不过三十来岁,怎么想起来干这行了?”
李蓉回答:“没处去了。”
她的冷静让我愣了一下,我接着问:“那老公和孩子呢?”
李蓉冷冷的说:“没了。”
看来,这个是发生过故事的女人。不过从犯罪心理学上来讲,三个人中相对论李蓉是最有可能的,因为她太冷静了。
我看向一旁的潘鹏,用眼神询问他的意思,结果潘鹏直接很简单粗暴的问:“你们谁的手里有刀啊!”
李蓉说:“我有。”
“你拿刀做什么?”
张老头这时候在旁边解释:“有时候死者脸上错位啥滴,我们就得把那块肉给割掉,然后再涂粉给掩上。就是用的那种跟修眉毛似滴小刀,不属于管制刀具滴!”
我无奈的说:“还行,看来你还知道管制刀具。”
张老头嘿嘿一笑。
我看向他们几个,说:“行了,你们都忙去吧,没事了。”
然后张老头就带着他们三个进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们三个进去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哪里很怪异,却又说不出来。
之后的时间里,我们又找保安老头了解了仓库的钥匙情况,这时候天都快黑了,我们就没准备多留,直接走了。当然,走之前我要到王可家里找一下刘雪,一是关系一下这个妮子有没有吃饭,二是问一下关于保安老刘死的情况。
但是走的时候那种怪异的感觉却梗强烈了,就在他们三个人转身离开的时候,究竟是哪点不对劲,我却一点说不出来。不过,在我和潘鹏离开殡仪馆的时候,我却总感觉背后一双眼睛在瞅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