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把所有人惊呆了?
当粮仓大门开启后的一瞬间,从粮垛后面跑出来几名孩童,然后三个两个越来越多,后来足有近百名孩童满脸慌恐,眨着清澈、干净、无邪的眼睛,看着他们。
“你们,你们竟然躲到了这里,太好了,太好了!”纹萧蹲下身来搂住几名孩子,激动不已,微笑的脸上滑下了泪水,颤抖的双唇没有节奏的抽搐,只说了这一句就在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真是老天眷顾,给费城留下了近百名后人。
纹萧看了看他们,小的五六岁,大的也不过十余岁,正是快乐无忧的年龄,可是他们却丢了所有的亲人,童年就留下了心中的伤疤,所以都显得比较安静。
“纹城主,我们快些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可可伏云低声言道。
纹萧转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言道:“一、二队把粮食装在沙舟上,三队在城门前把守,四队每人背着一名孩子,五队先行,在五里处等着我们。”
刀汉得令,五支队伍各百人,同时忙碌着。
不到半个时辰,三十几沙舟的粮食装好了,小心翼翼的出了城,一路向东急行而去。
如此顺利的前奏,让大家感到非常意外。
难道魔孽都返回了,大家虽然都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谁也不敢轻易放松警惕。
路途已经前行近一半了,第五队的刀汉,不断地往返,禀告前方的路途安全无扰,可在纹萧的心中总是荡着一丝不安,好像魔兽就在不远处望着他们。
……
“报,前方三十里就是刀漠城。”一名刀汉禀报。
闻听此言,纹萧总算放心地吐了一口长气,心想,三十里,眨眼即到。
此时,一阵微风掠过,风中夹杂着的腥臭味让纹萧打了个冷颤,快言道:“不好,有魔兽的味道,全速前进!”
一时间,刀汉们乱了脚下的步伐,你推我怂,所到之处,细沙漫天。
就在可以一眼望道刀漠城的沙岭之上,上千只魔怪魔兽合围而置,将一干人等紧紧地围在中间。
人与魔,怒目相对,一场恶战稍纵即逝。
空气开始凝聚,发丝在风中抖动,或缓或急,每一根都牵动着神经。
空中的细沙狂舞,使每个人都难以睁开眼睛,同样眯着眼睛的还有魔兽,魔兽鼻孔间的气环涌动,一呼一吸中伴着细沙吸入鼻腔,鼻腔中敏感部位受到刺激,一个强有力的喷嚏,怒怒而嚣!
这个喷嚏,就好像攻击的信号,刹那间所有的魔兽一拥而上……
刀汉们手中的长刀短剑,迎着暗淡的日光飞舞着。
魔兽们凶悍无比,防御能力极强,普通的三刀两剑很难取了它的性命。
“大家注意,耳垂下三寸处是它们的命门!攻其这一点,便可索命!”可可伏云高声道。
可可伏云在他发出的几个波光后,突然发现了这个秘密。
还别说,这一招非常奏效,魔兽们不再那么难对付,但刀汉们还是处于劣势,其主要原因是,他们一部人没有办法全力以赴,因为要保护孩子,同时还要抵挡,那有能力再攻击。
不到半炷香时间,刀汉就死伤百人,眼看岌岌可危,就在这时,刀漠城方向飞沙迭起,有刀汉一千余众向沙岭奔袭,片刻间刀剑相迎,这种内外夹击,让魔兽们很是难受,进不得退不得,守不住。
半时未过,魔兽们死伤过半,然后向着一角疯狂攻击,终于冲出个口子,逃之夭夭了。
慌乱之后,片刻整理,急急而行…
恰到日落,众人归城,粮食入仓。
孩童们一路颠簸惊慌,脸上都是一个表情,着实让人看了心伤。
这些孩子也算是给了纹萧某种希望,他那时常空洞的眸子中,此时也闪着光亮。
“纹城主,我迎接有迟,望请原谅。”诺切在纹萧身前深施一礼,言道。
“不迟,不迟,我还要多谢诺城主冒死前去搭救。”纹萧回言道。
“你我就不必客气了,即是同难而遇,也望再难同帮。”诺切客气言道。
两人互视片刻,湛然而笑。
“报城主,你的两位叔父早上出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一名刀汉道。
“他们没说出去做什么?”诺切急迫问道。
“没说。”
诺切心想,这两个老头,现在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做什么事都不打一声招呼。
“会不会…”一旁的纹萧道。
诺切摇摇头道:“希望不会。”
次日清晨刀汉来报,城门之上悬着一具尸体,诺切闻听,倒吸一口冷气,踱步来到城门下。
自下而上望去,此人正是一天一夜未回的怒面老者,左臂残缺,鲜血早已凝固,衣衫完好,面色苍白,双目微睁,看样子死前并不痛苦。
几名刀汉将老者放了下来。
诺切俯于前,泪染双目。
吊与城门之上的做作,看样子不想魔兽所为,但死因蹊跷,通体无伤,仅缺左臂。
“城门日夜把守,竟不知歹人何时将尸体悬与门上?”诺切愤怒言道。
“请城主恕罪,我,我们真不知啊,刚刚好像闪瞬间发生是事情,城门上突然悬了一个人。”刀汉解释道。
这玄幻的一幕着实让守城的几个刀汉闪了神,惊魂未定的刀汉们身上还再不停的颤抖,偶尔伴随着抽搐。
诺切看了看几名刀汉,言道:“你们带领二十人,出城近距离内搜寻我另一个叔父,活要见人,死要…”
诺切亲手将叔父的尸体埋到墙角红树下,身后站着诺姬,有些害怕的她拽着哥哥的衣角。
“诺城主,此事蹊跷。”可可伏云言道。
诺切点头回道:“我也觉得蹊跷,不像是魔兽所为,倒像是人所为,但凭我叔父的修为,一般人想要降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在这非常时期,大敌当前,谁会下此毒手那?”
可可伏云与诺切同时摇摇头。
“城主,我们在城门西五里处发现了一只左臂,你看。”两名刀汉将一只血淋淋的胳膊放在了诺切的眼前。
诺切打量了一番,摇摇头道:“这不是我这二叔父的手臂,倒像是三叔父的,因为二叔父左手有一断指,是年少时伤掉的,这只手五指齐全,明显不是。但这只手久握法器,手掌细纹经过常年与法器摩擦,而变得模糊,我三叔父就是用左手握法器的,在我们这里左手持法器的并不多见,三叔父可能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