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的极是婉转,意思便是我们自己人都不能进去,何况你们外人。
今日云初几人闭关冲击更深层次的武学,却不料突逢大难,云初,云本等皆差点走火入魔,深受内伤,这便所以迟迟没有和敌人动手,看着大举来犯的诸多高手,几人只能拼命疗伤,却不曾想真武七截阵连片刻时间都没拖延住。
眼见弟子尽皆倒地受伤,云本性子有些急,不顾内伤发作张口喝道:“大胆贼子,竟敢到武当山来撒野?”双手伸出,已抓住两名敌人背心,待要摔将出去,那知两人均是好手,双足牢牢钉在地下,竟然摔之不动。
张出尘心想:“那里来的这许多高手?难怪武当派今日要吃大亏。”
眼看云本要吃大亏,张出尘将祝卫诏藏于一处悬梁之上,自己大喝一声便闪身出去,横空一扫,力道惊人,立时便将牢牢钉着的二人扫翻在地。
敌人见对方骤来高手,都是一惊,但自恃胜算在握,也不以为意,早有两人扑过来喝问:“是谁?”张出尘毫不理会,呼呼两声,双掌拍出。那两人尚未近身,已被他掌力震得立足不住,腾腾两下,背心撞上墙壁,口喷鲜血。其余敌人见他一上手连伤四人,不由得大为震骇,一时无人再敢上前邀斗。云初道人认出是他,心喜无已,暗道:“此人一到,我派无忧矣!”
张出尘竟不把敌人放在眼里,笑着对云初说道:“云初兄,几年未见,怎落得如此田地,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来欺负你了。”
云初一愣,随后也笑道:“哈哈哈哈,阿猫阿狗的会挑时间,要在平日,哪轮得他们撒野”。
张出尘正待继续打哈哈却听旁边一人叫道:“小心!”张出尘听得脑後风响,知道有人突施暗算,竟不站起,手肘在地微撑,身子腾空,堕下时双膝顺势撞出,正中偷袭的两人背心“魂门穴”,那二人登即软瘫在地。张出尘一摆衣角,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偷袭的二人。
云初眼睛一亮说道:“出尘兄,几年不见,你功夫大进了啊,不知今日能否有幸看到你的归元刀出鞘!”
张出尘转过身来,道:“就凭这些人难啊,这些人该怎麽打发,你们出个主意吧。”云初尚未回答,张出尘只听背後有二人同时打了一声哈哈,笑声甚是怪异。
他当即转过身来,只见身後站著二人。一个正是前面说话的手持鬼头杖,身披风衣,头戴玉冠,脸上白白净净的二十五六来岁的翩翩公子,这个人张出尘第一眼看见便觉得有些眼熟,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另一个身穿黄浅色大袍,袍上绣着一只斑斓猛虎,手拿重锤,约莫四十来岁,脸上一股傲狠之色。张出尘见两人气度沉穆,与甚余敌人大不相同,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当下不敢轻慢,抱拳说道:“两位是谁?到此有何贵干?”那翩翩公子道:“你又是谁?到这里干甚麽来著,莫非和我们一样想进太极洞一观的?”口音不纯,显非中土人氏。
张出尘道:“什么太极洞不太极洞,我与武当掌门莫逆之交,张家三代与武当颇有渊源,也算半个武当门人。”那翩翩公子冷笑道:“瞧不出武当派中除了死了的张三丰居然还有这等人物。”他年纪比张出尘小了很多,但说话老气横秋,甚是傲慢。
张出尘听他言语轻佻,又辱及自己爷爷的师父心中顿时有气,喝问道:“两位如此便是不肯善罢甘休了?”那翩翩公子冷笑道:“难道本公子说得不对吗,武当一派自张三丰之后便在没有出过像样的高手,既然如此,那太极洞是否便由有能力的人进去。”张出尘道:“你们如此胡来,未免也太横蛮,。”此时火焰逼得更加近了,眼见不久便要烧到太和殿。
那翩翩公子见僵持不下,鬼头杖一锤地面,踏上一步,笑道:“这些朋友都是我带来的,你只要接得了我三十招,我便不进那太极洞了,要是你接不了,那你们也靠边站,别碍了本公子的眼?”
张出尘眼见情势危急,不愿多言,右手探出,已抓住他鬼头杖,猛往怀里一带,他若不撒手放杖,就要将他身子拉将过来。
这一拉之下,那翩翩公子的身子幌了几幌,鬼头杖居然并未脱手。张出尘微感惊讶:“此人年纪不大,居然抵得住我这一拉。他这鬼头杖的杖干是钢铸的,想必是件很好的兵刃。”当即手上加劲,喝道:“撒手!”那翩翩公子脸上斗然间现出一层紫气,但霎息间又即消退。张出尘知他急运内功相抗,自己若在此时加劲,只要他脸上现得三次紫气,必将因为运功过猛内脏重伤不可,心想此人练到这等功夫实非易事,不愿使重手伤他,微微一笑,突然张开手掌。
鬼头杖被双拳紧抓,那翩翩公子夺劲未消,但张出尘的掌拳力从鬼头杖上传到对方手上,将他的夺劲尽数化解了,翩翩公子使尽平生之力,始终未能有丝毫劲力传上鬼头杖,也就拿不动鬼头杖半寸。翩翩公子心下明白,对方武功远胜于己,只是保全自己颜面,未曾硬夺鬼头杖,当下撒手跃开,满脸通红,说道:“请教阁下尊姓大名。”语气中已大为有礼了。张出尘道:“在下贱名不足挂齿,只是来武当托付好友一件事的。”
那翩翩公子聪慧异常,开始只是将信将疑,后来看见他径直将祝卫诏从悬梁上接下来,他便清楚了。祝卫诏的藏身之地他早就知道,只是他不明白,这个小孩来此干嘛的。听得张出尘如此一说,又见他和这个小孩如此关系,心中已有计较便道:“阁下武功惊人,晚辈极是拜服,十年之后,再来领教。晚辈于此处尚有俗务未了,今日就此告辞。”说著拱了拱手。张出尘抱拳还礼,说道:“十年之後,我在此相候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