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再次地带着小巧弹奏着,指法在“泛音、滚、拂、绰、注、上、下”中变幻不停,把流水奔腾澎湃的效果给生动地表现了出来。变幻中的琴音时而犹如淙淙的山泉,时而犹如潺潺的小溪,时而犹如滔滔的江水。
起时,曲子的节奏明朗,情绪活泼轻快,抒发了在深山茂林间息心静听流水时的愉悦心情。承接的部分有着绵延不断、富于歌唱性的旋律,犹如点滴泉水聚成淙淙潺潺的细流。而转音的部分如瀑布飞流,汇成波涛翻滚的江海。最后合音的部分再现了“承”和“转”的部分音调,速度明显较先前的加快,因而所弹出来的琴声更加热情激动,表达了个人对高山流水这些锦绣山河的赞美之情。
接连弹了两次《高山流水》,时迁的呼吸也是有些急促,放开小巧抚着琴的手,轻抿一口茶水,平复了一下气息对小巧说:“小巧,你觉得这首曲子如何?”
小巧背对着时迁,轻轻地抚着琴说道:“公子弹得真好!我仿佛感受到了山水之乐,以及山水间写意和轻快的悠闲心境。不过,小巧现在只是记住了公子弹的技法,还需要多加练习!”
只见小巧说完后,也是轻轻地弹起琴来,虽然弹出来的琴声没有时迁的那么自然,但是现在也算是有模有样了。小巧刚弹完起的部分,还想继续弹下去,却是被时迁抓住了小手,时迁温柔地说道:“贪多嚼不烂,小巧今天就练到这里吧!”
“好的,公子!”小巧点了点头说道。
时迁抬起头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发现外面逐渐变得暗淡下来,看来是快要天黑了,自己也是差不多该去赴约了。时迁摸了摸琴,对着小巧说道:“小巧,这琴你先拿回去练吧!公子会时不时地来抽查练习成绩的,不要偷懒哦!”时迁揪了揪小巧可爱的小鼻子,以表示自己是一位“负责任”的好老师。
小巧拍走了公子调皮的手,气嘟嘟地说道:“知道了,时迁大夫子!”
只听外面适时一声咳嗽响起,打断了房中两人的对话,原来是陶天来找时迁了。小巧毕竟是女子,脸皮薄,被别人发现和公子那么亲近的样子,便是“啊”地大叫一声,然后羞红着脸,抱着琴跑出了房间去!
陶天有点惊讶时迁怎么会和一名年轻漂亮的小美人在房中嬉闹调笑,于是快步地走进房门对时迁问道:“迁弟,刚才那位美丽姑娘是谁啊?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调情,我怎么不知道呢?”
时迁听着陶天说自己和小巧在调情,义正言辞地说道:“大哥,是你看错了,我是教小巧学琴,怎么是调情呢!”
陶天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小巧啊!细心打扮起来还真是位小美人,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快告诉大哥,你是怎么和小巧好上的?”
“啧啧啧!”陶天一脸贱贱的样子看着时迁。
因为时迁怕陶天区别对待小武和小巧,所以一开始时迁就告知陶天小武和小巧是自己的好朋友,要他好好地对待他们。所幸一根筋的陶天还是挺听时迁的话的,于是小巧和小武在陶府上也是被陶天照顾地好好的。
“大哥,这个你就不需知道了,小巧和我真心相爱,所以顺其自然,自然水到渠成啦!”
“切!要不是大哥给你放的烟花助攻,你会如此顺利!”陶天翘着嘴说道。
“那是你愿赌服输的结果,好像是我逼了你一样。”
“不扯这个了,迁弟,不是说去醉春风吗?”
时迁饶有趣味地看着陶天说道:“你不是不愿意去吗?那我这位做弟弟的怎么好勉强大哥呢?”
“虽然刚开始有一些不乐意去,毕竟在醉春风那里吃过瘪,但是在家里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我决定还是跟着迁弟一起去好了!”
“这样啊!那大哥你问过陶叔叔了吗?没有他的允许,我可不敢轻易地把你带出陶府啊!要不然黑锅又让兄弟我来背就太不厚道了吧!”时迁“正经”地说道。
“啊!这……迁弟,我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样去和他说,怕是我爹他不会同意啊!”陶天有些为难地说道。
“那大哥,小弟也没办法了!你就在府中好好学习吧!”时迁故意地说道。
陶天抓着时迁的手说道:“迁弟,你别这样啊!说好的带大哥一起去的,你怎么又变卦了呢?”
“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陶叔叔不答应,一切也是白搭,大哥你就安心在家吧!”时迁作势欲走道。
只见陶天拖住时迁的腿说道:“迁弟,你不要走啊!大哥也想去啊!你就帮帮大哥吧!”
瞧着陶天死缠烂打的模样,时迁也是吊着胃口地说道:“你想去也不是不可以……”
只听时迁只有上半句,没有后半句,陶天也是急切地说道:“迁弟,有话你就直说吧!只要让大哥和你一起去,大哥什么要求都答应你!”
“真的什么要求都答应?”时迁有些似笑非笑地问道。
看着时迁这样子,陶天吞了一口口水,还是坚定地说道:“真的!”
时迁扶起了抱着自己大腿的陶天,帮他拍了拍灰尘说道:“大哥,你别怕!我要你做的事情不难,不像那些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非人要求,而且好运的话,你还可能会有艳遇!”
陶天听了这个“诱人”的要求,“咕噜”地吞了一下口水。然后时迁贴在他的耳朵上说了一些话,让陶天的表情忽而为难、忽而喜悦、忽而兴奋。
夜幕降临,而醉春风里却是更加热闹起来。丝竹不绝,琴音绵绵,笑声不断,看来无论是何时,金陵城中最热闹的地方都是这些烟花之所,风月之地啊!这也怪不得何人,毕竟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市场,在繁华的大唐,出入风月场所更是被视为一种风流韵事。
在醉春风的天仙阁顶楼,初唐三杰早已提前就到了这里了。骆宾王和杨炯都是在一旁悠闲地喝着酒,而王勃却是站起来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摇摇头间还有些叹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骆宾王说道:“我说子文啊!你能不能别老叹气啊!这些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你别对着他们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好么?请尊重一下其中想在黑夜中找回迷失的自己的人!”
王勃翻了翻白眼说道:“所以,你也是迷失了?这样纸醉金迷的生活真的好么?”
杨炯似乎也像是被王勃的话所感触说道:“这未尝不是一种繁华的象征,或者也可以说这未尝不是一种奢腐的体现。”
骆宾王听着两人的感叹,有些兴意阑珊地说道:“你们一个个这样子败坏兴致是做什么?别忘了我们今天是来和时迁畅叙幽情的,你们这样子还怎么畅叙,幽情就更别提了!”
“你就不该选醉春风,普普通通的小酒楼不就可以了吗?”王勃有些不乐意地说道。
“别管那么多了,现在都订好了地点了,你就少说几句吧!”骆宾王搪塞道。
“话说,时候也不早了,时迁怎么还不来?难道又是佳人有约?”杨炯看了看沉沉的夜色说道。
“杨大人这样编排在下,那时迁就有些不开心了!”只听带有少许调侃语气的话语传来的同时,一位翩翩佳公子便是来到三人面前。
骆宾王有些狐疑地看着这位英俊男子说道:“你是时迁?声音很像,怎么面貌全变了?唉,这不是那天时迁晕倒时他的那位大哥吗?”王勃和杨炯也是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位自称“梦时迁”的男子。
“骆大人果然眼力还是可以的,记得我大哥,那你可否记得既来之,则安之与晚来日沉星点稀的谜底呢?”
“你真的是时迁?”骆宾王听了男子说的话,便是确认了这位时迁大哥模样的人就是梦时迁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骆宾王认真地看着“时迁”的脸说道。王勃和杨炯也是同时把不解地目光投向时迁。
时迁苦笑地说道:“由于我在‘醉春风’有不方便见面的人,所以只好化作我大哥的面容来赴约了!这也是迫于无奈之举,这下你们可以相信我了吧!”
骆宾王打趣地说道:“我猜肯定是负了这里的哪位姑娘吧!”
“瞎说!我时迁是那样的人么!不要再纠结这个话题了,反正我是来赴约了!”
王勃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时迁啊!你的易容功夫真厉害!”
骆宾王正准备拿手揪一揪时迁的脸,却是被反应迅速的时迁给拍掉了手,说道:“观光兄,你这是做什么?”
“想试一下你这易容术的质量啊!”骆宾王摸着自己被打开的手说。
“这个有什么好试的,不过是一层皮的事情,要是被你的手给揪下来了,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好啦!好啦!先让时迁坐下来吧,也是时候上菜了!”杨炯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然后便是吩咐天仙阁的伙计上些小菜上来。
“刚好,我也饿了!”骆宾王也是安分地坐了下来,拿起筷子一副馋虫的样子。四人在菜上齐后,也是开动起来。
在吃菜的时候王勃问道:“时迁啊!那日瞧你的衣服穿着,你不是金陵本地的人吧!”
“子文兄果然是见多识广,我是几天前刚从幽州来到金陵的!”
“幽州?这一路怕是耽搁了不少时日吧!”
“大概是三个月的时间吧!”
“幽州,我记得也是商业十分发达的一个城市,对了,那里可是军事重镇!”杨炯说道。
“幽州城确实是一个商业繁荣和军事严谨的城市,不过,比起金陵城来,幽州的商业发展还是差了些,不过金陵城的军事却是没有幽州城的严厉!”时迁对比着幽州城和金陵城说道。
“那时迁你是为了什么才来到金陵的呢?”在喝完一杯酒后,骆宾王直白地对时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