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又是慢了不知道多少拍的一个字回答,我也想明白了,既然这‘封标’提出来,我正好又需要,何乐而不为呢?
也是这一个字的回答之后,我第一次看到这‘封标’动了,动作十分僵硬,这样一来也坐实了‘人皮人’的身份,若果是真正的封标怎会这样?
管他什么标,几分钟之后已经站在其肩膀上,本来吧我还以为会有踩在充气娃娃上的凹陷感,结果没有,依旧是那种血肉的厚实感。
整个过程很顺利,很快我就已经从封标身上爬上龙首雕像,当然这离到顶还有好些距离,不过能迅速的离开封标我已经长松了一口气。
抬头一望,还有好长的距离要走,在看了看下面的封标,就这么一眼的功夫都走回到远处,已经懒得再去讨论诡异的问题,就这样儿吧,我得迅速的往上爬。
至今都还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是我来干这事儿,就因为我有三块石吗?虽然石头已经成为我所谓的护身符,但终究还是不想经历这一切,当年要是不听从父亲和二叔的安排,不去当那什么兵该有多好!
一切都是枉然,时间不会倒流,对了时间,我总感觉时间…算了,还是不谈这时间的问题,谈谈我怎么才能把雕像的眼睛抠下来吧。
这是一两难的事儿,要扣下那眼睛,就必须直面,而如果面对,就有可能会产生以前那种幻觉,更有可能会有更坏结果,但已经到这儿,我又不得不试试。
又是往上爬了几步,脑子里突然就跳跃起来,什么东西在跳跃不知道,怎么个跳跃也不清楚,反正就觉得脑子里有东西,似乎就是之前那番爆炸之后在脑子里多出来的那什么。
越是往上这种感觉越是强烈,感觉上呼之欲出,想要去抓住又不见了。
整个人就在这种不停被撞击思维的状态中往上行进,直到已经到达雕像头顶我都还没有注意到,一脚踏出去,差点就空了,反应过来,赶紧收回。
站在雕像顶端仔细的看了看这龙首,还别说,真就惟妙惟肖,具体什么材质我分不清楚,但应该有些年头了,也就是说李云生在此布局已经很久,难怪从外观上看这地方并不是什么豪华别墅,仅仅是三层小楼而已。
摇了摇脑袋,自己的思维跑得有些远,得做正事了,之前为了往上爬,匕首放进兜里,这会儿一摸,这匕首居然插穿了衣兜,要是再晚点发现恐怕得直接掉下去,可见这锋利程度,就因为这匕首,我居然突地来了信心,没什么做不到。
那泛出红光的眼睛在身后,这是我上来之后故意这么干,虽说到目前为止这眼睛还没让我怎么,但也防着点。
怎么弄?直接挖?
俩问题同时出现在脑中,似乎没得选,正面不能,我反手干。侧着身体我开始往下摸索起来。
“我x,居然够不着。”
嘴里一句骂娘话,却也不能改变够不着的事实,此刻我面临俩选择,要么放弃,要么从正面往下再试试。
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一步,放弃肯定是不可能的,剩下的也就只有一条,正面开干。
就在我刚思索这会儿已经在脚下看到几厘米的凹凸部分,如果正面干,脚正好能勾在上面,危险肯定有,但也是唯一的法子,我怎么也要试试。
说干就干,整个人翻身趴了下来闭上眼睛,脚下试了试,差不多能勾住,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睁眼了。
先是一道缝儿,随之而来的是眼前一片红光,虽是很刺眼,但好像能适应,至少脑子里没有突显出曾经有过的轰鸣,只要能这样已经不错。
可即便是这样手离那眼睛还是差那么一点点,不得不再往前磨动,好不容易能够着,但新的问题又出来,本来我这动作就十分别扭,要够着已经不易,这样一来就没有角度让我撬动,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有用匕首在那眼睛上敲打,想想也行,能够敲碎也算成功。
接下对我来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敲打能带来的力道实在有限,如此得要多长时间才能成,可又没法,不得不继续下去。
情况越来越往坏的方向发展,随着我身躯的探出,脑袋开始越来越沉,倒不是因为那眼睛会给我带来什么,而是我这倒挂的姿势,脑袋有些充血了,丫的简直祸不单行,可又得咬牙坚持。
但他奶奶的现实永远不是电视,坚持不一定能成功,比如此刻的我就失败了,竭力想要破坏那眼睛的同时,整个人已经探了出去,等我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人在缓缓往下滑动,根本就收不住势。
眼看着自己就要往雕像下面掉,以这种姿势落地,不定得受伤多重,努力平衡自己的身形,试图暂时稳下来,但没用,依旧在不停的往下滑。
情况已经到了我无法控制的地步,眼看着我就要掉下去,丫的要完蛋,心中一沉,往下掉的速度瞬间加快,再无挽回的余地,心中一万个我X,前功尽弃了。
关键时刻,我孤注一掷,反正都要掉下去,下落的一瞬间反手一刀就插在那雕像脑袋上,没想到这一刀居然真出效果,匕首若插豆腐般直接插入雕像,来不及惊讶,只感到手中一震,整个人的力量都落在手臂上,心知如此重力之下的去势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摔落在地的结局怎么都改变不了,最坏的打算已经做好,死或者就是我最后的结局。
“噗呲!”
声音很轻,传入耳中的同时一滩炙热的液体从天而降,也不知道是什么,而我除了哇哇大叫几声外,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佩服自己,即便是这样我都没能放开手中的匕首,也是因为如此,我居然神奇般的收住了往下掉的去势。
努力定了定心神,炙热过后我终于能睁开眼,抬头一望,心中煞是吃惊,我先前那一刀居然不偏不倚的插在那还泛着刺眼红光的雕像眼睛上,刀刃深深埋入,刀柄的角度却是往下,都这样了居然都还没有滑溜出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刀在插入那一瞬间已经被牢牢粘住,这眼睛的材质…
有一点应该比较明确,那就是先前那从天而降的炙热液体肯定就是从这眼睛里出来的。
“轰隆…”
一两分钟内我搞清了自己的处境,而就在这一两分钟的时间里,又有新的情况发生,这一次不仅仅是我个人,或者是雕像,而是整个空间都发出阵阵闷雷,而这种闷雷的出处却并非来头顶,而是来自脚下,若有什么洪荒猛兽会从地底出来一般。我经历过地底之行,所以很惊恐,别再来一回,可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轰隆隆…咔嚓…”
轰隆声还在继续,并伴随有地裂般的呼啸,黑暗中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搞不清楚,也就只有这么听着。
“轰隆…”
同样的声音,整个空间晃动起来,小会儿之后我惊诧的发现一个事实,雕像在下沉,这令我惊恐,当一个人感受不到脚踏实地时,什么安全感都不会存在。
惊恐之后,我恍然醒悟过一事儿来,会出现这情况的原因会是什么?刘正风让我来抠掉这眼睛的目的难道就是这样么?还有封标,这会儿是否还在下面?
低头看了看,不见封标影子,没去在乎,毕竟我也自身难保。
“刘正风,你们在那里,我他X的现在该怎么办?”
也不知是不是内心的孤独习惯所致,整个过程中我居然就没想到过往后面求助,这会儿到了生死关头才是陡然想倒后面还有人,赶紧呼喊起来,我需要一个回应来证明我不是一个人。
“夏六一,另一只眼睛,快,另一只眼睛!”
居然真就得到回应,不过并不是来自刘正风等人,而是脚下的封标,没曾想这‘封标’还在,尽管我高度怀疑他是‘人皮人’,但这话又不得不听,目前来说具体什么情况我没搞清楚,听指挥恐怕是最好的法子。
只是这听指挥是一回事,能不能实施下去是另一回事,原本我现在就只有一只手抓住刀柄,不定什么时候就掉下去,现在还要我干掉另一只眼睛,不是难的问题,是非常难,更难搞的问题是匕首已经插在一只眼睛上,这另外一只眼睛,我拿什么去挖?难道用手?
很快我就不得不面对现实,还真得用手,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而且还得随时防着匕首从另外一只眼睛里滑落出来。
“夏六一,别管那么多,动手!”
犹豫之间,下方封标再次开口,管他奶奶的,反正都已经这样,赌一把,咬牙握紧匕首,缓缓向上,摸到了,另一只眼睛,感觉异常奇怪,之前在上面的时候感受到这眼睛十分坚硬,怎么这会儿去变得绵软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气球里装满了水,毫无着力,又不能破。
感受不过几秒,我要做的是干掉这只眼睛,不再犹豫,指头一伸,往眼睛里一戳,我的个去,整根手指头直接戳进去,居然还没破,难道真是气球么?
“我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