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失落地挂了电话,又进去了会议室,面无表情地听着院长巴拉巴拉个没完,心里却在想:待会儿蛋糕买几寸的呢,多买几块放冰箱里也是可以的,小颦那么爱吃,对了,他都好几天没有给她送花了,回去的路上顺便买一束吧?家里的花瓶还有好几个。
而坐在地板上的薛小颦巴着厨房的玻璃门朝里头看,然后掏出手机咔嚓拍了一张发微博:大家好,我家的水管君挂掉了,此刻正在喷水[doge][doge][doge]
然后她就欢快地跟大家互相调戏了。
刷了会微博又看了会剧,薛小颦撑着下巴无聊地等霍先生回家。九点多的时候家里门铃终于响了,薛小颦精神大振,立刻从地板上跳起来直奔门口,想都没想就一把把门拉开——“老公!”
直接扑进霍先生怀里,然后薛小颦才感觉到不对劲儿,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穿的是黑色西装,怎么现在换成了蓝色的衣服?
她纳闷儿地松开手,后退了两步把霍梁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突然笑弯了腰:“你怎么穿这种工作服啊?从哪儿弄来的?”
霍梁却一本正经地问:“太太,请问是你们家的水管坏掉了么?”
薛小颦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霍梁,又看向他手上拎着的蛋糕店的袋子还有一束百合花,想了想,说:“是的呀,请问你是……”所以现在又是在搞什么鬼?她都不用换衣服直接开始进入妄想了吗?
霍梁对她微微一笑,是那种恰到好处又是疏离的笑:“我接到电话,来给太太你修水管。”
薛小颦茫然地点点头,做出邀请的动作:“那,那进来吧。”然后给霍梁拿了双拖鞋,也很入戏地说:“这是我先生的,他现在不在家,你就穿他的吧。”
霍梁换了拖鞋,把蛋糕跟鲜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去了厨房。
薛小颦赶紧抓过袋子打开,取出蛋糕开吃,那甜蜜芳香的味道让她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吃了几口后,她才想起来花,又把花插到花瓶,然后端着蛋糕一边吃一边走到厨房看。
他们家的厨房是半开放式的,左边一半是推拉门,右边一半是餐桌,坐在外面或是里面都行,此刻薛小颦跪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一边吃蛋糕一边看霍梁修水管。
他的手非常灵巧,让薛小颦很奇怪还有什么是霍梁不会的。趁着霍梁认真工作的时候,薛小颦才开始欣赏他今天的穿着。
在薛小颦的记忆里,霍先生穿什么都好看,个子高身材好气质佳,天生的衣架子。她看过霍梁穿白大褂的样子,也看过他穿正装的样子,甚至看到过霍梁只穿内裤在家里走来走去的样子。但不管是哪一样的霍梁,都很高贵优雅,但他今天却穿了水电工的工作服。
也不知他是哪里弄来的衣服,还像模像样的,头上那顶鸭舌帽还印着logo。很好看诶,薛小颦心想,怎么能有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呢?
因为水管只是简单破裂,关掉水闸阀门后换一截新的水管,再把坏掉的水龙头换上去就行,所以要不了多少时间。霍梁很快完成了手头的工作,又用拖把把地拖干净,顺便把流理台也擦了一遍,榨汁机上满是水珠,他也给擦得干干净净,甚至那颗在洗碗槽里不住飘荡的苹果,他也给洗干净削了皮。
连带着薛小颦切好的橙子,打了杯果汁,放到薛小颦面前。刚刚吃完一块蛋糕的薛小颦正口渴呢,笑眯眯地说了声谢谢就咕嘟咕嘟喝起来。喝完一抹嘴巴很是豪爽地问:“多少钱啊?我可以刷卡吗?”
霍梁看了她一眼,慢慢从厨房走出来,走到薛小颦身前,和她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两人靠的极近,近的薛小颦都能感受到霍梁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她被迫用手撑住桌子来保持平衡,一张嘴,本来是想赶他走的,结果却不自觉结巴起来:“你、你干什么啊!小心我打电话投诉你!我、我跟你说哦,你做完活拿完钱就赶紧走,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她这样色厉内荏,不过是虚张声势。霍梁轻轻笑了一下,鸭舌帽下漂亮的眼睛露出一丝不怀好意。他一直盯着薛小颦看,视线张扬又不轨,看得薛小颦口干舌燥,真的,这样的霍梁真的很好看,她把持不住啊!
“太太你穿成这个样子来开门,难道不是在邀请我么?”
薛小颦被他这么一说,低头看了看自己,顿时羞窘交加。她在家里都穿的很轻便,现在又是夏天,所以她睡觉的时候只穿了一条白色的真丝睡裙,因为布料很好,睡觉的时候十分贴身,极其舒服,因此是她的最爱,于是霍梁比照这条睡裙给买了好几条一模一样的,让她可以每天都穿。此刻她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懵懂茫然,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根本就是美而不自知。
平时家里又没有人来,霍梁不喜欢有第三个人踏入他们的私人领域,再加上薛小颦也独居惯了,要玩的时候大可以尽情地玩,可是在家里,她也的确是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所以咯,这个时候会摁门铃的除了外卖就只有霍梁,而她又没叫外卖。
谁知道到了霍梁嘴里味儿全变了。
薛小颦张了张嘴想解释,半晌羞恼道:“我以为是我先生回来了,否则我才不会给你开门呢!”
霍梁说:“连看一眼门外是谁都不看,这难道不是证明,太太你心里其实很饥渴吗?”他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薛小颦猛地颤栗起来,雪白小巧的耳朵立刻浮上一层红晕,她微微抖着身体,想要回嘴又不知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