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带着薛小颦去了一户牧民的帐篷,对方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但薛小颦仍然能听个大概,徐璈告诉牧民,说他们是情侣来投奔亲戚的,结果迷路了,不知现在在哪儿,所以想在这里借宿一晚上。
薛小颦很想呸他一脸。
热情好客又善良的牧民立刻就答应了,天早就黑了,薛小颦挂记着待在徐璈口袋里自己的手机,眼神不住盯着看。草草吃了点东西后,她坐在凳子上看着徐璈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一只手机猛地伸到她面前:“解锁。”
“做什么?”
徐璈不耐烦地说:“你别问。”
薛小颦给他解锁,他很快就找到了霍梁的号码然后拨通,在开免提的同时他用弹簧刀示意薛小颦最好乖乖把嘴巴闭紧。一路上薛小颦都没觉得怎么难受怎么苦,可是一听到霍梁叫她的声音,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小颦?你在哪儿?小颦?”霍梁的声音充满急切。
徐璈得意地看了薛小颦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看吧,霍梁也是有弱点的。
他清了清嗓子,不再焦躁,似乎能把霍梁这样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对他来说有种很大的成就感一样。这种成就感甚至压下了他对徐帆身体的担忧!薛小颦没说话,抬头看了他一眼。“霍梁。”
“你是谁?”
徐璈顿时愤怒:“你竟然不记得我是谁?!”不过他立刻又冷静了下来。“你不记得我是谁不要紧,我却忘不掉你那张自以为是又高高在上的脸!”
薛小颦很想反驳:我家霍先生在外人面前从来没有表情的,你是不是看错了?
“你想要什么?”霍梁的声音从急切转为冷静。
“现在就去打电话给赵阿姨,告诉她你愿意答应配型!否则就别怪我在你的小娇妻身上做点什么了!”徐璈冷声说着,弹簧刀在薛小颦脸上拍了拍。“说话呀,说话给你老公知道,但你最好记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
薛小颦眨了下眼,张开嘴巴先是停顿了三秒钟,才道:“霍梁,我很好。”
“——是目前很好,可之后就不一定了。”徐璈把手机放在耳边报了一串数字。“现在就告诉赵阿姨你会救徐帆,并且绝对不许提跟我有关的事情!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我就把你老婆给活剐了!”
霍梁想都没想就道:“我马上就打,但是如果你敢碰她一根手指头,向老天发誓,我会杀了你。”
他说话的语气格外轻柔,但却带着深沉的狠劲儿和冰冷。即使是和他日夜相处的薛小颦都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更别提是徐璈了。他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声:“快一点!我十分钟后打电话回家!如果他们说没有收到你的电话,或是知道了这是我做的,我******就宰了你老婆!”
霍梁二话没说挂了电话,徐璈把手机丢到一边直喘粗气。他的手竟然都在抖,那不是兴奋也不是得偿所愿的喜悦,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霍梁刚才那句话就好像来自地狱,徐璈有些不明白,比起打架斗狠,他从小就是一把好手,他怎么会怕一个文质彬彬的外科医生?!
很快的赵女士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很激动地告诉徐璈说不知道怎么霍梁突然就同意配型了,还说徐帆高兴的多吃了点饭!徐璈也笑了,告诉他们不要等,现在就去做配型,霍梁不是普通人,他有特权,现在立刻马上就做!最好结果一出来就能马上手术!这样的话避免夜长梦多!
赵女士也是这么想的,两人又商量一番,感到未来充满光明。
说完徐璈还不忘叮嘱赵女士:“别听霍梁说的任何借口!直接要求他去配型!咱们家之前做的术前检查还有亲属关系证明以及捐献同意书之类的通通不需要!还有,赵阿姨你记得,小帆手术的费用也都要霍梁来出!”
赵女士有点犹豫:“这样不行吧,霍梁他不会让我们提要求的!”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只管提,他肯定会答应!”徐璈随口说道。“别相信任何花言巧语,直接配型,如果成功的话立刻手术!千万不要耽误时间!”
“好的好的。”赵女士很信任这个继子,这些年来在徐帆的病上,拿主意的几乎全是徐璈,所以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挂了电话后,薛小颦嘲讽道:“你说的挺溜的嘛,既要霍梁的肾,又要霍梁的钱,主意打得不错啊。”
徐璈理直气壮道:“小帆是他的亲生妹妹,他这么有钱,帮帮小帆又有什么?我们家现在已经欠了很多债了,他作为小帆的哥哥,难道不应该帮忙吗?不管怎么样,这么多年,是徐家对小帆有养育之恩。”
“你们家对徐帆的养育之恩,怎么说也应该徐帆来还啊,你找霍梁帮忙还是什么理由?”薛小颦觉得徐璈脑子有问题,估计是被赵女士同化了。仔细想想,赵女士到他家的时候他顶多也就七八岁,还有那个徐帆,有赵女士这样的母亲,薛小颦对徐帆的人品也抱着怀疑的态度。
她得想个办法逃走才行。
薛小颦这么想着,但目前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徐璈把她看得很紧,又绑着她,想跑可不容易。问题是,就算她成功逃了,又能怎样?这可不是在城市里,她连方向感都没有,而且还有一件事,假设她能跑出去并且偷走徐璈的车钥匙,她不会开车啊!
她还没有去报驾校!薛小颦快要吐血,她无语地看了看正在她身边走来走去难掩兴奋的徐璈,愈发坚定了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