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他们都不在家吗?”
陈妈搓了搓手:“也不是,至少年三十要在家过的,今年不知道怎么了,太太和先生……”
周婧想着,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难怪周小宇看个滴滴金都能兴奋地跟吃了大麻一样。
她陪着周小宇在阳台把那一小箱子“滴滴金”都给点完了。细小的火花漂亮又短暂,簇簇燃尽后,阳台上又重归于寂静和黑暗。
周小宇说:“我要去你房间玩游戏。”
周婧难得对他宽容:“如果你把零食渣弄在我房间,我就揍你。”
半小时后,周小宇倒在周婧的床上,抱着上次贺勋给他赢的熊玩具睡着了。
周婧本来想让他回自己房间睡,要摇醒他的最后却又没忍住下手。把被子扔他身上,自己坐在床边发呆。
这个年三十,还真是孤独啊。又觉得前路茫然,不知道以后会走到哪一步。
她想了一会儿,看见桌子上的颜料笔,恶从心头起,抓了一只,趁着周小宇睡觉把他脸涂了个挺丑的猴子,一半脸绿一半脸黄,还没忘记给他添上两颗蛋。
再看看周小宇,这下真的是丑到他妈都不认识了。
周婧抓紧时间拍了两张照,急于跟众人分享。但她周围的人都不认识周小宇,总不能发给周启天和陶菁,发了这年也就不用过了。
最后,她选择发给了贺勋。
周小宇似乎非常喜欢贺勋,偶尔还会在家念叨“勋哥哥”。周婧觉得贺勋也挺喜欢周小宇,上次去游乐场带孩子他还带的挺开心的。
贺勋很快回了个:“无聊。”
没想到贺勋这么快回复,周婧再发一个:“哈哈哈哈哈你小儿子是不是敲可爱?”
这一回隔了几分钟,贺勋的短讯才过来。他说:“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
周婧心里“咯噔”一下,几乎要不自觉的去看窗帘拉严了没有。
怎么了?因为心里郁郁又非要找个事情转移目标,闲的蛋疼没事儿找事儿。但心里也清楚,是注定失眠的一个夜晚。
她回复:“哈哈哈哈哈没啥我大姨妈来了。”
这一回,贺勋没再回复了。
周婧想,也许贺勋是想起了上次运动会上不愉快的往事。她突然想到什么,发了条简讯回去:“说起来,上次不是说要帮你把衣服洗了吗?后来我给忘了,不好意思啊。现在给你洗来得及吗?”
贺勋:“不用。扔了。”
周婧:“意料之中。”
另一头,贺勋的家中。
贺妈妈正收拾着衣柜,突然从里面拎出一件球衣来。
衣服似乎是被洗过的,上面却还残留着不知道是血迹还是西瓜汁,红红的一片,大概是洗不干净的,在雪白的球衣上有点显眼。
知道自家儿子轻微洁癖,贺妈妈冲客厅的贺勋喊道:“小勋,你那件白色球衣还要吗?洗不干净了啊。”
“嗯,还要。”贺勋走过来,接过贺妈妈的衣服,道:“我自己来吧。”
贺妈妈让开,往外面走,一边纳闷自语:“有什么特殊意义吗?以前沾一点儿果汁就扔了。”
贺勋盯着手里的球衣,面上突然显出一点恼怒的神情,低声道:“恶心死了。”
又没好气的把衣服扔衣柜最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