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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等他们回家的时候,孟妈妈早把饭菜都弄好了,整整一桌的菜,三个人根本吃不完。孟小云抱怨着说浪费,孟妈妈却不以为然地说:“留着明天吃,这样还省事呢。”孟小云早就说过不要吃过夜的饭菜,对人很不好,说了几次也没听进去,可能生活习惯就这样,改变不了。

孟爸爸很开心,把自个酿的紫米酒都拿了出来。吃饭间,孟小云才发现,原来他们老了这么多。这些年,自己为了省钱,连家都没有回过,钱真的那么重要吗?

“小云,快吃,别浪费了*好手艺!”孟爸爸向每个人的碗里都斟上了酒。以前,孟小云常常偷喝被发现,罚她一天不准吃饭,现在爸爸亲自倒酒给她,她却不能喝。

晚饭过后,孟妈妈又把孟小云的房间重新收拾了一遍。虽然每天都有在收拾,可多多少少还是不放心,住在乡下,难免会有小动物跑来跑去,令人不舒服。

“小云啊,妈把你放假收拾好了,早点休息吧,坐了一天的车肯定累了,今天又陪你爸爸串门子,看你满眼的红血丝。”孟妈妈怜爱地抚摸着孟小云的头,好舒服,和小时候一样,还是这么的温暖。

“就你疼你女儿,他就不是我的,我不疼她把她累坏了是不是?”孟爸爸不满孟妈妈的说辞,反驳道。

看着爸妈斗嘴孟小云觉得特别好玩。小时候他们特别爱吵架,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就为家里的材米油盐酱醋茶。那时候孟小云放学后都不想回家,回家后就会看见妈妈坐在门槛上抹眼泪,家里的碗一星期总是要添一次,所以她都躲在学校把作业做完才回家。

有一次,她做完作业回到家,看见爸爸扇了妈妈一个耳光。她受不了刺激,扔下书包往学校的方向跑去,躲在花丛里哭。有个小男孩看见,递给她一张纸巾,拍拍她的肩膀,静静地陪她坐在那里。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到小男孩叫小兵,是她们村的,和奶奶一起生活,是奶奶把她拉扯大。

自从那以后,孟小云放学都不先回家,而是和小兵一起做作业,然户再到学校旁边的池塘,两人有很多话讲,感觉对方都知道自己的心思一样。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孟小云和小兵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两人的成绩更是排在班上的前三。

从小学三年级到毕业都是小兵陪在孟小云的身边,瘦瘦小小的小兵经常被班上的几个恶霸欺负,好几次被孟小云看见,她便握着幼小的拳头往那几个人的首领挥去。虽然把那人打到了,但是从那以后,他们就一直拿这件事一直取笑小兵,说他没种,不是个男子汉,遇到问题还需要女生出面保护。

自从那次以后,孟小云就很难见到小兵了,就算遇到,他也会找各种借口离开。有一次孟小云实在忍不住就安慰他说不要在意那一次的事,没想到小兵没领情,反倒吼了孟小云:“别再装烂好人了,你以为你是谁?上帝派来拯救世人的南丁格尔吗?可惜,你不是。所以以后麻烦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了,我们两个还是保持点距离好了!”小兵说完后气呼呼地走了。孟小云知道他在生她的气,可是也要听她的解释呀,当时的情况她也只是想帮他呀。

对于小兵的记忆就停留在了小学六年级,毕业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听相熟的同学说他去读初中,也有人说他去外省打工了,反正各有各得说法,孟小云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

在家里也没有赖床的习惯,孟小云想早起帮爸妈弄早餐,没想到起来一看,孟妈妈已经在厨房忙着了。

看见桌上丰盛的早餐,孟小云向厨房喊去:“妈,爸呢?”

“你爸出去找你王叔叔他们,说今天去钓鱼!”孟妈妈端着几片土司从厨房走出来:“来,吃吃看,看味道怎么样?”

“妈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喝牛奶,吃土司了?还有这些土司是自己做的?”

“你爸说,你在外面吃惯了牛奶面包,怕回到家不习惯,所以年前去买了个面包机,想等你回来的时候做个你吃。这是玉米味的,不知味道怎么样?还有这生菜,是向隔壁秦婶借的,荷包蛋也是刚煎好的,还热乎着呢,趁热吃。”孟妈妈熟练地把这些东西全加进土司里递给孟小云,孟小云咬了口就说:“嗯,香!比外面卖的好吃多了。不过妈,以后不用为我准备这些东西了,家里的东西我吃得惯,我也是在这里长大的嘛,再说,我也不是经常买这些东西吃,贵!”

“行了,快吃吧!”孟妈妈觉得有点心酸,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可女儿却很争气考上了大学,那么懂事,还不定期地往家里寄钱,自己却省成这个样子,一顿好的都舍不得吃。

孟小云走的这几天,彭帅觉得缺少了什么,整天心神不宁的,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找孟小云。可孟小云从来没说过她家在哪,没办法,只好向乐珊求救:“乐珊,我是彭帅。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小云家在哪?我急着找她。”

“现在,不方便吧?”怕彭帅想歪,乐珊又接着说:“我的意思是,我怕她心情还没好转,不想见你。不然我帮你先探探口风好了。”

“谢啦!我差你一个人情。”

“到时候记得请我吃大餐就好,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没问题。”

乐珊打电话来的时候,梦小云正在帮孟妈妈择菜:“乐珊啊,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想问你在家过的好不好?我一个人在家无聊死了。”

“回到自己家当然很好啊,放心,我什么事也没有。倒是你,不要一天喊无聊,找点事情做吧,去学校旁边的那个“天使之家”帮忙也好啊。”

“好啦。你没事的话那就好,我先挂了。”

听见孟小云讲话的语气,似乎好了很多,她便不再担心什么,告诉彭帅孟小云的情况,把她的地址也说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彭帅就已经在售票处门口等着了,售票阿姨看见他,很吃惊:“小伙子,那么早去哪呀?”

“阿姨,我去B市,请问还有票吗?”一看就知道是个从没坐过班车的人,售票阿姨笑呵呵地看着他:“有,有,那么早,车还没走呢,你要多少张我们都有。”

彭帅有点尴尬:“我只要一张就好。”

接过票后,等了半小时,车还没准备走,彭帅便和阿姨聊了起来:“阿姨,这车什么时候走啊,我都等了那么久了,我有急事呀!”

“小伙子,你看好了,你的票是七点五十的,现在才七点半,别急,一会就走了。你是去追女朋友的吧?”

彭帅见被看穿了,低着头,有点难为情:“您怎么知道?”

“这种事由什么难为情的,像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一时冲动,把女朋友赶走了,过会后悔了,又想把人家找回来。难得的是,你们知道自己错了,可恶的是那种做错事打死也不认的那种。小伙子,阿姨看好你。”“可是,她还没答应,所以不算我的女朋友。”彭帅说得有点窘。

车来了,彭帅告别了售票阿姨,登上了去往B市的班车。越往前路上的风景就越好,虽然很想睡觉,但彭帅却不敢闭上眼睛,生怕错过了任何一点风景。售票阿姨说:“做错事,只要肯认错,就有被原谅的可能。”好,那就放下姿态,求的孟小云的原谅。下了班车后,彭帅以为到了,照着乐珊给的地址一直找,找了半天也没见任何踪影,好不容易过来一个人,彭帅一问,才知道还要做半小时的面包车才能到。下了车,就看见特别干净的一个村子,他想,这应该就是孟小云的家吧,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会养出像她那样水灵的人。

彭帅不识路,走到村口就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挑着一扁担的菜,便向她询问孟小云的家:“阿姨,请问你知道孟小云得家在哪吗?”

“小云啊,她家就在我家旁边啊,你是?”秦婶看着他,一看就知道是从外地来的。

“我是她朋友,听说她家乡很漂亮,所以我想来看看。”彭帅随便编了个理由糊弄过去。

“那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刚好要回家。”

“阿姨,我来帮你吧。”彭帅见到秦婶挑得吃力想帮忙,没想到那么难,他连挑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别说挑回家了。秦婶看他那个可笑的小子,便从他手中把扁担要了回来:“小伙子,你是挺有爱心的,不过以后这种事就别逞能了,不行就算了,走吧。”

彭帅被说得有点尴尬,只好跟着秦婶一路向前走。村子的整体状况还算好,不是很差。直到他看见了与其他房屋不同的房子,紫藤花爬满了整个墙,有种美得让人窒息的感觉。秦婶指着那栋房子说:“那就是小云的家乐,我带你过去。”

秦婶走到门口大声地喊:“小云......”典型的农村妇女的大嗓门。只听见里面的人应了声:“秦婶,等会,我在洗碗,我爸妈出去了还没回来,你就先把菜放院子里吧。”可是却没见到人影,秦婶对着彭帅说:“小伙子,你自己进去吧,小云在里面。”

原来准备要来见孟小云,自己的心情很雀跃,现在要能见到了,他却紧张起来。他看见她在厨房洗碗,头发随意挽起,有种慵懒的可爱。孟小云听到脚步声,就说:“秦婶,不是叫你放在院子里了吗,还麻烦你挑进来,真是不好意思。”见没人回答,孟小云觉得疑惑至极,便回头看了眼,见到是彭帅,两人就这样互相凝视了好久,孟小云才说:“你怎么会找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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