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掀开车帘,白衣女子手执白玉笛款款而出,观其面容,这女子赫然便是久未出现的霓尘。霓尘走近对方马车,施身一礼。“小女子霓尘,因有急事赶路,但由于眼前状况,惟公子的马车退后五米咱们才能各自赶路,能请公子相让一下吗,霓尘感激不尽。”
话落,一名锦衣男子自马车中走出,略带疑惑的问道。“姑娘何以见得马车中的人是名男子呢?”只见他大概二十三四的岁的模样,五官润朗,一眼看去乃乃翩翩君子,但霓尘却发现了他隐藏于眼底的锐利,这是一个颇为温雅却又城府极深之人。
霓尘轻轻摇头,笑而不语。凭她的武功,这点小事她自然知道!
“哦,既然姑娘不愿意说,在下便不再相问了。”
“于礼,将马车驱退五米,让两位姑娘先行。”于礼是马夫的名字,但却人不如名。
“是。”于礼轻应一声,瞪了子青一眼,不甘不愿的驱马退后。
男子的马车终于驱回于弯坳处,两辆马车擦身而过之间,男子突然霓尘的马车望去,问道:“姑娘如此着急赶路,不知是要去往何地。”
霓尘自马车掀开车帘回答道:“东轩京城——晔王府!”话落,马车远去,片刻便不见踪影。
翌日。
“公子,前面有两条路,左边一条须经过怀玉城等九个城才能去宣城,而右边一条只须经过七个城,公子要选哪条。”莫离尽职尽责的驱赶着马车,临到三叉路口便征求琉玥的意见。
“你刚才提到左边的路说到了怀玉城,为何右边的路却没说呢?”听到莫离的问题,琉玥如是问道。
莫离还未回话,袁涛便抢先回答道:“水公子这就有所不知了,怀玉城是东轩很有名的城。相传两百年前,那时候的怀玉城不是这个名字,称之为怔城,怔城有两大家族分别为怀氏家族、玉氏家族,两大家族各据一方,由于两大家族都位于怔城,他们谁也不服谁,总想着吞并对方,后来,怀家的第三十一任继家主怀缘认识了玉家第三十四任家主的小女儿玉姻,二人自此相爱,但苦于两人家族的仇恨,受到阻挠重重,最终两人在怔城中央的山上殉情而死,世人感其情深,将二人长眠的山取名为怀玉山,而怀家因为惟一的继承人陨落,慢慢消退,玉家第三十四任家主痛失爱女,郁结于心,不到半年便去世了,而他的后人又难当大任,亦慢慢垮落。而在两人逝世的半年后,两人殉情之地突然长出一棵树苗,两百年后,曾经的树苗已长成百年古树,传言,只要是两情相悦的情人在此树下许愿,便能长相厮守,而这树便是人人传诵的姻缘树。”
“哦,那我们走左边的路吧。”琉玥在车中对莫离吩咐道,其实琉玥并不相信这样传得神乎其神的爱情,她之所以选择这条路主要是因为既然怀玉城可追溯在两百年前,或许能查到荧丝草的线索。
莫离听命将马车赶往左边的路,琉玥掀开车帘看了外面的景色一眼,觉得无趣便放下了帘子,而就在琉玥放下帘子的瞬间,右边的那条路马蹄声声,转眼便已与正处于左右两条路交叉口的琉玥的马车交错而过,马上一袭妖孽红衣翻飞,虽是风尘仆仆却毫无疲惫之态。
“吁。”东方琑执着缰绳一个急拉,骏马应势而停,铁蹄在满是尘土的地面滑行两米之远方才停下。
东方琑转头向来时的方向望去一眼,心底疑惑一闪而过,怎么突然下意识的停下来?皱眉思索却毫无头绪,想起快马加鞭还需一天的路程,东方琑微微一笑:小玥玥,等我!
“驾!”一声轻喝,骏马顿时再次起程,疾速向京城跃去,处于马上的东方琑并不知,他想不通的疑惑使得二人最终擦身而过!
一行人走了半天,终于接进最近的城门,却不是琉玥所认为怀玉城,而是清燕城。
清燕城城门分两边,左边为进城之人所走,右边为出城之人所走。通过检查,莫离驱赶着马车步入城门,另一边,一名红衣女子面覆红纱,牵着马悠哉游哉走出城门,一进一出间,又一次擦肩而过。
红衣女子也是花凝露站在城门之外,看着城门之上的清燕城三个大字,徒然生出丝丝怒气,“该死的慕璟宸,终于办完了,白白耗费了老娘一两个月的时间。”随即又似是想到什么似的妖娆一笑。“呵呵,我的玥玥,我终于要回去了。”
花凝露猛地一把跳上马,动作潇洒至极,“驾”地一声,快马如离弦这箭一般飞射而出,有人不经意的回头,微微的呆了一呆,只觉得那一幕竟似幻觉,世间有这般美丽的女子吗?
三个人,自不同方向,为了同一个目的,直奔京城而去,此时的三人并不知,他们找的人正在某些人的帮助下,逃过了众人的眼睛,向着与他们截然相反的地方而去,而此时的琉玥亦不知,她自以为已经回国的东方琑与久不出现的霓尘、花凝露三人正为找她向着京城而去,而这其中,也就花凝露的目的相对单纯,但,她在某人的支配下不得不与众人合伙给她看了一出好戏!而正是这出好戏,让其一改初衷,踏上了与之前截然相反的道路。
当然,这是后话,而现在琉玥正在袁涛的“花言巧语”下住进了城中的聚风楼。不得不说,这聚风楼背后的人够牛,单聚风楼这个酒楼就遍布各国各城,便是日进千万金都不止,更别提其它的产业了。
“娘亲,咱们去逛街好不?”几人吃过午饭,轩辕含沨便萌生起逛街的想法来了。
“嗯。”琉玥捏捏轩辕含沨的小鼻子,话说,赶了好几天路,她也闷得慌了,转身对着众人说道。“我们一起去吧。”
“哦耶。”轩辕含沨欢呼一声,“娘亲,我们快走吧。”她拉起琉玥的衣袖,双眸亮晶晶的看着她。
“哎,世间上最没良心的就是沨儿了,想当初,她是如何说与粉雪是最好的朋友,没有粉雪的生活再无乐趣的,瞧瞧,现在拉着主子的衣服的人还哪里想得起我这号所谓朋友啊。”粉雪看着轩辕含沨如是说道,虽然埋怨的语气,却是谁都能听出其中的调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