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慕璟宸、轩辕晔默然不语的吃着饭菜,对于李昱他们没什么感觉。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半个多时辰,可以说这是对几人日日现身芜妃苑最大的报答了。
日头渐渐偏西,轩辕含烟已带着轩辕含沨回宫,另外几人尤其是东方琑却毫无离去之意,今日一旦离开,再见便是离别之时,难得的,东方琑突然生起抹抹惆怅……
东轩京城城门口。
京城宵禁,每日子时过后将会关闭城门,待次日卯时(5点至6点59)再次打开,而此时,正是子时过半。
马蹄声声,响在寂静的街道,云千寻一袭青衣端坐于马上,转眼接近城门。
“就知道你会来的。”东方灵裳一袭粉色长裙,背着一个包袱,牵着马站在城门口,看到来人,兴奋的对之说道。
看到东方灵裳,云千寻眉一皱,跃下马来。“灵儿,你怎么跑出来了?”看其情况,他便知道她是想要跟着他离开,只是……
“如你所见啊,千寻哥哥这么聪明难道还猜不到灵儿的意思吗?”自从五岁第一次见面,她就把他放在了自己的心中,那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随着年纪渐长,她终于明白了那种感觉名叫——爱。近十年来,她追逐着他的脚步,他已是她一生的梦。
“你还是回去吧。”云千寻轻叹一声,对于她的心思他早就知道,只是他只把她当妹妹看,是以,他也十分无奈。疏不知,云千寻自认为了解她的心意,却不知他所谓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她的感情比他想象的更沉重。
“我不管,我就是要跟着你。”东方灵裳嘴一撇,拉着云千寻的衣袖泪眼朦胧的说道。
“好吧。”明知道她只是假装伤心博取同情,却终究舍不得,他终是对她无可奈何吧。
“谢谢千寻哥哥。”东方灵裳展颜一笑。
二人越上马,在夜色中绝尘远去。
九月十日,舍弃了阴雨的今天,阳光明媚。今日是各国之人离去的日子,京城城门口显得十分热闹,琉玥坐于上次东方琑进城之时的茶楼之上,看着南璃风将盖着盖头的轩辕含烟从轿上扶出,送进他们的马车,看着东方琑、云千楮向众人道别,跃上马,心微微一动,她终究是舍不得的吧。
临走之时,东方琑目光扫过这边,与琉玥四目相对,不知为何,她竟觉得他的眼神饱含深意。轩辕含沨已哭倒在她的怀里,相依相伴的亲姐姐就这般远嫁,也许再无相见机会,她的心里该是很不好受的吧。
五国之人,人数堪称浩大,在这个上午,众人踏出城门,徐徐远去……
自从东方琑回国转眼已是半月过去,琉玥一直都呆在芜妃苑,亲姐远嫁的轩辕含沨亦突然变得沉默许多,没有了她与蓝衣、轩辕晔等人针锋相对的日子,琉玥突然觉得生活似乎沉寂了许多。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温渐渐下降,当她看到轩辕晔比旁人渐厚的穿着之时,琉玥才突然发觉另一件事是该准备了……
九月二十八日早,晔王府一辆马车渐渐消失在晨雾中,轩辕晔站在大门口,看着远去的马车,默然不语,无人可见的眸底闪过丝丝挣扎。
与此同时,东轩边境一袭红衣飘扬在红色骏马之上,快马加鞭,一路向着京城而来。“小玥玥,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不能放开你。”
一个时辰后,东轩丞相府。
“回丞相,澜熙凌王让属下扮成了他的样子回了澜熙国,而他本人刚是向京城方向而来。”
“不必理会。”慕璟宸勾唇一笑。错过便是错过,再赶回来又如何,不过看来,他也是时候准备准备了。
“啊!”得到答案的隐卫脸色一变:不必理会,这是丞相说的话吗?看了一眼他嘴角的笑,他突然觉得可能有人要倒霉了。
“你去通知袁涛,他可以行动了。”
“是。”隐卫应声而退,只是脑海却闪过一句话:最近丞相越来越高深莫测了,不仅整天往晔王府跑,还看到东方琑又回来了都不加以阻止,也不知道东方琑会不会做对东轩不利的事。
三天后,一座山下,数十名劫匪拦住一辆马车,首领一脸落腮胡子,大概三十几岁,肩扛着九环大刀,一脸张狂的说道。
“此山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经典的话语亘古不变,那似乎已经成为打劫之人的专利了。
话落,马车之中突然传来两声轻笑。一名粉衣女子掀开车帘,一张小脸如桃花般明艳,她走下马车,看着劫匪首领好心提醒道:“这位大哥,你说反了,应该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在开与山二字上语气明显加重,目的就是让其反应出自己错在哪了。
“啊,老子确实说反了。”首领懊恼的低咒一声,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这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是想要钱还是要命。”
“钱,我所欲也,命,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钱而取命也。”清越的声音自马车之中响起,令人闻之一振,真想知道能发出这般声音的人究竟是何等风华无双之人。
“既然想要命,那就把钱都交出来吧。”首领欣慰一笑,难得见到这般识相之人。
“非也,非也,本公子说的是在二者不可得兼的情况下才舍钱而取命,但眼前,本公子并不认为须要如此抉择啊。”
“该死的,你耍老子啊。”首领重吐一口唾沫,对他的回答极不满意。
“呵呵,莫离,看你的了。”
被称之为莫离的男子放开手中的缰绳,跳下马车,一脸冷竣的看着首领。只见他一袭黑袍塑身,背上斜背着一个长形包裹,最上端是一个寒光闪耀的剑柄。他剑眉星目,五官硬朗如刀削,唇紧紧抿着,显然对于这突然出现的人极不满意。
这边,男子在一话吐出之后便掀开车帘,步履悠然的走下马车,他面如暖玉,一丝淡笑挂在嘴角,令人好感顿生,双眸透亮如星,却时不时透出一股清冷之气,一袭月白长袍覆身,衬得整个人神清气朗。粉衣女子在其下车之后便会意的跟在一旁,而在他之后,又有一大一小两人走下马车,大的女子一身蓝衣,面色冷漠,却也是少见的美人,她与粉衣女子一同站在男子身边,小的女孩大概八九岁左右,樱桃小嘴甜腻的唤着“爹地”,随即一把扑进男子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