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芜妃苑大厅。琉玥端着碗,有一下没一下的扒着饭,不是不饿,只是因为昨晚喝了一大碗血(碗并不很大,只不过在琉玥眼中,那就是一大碗),害她到现在都还觉得口中那腥味挥之不去,完全影响了她食欲。
“玥玥,你昨天应该累到了吧,多吃点。”轩辕晔温和的声音响起,顺手夹了一片肉放在琉玥碗中,撇了东方琑一眼,果然看到他脸色一变,其实他根本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你认为我还吃得下?”琉玥对轩辕晔暗藏他意的话语毫无所觉,如是说道。她想他一定是知道她现在吃不下东西而故意恶心她的。
“呃……”轩辕晔无语。
“你们两个别在这大秀恩爱了啊,我这孤家寡人还在这呢。”东方琑嚷嚷的说道。这一幕,怎么这么的刺眼!丝毫没发觉,他们二人之间虽然气氛古怪却并无旖旎之气。
琉玥正想回话,却看到厅中闯进一人,顿时三人的目光被这人所吸去。“还好,还知道把裤子留下。”琉玥感叹一句。
“小玥玥,非礼勿视,快闭上眼睛。”东方琑跳将起来,伸手就去捂琉玥的眼睛,却被琉玥“啪”一掌拍下,从声响来看,力道还不低。
轩辕晔抬起的手幽幽放下,目光撇下那喧宾夺主的人,还好,有人为他挡下了,不然,遭殃的就是他的手了。
“泠泠,借我件衣服吧。”李昱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目光不乏请求之意。
“我说李昱,你这是造的什么孽,被人打劫到连衣服都不给你留。”东方琑跃到李昱面前,挡住了琉玥的目光,因为面前的李昱,除了一条黑色亵裤外,什么都没穿,精壮的胸膛、麦色肌肤就这般暴露于空气中。
琉玥对他极好的身材视而不见。“我的房间靠窗的一个衣柜里有轩辕晔的衣服,你去取一件穿吧。”轩辕晔的衣服都是绯色的,不知道他穿不穿得惯,她可是知道,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红色了,琉玥阴险一笑,暗道一声活该!
“哦。”看着她的笑容,转身向外走去,不知何意的,李昱只觉有一阵冷风吹过。
“小玥玥,他这是怎么了?”东方琑对李昱这个人映象并不坏,只是因为他跟琉玥太过亲近了,这才打翻醋坛子,想要针对他。
“某人为了行善,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我敢打包票,他一定是把自己的衣裳给哪个贫困潦倒的人了。”
“原来他是这样一个人。”东方琑呢喃一声,眸中闪着深意。
轩辕晔眸光微闪,向着他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在这个人人为权力而生,拼尽力气往上爬的世界,他确实特别!
气氛有点点怪,三人同时沉默,低下头吃饭。
片刻后,李昱胡乱的披着一件衣服,飞快的走进大厅。“不好了,泠泠,你家遭劫了。”
“遭劫?”三人同时说道,皆在各人的眼中看到了疑惑,谁会到王府来偷东西?
“你们跟我去看一下就知道了。”三人同时起身向李昱走去,动作出齐的一致,他们势必要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几人一同来到琉玥的寝房。琉玥看着房间里的一片狼藉,嘴角猛抽,好像还真像李昱说的,她的房间遭劫了,而且,这贼还十分古怪,他不偷钱,只偷——床!房间灰尘遍布,一片狼藉,无一处完好的地方,但清理东西起来,却只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琉玥睡觉的床。
“谁这么厉害,转眼间就把我的床给偷走了;谁这么无聊,闲来无事偷别人家的床。”琉玥轻轻摇头,如是感叹道。
“小玥玥,拜托你看清楚好不好,人家根本没偷你的床,只不过是把它给毁了而已。”东方琑斜倚着门窗说道。
“啊。”
“你一向都爱干净,所以蓝衣和粉雪天天都会给你打扫,可是你看房间现在的样子,灰尘漫天,像是打扫过的样子吗?”轩辕晔似是明白琉玥的疑惑,给她解释道。
“嗯,我说小玥玥啊,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值得人家这般对付你?”东方琑、轩辕晔这两人这次难得的统一意见,他桃花眼轻眨,满脸都是幸灾乐祸。
“是啊,泠泠,是谁这么整你啊。”关键是这个人,干嘛这么恶作剧,一张床嘛,毁了一张再买一张就是了,他可不相信那个人不能想到这层,除非那人是白痴。而且这人武功真高,竟是硬生生将床毁成粉末了。
“谁这么无聊啊!”她除了纷纭和轩辕颢之外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而那两人要是想报复她绝对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小玥玥,该不会是你又在外面欠情债了吧。”东方琑幽幽的说道,他跟轩辕晔、李昱斗个不停,她根本就没看出来,可以想象她神经有多粗。不得不说,东方琑他真相了!
“什么叫‘又欠情债’啊?”琉玥眼一扫,她极不服气这样的说法,结果却……琉玥看着把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的三人,发觉他们脸上都明晃晃的写着——深有同感!
“你们,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啊?”令人发悚的目光使得琉玥脑袋一缩,小心翼翼的问道。
“算了,你们别为难玥玥了,我去查查到底是谁是干的。”轩辕晔站出来,对着二人说道,解决了琉玥的难题。
“泠泠,我去给你买张床,不过,这钱嘛你得自己出,而且……”李昱猛地凑过来,兴奋的说道,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你得给我小费!
琉玥看着这个尽想着搜刮她的人,一头黑线扫过,她怎么会认识他!“我昨天处于水深火热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出来救我啊,等风平浪静的时候才出来,而且一出来不是要衣服就是要钱。”
“水深火热?”李昱脸色一正,“怎么回事,还有人能算计得你啊?”在他的眼中,她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他记得从前有一个毒枭,他们警局追踪调查了好几个月都毫无办法,却被她轻而易举的搞定了,而那年,她不过十三岁。
“本小姐阴沟里翻船了。”昨日的耻辱一旦提起来,她只觉得愤愤不平,脑子中闪过万千种折磨那两个家伙的办法。她一生涉猎甚广,但却从未接触过医毒方面,而且这个世界的毒术比之二十一世纪更为精湛,任是她如何也想不到,还有那样的下毒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