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管家远走的背影,慕璟宸微微凝神,仿佛又回到了那日,也是在这个大厅,女子可以称得上十分大胆的行为,然,对于称得上碰了他逆鳞的行为,他却觉得她竟十分可爱,想到这里,他轻轻皱眉,这段日子是越来越容易想起她了,这——估且算是个好现象吧!
“暗影。”二字吐出,便有影卫凭空出现。
“花凝露如今到哪了?”
“回丞相,现在已在回程路上,明日便可回来。”上次主子派花凝露前往宣城打探万年血参的事情,并且要求要花凝露亲自去,本来以她的能力跟本不需亲自去,甚至于只要一天便能查清所有事情,包括世界上目前有几根万年血参,从何时被人找到,中间入了几次药,经历了几个主人都能事无巨细,但偏偏丞相他就这么吩咐了,并且在事情查清之后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任务,导致她此行去了七天之久,七天,或许对于别人来讲,一眨眼就过去了,但对于他们而言,却是可以做很多事。
“叫她查清跟武林盟主厉沢天所有相关的人和事,本相给她一个月的时间。”想起那日她们俩在船上的行为,脸色徒然一沉。
一个月,正好!水琉玥,或许本相应该有所行动了。
此时的琉玥尚且不知,她的好友正因她的原因被慕璟宸苦苦“折磨”,那可是赤果果的嫉妒。
夜偷偷来袭,驱走了最后一丝光明。
晔王府,芜妃苑。
琉玥躺在吊床上,看着天空弯弯的月亮,马上就是十五了——中秋节。在这个世界,没有中秋节,自然也就没有月饼,恍然间,似是又回到了当年,小小年纪的她对于很多事情都没有了记忆,惟对那年的中秋节映象极为深刻,那是妈妈陪她过的最后一个节日。中秋节!看来她应该做些什么了。
“在想什么?”
“没什么。”对于自从两人“洞房”之后,琉玥对于轩辕晔每晚不请自来的事情早已习以为常,反正也就是每天晚上房间里的软塌躺了个男人而已。
“今年我们还有很事情要做,有关于我们的大婚之事就定在明年开春吧,正好那时刻你也过了十六岁生辰了。”一般女子十五岁便可议亲,十六岁便可正式出嫁,当然十五岁便嫁人的女子也不是没有,比如琉玥,十五岁便因联姻原因嫁来了东轩。
“大婚?”琉玥轻呼一声,如果没有他今日突然说起,她都要忘记此事了。
“嗯,那日的大婚并未正常举行,所以虽然你表面是晔王妃,但到底也是有名无实,婚礼,是一道必要程序,没有举行婚礼的王妃是入不了我轩辕皇家的玉牒的,而没有皇家玉牒,就不是轩辕皇家人。”
“哦,这件事你看着办吧,我没意见。对了,我明天打算去驿馆请云千寻,你看行吗?”到底是为他治病,怎么也得经过他的同意。
“可以。”知道她找云千寻的意图,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感动,原来在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会关心他。
“时间不早了,你不睡吗?”轩辕晔看着依旧躺在吊床上的琉玥,实在不知她怎么这么喜欢躺这个东西。
“我现在还不困,你要睡的话就去睡吧。”说实话,琉玥对于轩辕晔这句话十分无语,现在也就晚上八点左右的时间,在21世纪,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可是在这里,什么娱乐都没有,一大早就睡觉。
“还有,马上就是六国流华宴了,你打算怎么办?”其实她已猜到他的决定,问他只是要确定一下。
“我已经没有时间等了,流华宴是一个契机。”相视一笑,皆明白对方眼中深意。
“你把人找好吧,过了流华宴,我就带人出发去宣城。”
“我已经找好了,以后带来见你。”
“荧丝草呢?”
“目前还没有消息。”轩辕晔皱眉。
“算了,先拿到万年血参再说吧。”
琉玥和轩辕晔策划着万年血参的事,疏不知,正是在这一天,她的人生被另一个人彻底改写。
翌日,东轩驿馆。
驿馆有风林院、洛桐院、芙枢院、雨松院、汾宜院等十几个院落,每一个院落占地极广,虽皆属驿馆范围,却各自隔开,内风景各异,皆是一国使者下塌之地。而此时,琉玥正站在芙枢院门前。
“还请通报千寻公子一声,就说水琉玥求见。”琉玥对于院门口的侍卫说道。
“夫人请稍等。”今日的琉玥未着正装,梳得是寻常妇人发鬓,侍卫并未看出她的身份。
“谢谢。”
芙枢院、揽清轩。
“王爷,外面有一女子求见。”
“哦,是谁。”
“她自称水琉玥,梳着普通妇人鬓,着装也较为朴素,属下看不出她的身份,但想着既然能进驿馆,想来也是非富即贵之人。”
“水琉玥,好,我这就去见她。”云千寻对朝廷之事并不关心,所以并不知道琉玥就是晔王妃。
“就是这位夫人找我吗?”云千寻走出院门,看到的便是女子一袭淡黄衣裙,背向而立,秀发乖巧的覆于背上,最是那一瞬间的风华。
琉玥停下张望风景的眼,转身看向云千寻。
三次见他,他皆是一身青色长袍,袍上绣着片片青松,本是凌寒而立、不屈不挠的青松在他身上,却显得辽远而温柔。外貌二字,尽管多少人称之为肤浅,不注重内在美,对其行为鄙夷,但在鄙夷的同时,不是依旧被他们放在心上?而他有着完美的五官,可若是遇到他,首先看到的绝对是他的气质,毕竟,与他满身清远宁静的气质相比,那几乎完美的五官根本不值一提。
“琉玥见过千寻公子。”走上前,对着他轻施一礼,“上次多有失礼,还望千寻公子见谅。”上次的事,自然是指的是宫宴之上偷走玉箫之事。
“晔王妃不必客气,这点小事,我并不放在心上,晔王妃也不必再耿耿于怀了。”云千寻深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倒没想到说的妇人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