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
那是云千寻与琉玥的异口同声。云千寻纵身一跃,与卫君言一同对上醉娇颜。
“来人,给我拦下他。”
琉玥冷声说道。话落,便有数人从暗中现身,齐齐攻击醉娇颜。
聚风楼是慕璟宸的势力,而且慕璟宸今天离开的时候留了不少隐卫保护她,隐卫加上卫君言与云千寻,若想拦住醉娇颜倒也是易如反掌。
醉娇颜被数人围攻,手中更是抱着东方灵裳,眼见逃脱而望,他反手掐住东方灵裳的脖子。
“如果再上,我就杀了她。”
闻言,云千寻与卫君言一惊,停下手来。倒是慕璟宸的隐卫不把他的话放在眼中,依旧攻势不变。反正他们只听从慕璟宸与琉玥的命令,东方灵裳是死是活与他们无关。
“纳兰琉玥……”醉娇颜目光环视着几名隐卫,但话却是对着琉玥说的,期间掐着东方灵裳脖子的手微微紧了一分。
“住手。”琉玥打了一个手势,阻止蠢蠢欲动的隐卫。“阁下好大的胆子,竟敢来聚风楼闹事,难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哈哈哈,真不愧为慕璟宸放在心尖上的人,仅一个照面就猜出了本公子的身份。在下醉娇颜,见过纳兰姑娘。”
该死的,本来把一切都算计好了的,今天慕璟宸不在,而他留下来的隐卫只会跟着纳兰琉玥,保护她的安全,他抽在云千寻离开东方灵裳房间之后才来,可是竟然算漏了卫君言这个意外,谁曾想到他就这么巧的经过这里。
“醉娇颜这名字还真是人如其名,本来你在秩城采花,残害数名女子,我本不想去关心,毕竟她们与我无亲无故,但,你若是敢动灵儿一分头发,我必叫你生不如死。”琉玥眼神一冷,如冰刀一般的目光告诉醉娇颜,她——说到做到!
琉玥心思百转:这人竟然把他们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而且他的眉目间竟与慕璟宸有两分相似,他到底是谁?
“还有,夫家姓慕,可不是什么姑娘。”
“纳兰姑娘,哦不,慕夫人还真是亲疏分明啊,不过,如果慕夫人不能让在下安然离去的话,恐怕这位美丽的小姑娘也要香消玉殒了。”
“那不知阁下意欲何为?”
“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真正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还是命更重要一些的。如果慕夫人肯放在下安然离去,在下便把东方灵裳还给你们。”
“好。”
“慕夫人是不是该表示一下诚意呢。”
“你们退下。”琉玥遣退隐卫。
“他们两个呢。”醉娇颜的目光移向卫君言与云千寻二人。
“我若不留下君言,万一你中途变卦,顺便把我也给掳了呢,毕竟本夫人长得也是貌若天仙。至于千寻,他又不是我的属下,我可指使不了他。”
“慕夫人真幽默。”
醉娇颜贴近东方灵裳的耳际,轻声说道。“灵裳,本公子还会回来的!”
东方灵裳浑身上下惟一能动的眼眸突然睁大,露出丝丝恐慌。他的话除了东方灵裳没人听到,惟琉玥目光扫过他抖动的唇瓣,眼眸微微一闪。
醉娇颜后退数米,确保在安全距离才松开掐着东方灵裳的手,另一手将她朝着琉玥那边推去。
与此同时,原本静默不动的三人同时跃出,云千寻接住东方灵裳,而琉玥和卫君言却是齐齐攻向醉娇颜。
“慕夫人说话不算话吗?”幸好他早有准备。
“听过一句话吗,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对话期间,三人已经打成一团,以二对一……
空气中隐隐飘过丝丝别样气息,那是醉娇颜自身所带,他在避过琉玥一招之后遗留下来的。琉玥微微凝神,然,就是这一个瞬间,醉娇颜看准机会甩出一物,石灰粉飘散于空气中,琉玥与卫君言齐齐后退,毕竟被石灰伤眼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就在二人后退期间,醉娇颜运起轻功,飞跃而去。
“琉玥,你没事吧。”
卫君言看着有点心不在焉的琉玥,担忧的问道。
琉玥收回思绪。“我没事。时间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灵儿刚刚受了惊吓,千寻可要好好开导她啊。”
琉玥促狭的目光扫过二人,然后转身就走,徒留身后两人同时红了一张脸。
琉玥余光撇过醉娇颜离开的方向:怪不得觉得云千楮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原来如此……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琉玥等人碰到了在秩城作案无数的采花贼,而在燕楚京城的萧国丈府也不怎么太平。
萧恺走进寝房,一片漆黑的房间让他不能视物,心里还在嘀咕着下人怎么这么不尽职,使得房间一片漆黑。
片刻后,他终于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些东西,因此,那正站在书案前的一抹白影便暴露在他眼中。
萧恺心中一惊,想到此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避过萧府的重重守卫,出现在他的寝房,若是他想杀自己,岂不是易如反掌。
“你是什么人?”
白影轻轻转过身,虽看不清其面容,却无损他浑然天成的气势。仿若在他面前,万般皆是蝼蚁,即使是浸莹朝廷二十多年的萧恺也只有俯首称臣。
“萧恺,你来燕楚也二十多年了。”慕璟宸幽幽轻语,伸手从袖中取出一物——男子束发定冠的金簪!
金簪上金龙如腾云吐雾,气势磅礴,一看便知是不凡之物。
“你是宸王殿下。”
这支金簪正是先皇束发之用的,二十一年前他带着萧容离开东轩时,他亲眼看到先皇将他的束发金簪交与宸王,代表日后实行大事时相认的信物。
十九年前,宸王被轩辕颢陷害,生死未卜,后先皇驾崩,他几乎以为此生再无回到东轩,再无效力东轩的机会了。他固执着按照计划实施,可到底是迷茫了一颗心,直到前段日子听闻宸王殿下还在世的消息,他这才重新唤醒了希望。如今,亲眼见到这支金簪,他怎能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