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秘密,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毕竟他虽然不受宠,但也确确实实是东方骞的儿子,一旦这个秘密暴露,自己也会完。但是现在,他还顾忌什么!今天夺宫一役,他惨败,迎接他的是什么?死,亦或是生不如死!
不过,他死了也不会让东方琑好过。东方骞不是皇族血脉的是曝露,所有澜熙皇室之人都会身败名裂!
东方骞望向纳兰千。今天,若是没有纳兰千在场,他一定会扭转过来,绝不会让自己的身份曝露,毕竟自己是澜熙皇帝,哪怕他不是真正的皇族血脉,但他坐了二十多年的龙椅,一旦自己身份曝露,那澜熙定乱,而别国一定会利用这次事情趁火打劫,那时澜熙将危,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此刻面对真正的“东方骞”,他却是难以启口,当年,是他害了他,这件事情一直如一座山般重重压在他心头,午夜梦回间,皆是他失望、不甘、愤怒的眼眸。他自问二十多年来兢兢业业,对得起澜熙百姓,对得起“皇帝”这一词,然,他惟一欠了他!
这边气氛诡异,那边东方夷还在继续说。
“东方琑,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只是话音未落却突然中断,东方夷大睁着眼,缓缓倒下身躯,气绝!
众人抬头,只见纳兰千收回右手,然后默默牵上陌蝶飞的手。陌蝶飞回以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东方骞惊讶地看着纳兰千,显然对他此举极为不解,毕竟如果东方夷拆穿了自己的身份,他就能以“他就真正的东方骞”的真相重新夺回澜熙。
琉玥望着二人默契的样子,摇了摇头:果然,她料想得不错,她家老爹,果真是把皇位送给他,他都不要!
不过,如果她爹才是真正的“东方骞”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澜熙的公主!琉玥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努力压制着心中浮起的意念……
恰时,东方琑突然转过头来,正看到琉玥的异样,心微微一凝。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很怪,先是琉玥将沁姨和母妃带到御书房来了,后是东方夷曝出了这一个惊天秘密,再就是纳兰千突然杀了东方夷。
琉玥肯定是从沁姨的口中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带着他们到御书房来。而纳兰千杀了东方夷,很明显是想结束这个话题,保护父皇的地位,可是他与父皇素不相识,为何要帮助父皇?
相对东方琑的不解,楼心却是猜到了某些事情,如果是与皇上素不相识的纳兰千,必然不会帮皇上,可若是他是那人的话……
“杜大哥,是你吗!”疑问的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然,不等纳兰千回话,楼心已黯淡了眼神,即使他活着又如何,他们已经不可能了在一起了,而且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他只把自己当成妹妹一样看待,如今站在他身边的陌蝶飞让她更加认清了事实。
她是该死心了!
东方骞放下楼沁,起身缓缓走向纳兰千,然后在其半米处突地跪下。
“骞,对不起!这个皇位是我舍弃了兄弟情义算计得来的,现在,我还给你。”
“你先起来。”
纳兰千连忙去扶他,而东方骞确实起来了,不过他起来之后突然运功震碎了自己的龙袍,抱起楼沁的尸体,深情的看了楼心的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他辜负了楼沁的心意,但至少在她死后,他要亲手将她下葬。
楼心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纳兰千身上,但就在东方骞看过来之际突然调头。
他眼里的深情是那般明显,自己竟然从来没有真正的看到,也许是因为自己之前一直把心留在杜大哥身上,所以她才一直没有注意。她突然发觉,原来在她为杜大哥的死而伤心欲绝之时,他也一直饱受折磨。心一痛。再次望了纳兰千一眼,然后调头跟着东方骞离去。
也许,该放弃的该放弃了!
纳兰千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悠悠一叹。恍惚又回到了那日晚,他们受人追杀无意间躲进一座府坻后院的厨房。
“啊”字尚未出口,却被人中途堵住。
“姑娘,只要你不叫,我就放开手。”
楼心点了点头,嘴巴被他宽阔的手封住,所以她只能点头示意。
东方骞放下手,然后一愣。
“是你!”
异口同声。
“你们认识?”杜千看着双眸水盈盈的女孩,一丝惊艳自眼底闪过。
“她就是白天给我舀粥的那个姑娘。”
“也就是说她是楼家大小姐。”
“嗯。”
“这里是楼府,你们是怎么跑到我家的厨房来的。”她不过就是晚上没用膳,所以半夜有点饿了,可守夜的丫环又不知跑哪去了,所以只能自己出来找东西吃,没想到会碰到他们两个。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啊?”
“我叫……”东方骞。
只是话未落,就被杜千打断。“他叫杜千,我叫东方骞。”
“哦。”
“姑娘,我跟他没有亲人,从小一起长大,流落到此地,姑娘可否收留我们几日。”
“好。”
楼心想都不想的答应了,只是却没想到,这一答应却给自己的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楼心将两人安排在一个仓库。
翌日晚,楼心牵着楼沁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走进仓库。
“姐姐,你带我来仓库干嘛啊?”话落,楼沁目光一凝。“是你。”显然,她认为了杜千正是在她手里领粥的人。
“原来是楼二小姐。”杜千回到。“我叫东方骞。他是我的朋友杜千。”
“姐姐,他们怎么会在这儿啊?”
“他们无意中进了我们家,我收留了他们。”
“哦。”
同日晚,楼心带着楼沁见过二人便离开了。东方骞看着二人离去,这才完全放下心。
“千,其实你不用这般为我的,你说你叫东方骞,不是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吗。那些杀手是趁着我来的,你何必呢?”他本来已经连累了他,如今却还要他为自己掩藏身份,争取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