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纯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也许她本性冷漠,看到他可怜的一面,并没有出手。她有那么一瞬的想开口,或许赖斯也会应她的要求。但世界上有太多悲惨的事情,而一个克隆人的未来命运,她没有能力。因为她自己都自顾不暇。
“不是说克隆人是禁止的吗?”雪纯坐在劳斯莱斯上,幽幽地开口。
赖斯黑眸深邃,有什么滑过,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道,“一会儿还会出现人和动物杂交而出的怪物。从某种程度上说,黑道上的一些秘密研究的技术,甚至比世界上大多已经披露的技术都要高超。只是由于道德层面,未曾披露。”
赖斯转而定定地望进她的眼,“你要不要回去再看看?”
雪纯凝着眉目,有些严肃地看向他,一个克隆人沦为奴隶已经够悲惨震憾的了,居然还会有做出人和动物杂交而出的怪物?
“赖斯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明明知道她厌恶这些,赖斯为什么还要说出这些话?她才不想回去看那些丑恶的,想想那些电影,人和动物杂交能出现正常的生物吗?它的出现,不过也是悲哀的存在。
赖斯叹息一声,把她按在他宽厚的怀抱,悠悠开口:“这就是黑道的世界。”黑道,说白了,就是偏向邪恶,挑战世俗的道德观。
这才是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他要逐渐让她了解他的生活环境,了解属于黑道的整个世界。他不想放任她流连在原来的世界里不可自拔,他想让她真正融进他的生命里。
以一种算得上是安全的和平的方式,从微小处着手,令她认同他的生活习惯、价值观,他们日后就会很好地磨合彼此。这样,方保万无一失,他们会成为不离不弃的夫妻。
发顶随着他的说话,传来舒服的颤动。心重重地撞击了一下,雪纯狠狠一颤,眉目间一片肃穆,有什么变得更加的清明开阔。
是啊,黑道的世界!不是明明白白的事与非的关系,有最邪恶,藐视一切法则的东西存在。跟随赖斯的话,得把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加大好几法码,看到黑道层出不穷的奇人异事时,要懂得“理所当然”的发生。
赖斯看着她凝重的表情,不由得关切问道:“怎么了?这些事你管不着的,别费心思了。还有比这更残酷的也有。雪纯要是同情,我回去把他买回来就好。”给你当玩具解闷也行。呃,不过那是个男人……不行,不保险。
“不,不用。”雪纯在他怀里有些恍惚地答道。
想想赖家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她最想保护的程朗搞成那样,买回来的克隆人也不会比现在好过。她本身就是依附在赖斯身上的菟丝草,没有赖斯,她就会自身难保。自顾不暇的她,谈何照顾别人?
说到底,赖斯在对待程朗的事情上,带给她的伤疤,仍停留在那里,不曾消退。在赖斯面前,她也不是说一就是一的。
赖斯听到雪纯的拒绝,莫名地松了口气。找个克隆人给他运送军火?算了吧,他自己也嫌弱小。
这趟黑帮举办的地下拍卖会之行,赖容娴拍了一件天价的木乃伊,赖斯拍了一件最昂贵的情趣比基尼。
雪纯闪过唯一一个念头就是,黑道里的这些人全都是变态。
因为程艳的事,赖斯完全杜绝了她在本家出现的机会,给雪纯安排的武术训练自然也取消了,雪纯又恢复了无所事事的日子。
虽然过上米虫的生活,不愁吃,不愁穿,但日子过得一点都不充实。
沉寂了些许日子,一日,雪纯坐在电脑前,正在网络上接一些文案策划类的工作。
啪!赖斯突然在身后出现,一的按下手提电脑的前盖。
“啊!我的资料还没有保存的!”雪纯惊呼咋起,脚一扭,脚板踩中电源线,然后插座上连接电源的插头一离,用了八年的手提电脑连仅剩的一小粒灯都黑掉。于是,资料华丽丽地没了!
啊!啊!啊!她要疯了!做了一个早上,顷刻就没了!她略显烦躁地挠挠头上的花苞头,“你到底在做什么?我想了许久才做出来的。”
“我们去度蜜月吧。”赖斯撑着电脑桌,做了坏事,依然面不改色,倾身对她笑着说道。邪恶之人的邪恶之处,就是没有发现自身的邪恶。
“诶?”雪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蜜月……很遥远的事情……她由结婚到现在,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这时听赖斯提起,忽然发觉,是啊,有蜜月来着,女人一生当中最美好的光阴。
赖斯牵唇浅笑,眉宇间荡漾着温柔的神色,“我们结婚的时候没有度蜜月,现在我有时间,我们补回来吧。”
“这是也不错啦!”雪纯心急如焚,答应买家,今日交的文案。交不了差就等于失信于人,万一人家急用这可怎么办?“可是这不是问题的重点。”
“那什么才是重点,工作吗?”赖斯拿起她的手提,顺手就丢到旁边的垃圾桶。
雪纯立即怔愣住,“你干什么!电脑好好的,你做什么要扔了它?”雪纯急了,赶忙捡起,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扔了它,是因为它不重要。”赖斯表情不变,深邃的黑瞳映出她的慌张。
雪纯争辩道:“怎么就不重要了?我有许多资料在里面,以后还用得着。”
赖斯有点无奈,跟雪纯拐弯抹角就等于把问题复杂化,他决定直接表明心意,“我是不想你再做这些无谓的工作。”
他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唇角微微带笑,但说出的话已经就此事作出主宰,“雪纯,你要好好记住你的身份。我赖斯的妻子,要金钱,要物质,应有尽有,犯不着做这些有的无的,反正都是不大重要的东西。最终累的,还是你自己,我心疼。”
雪纯拧着眉,黛青色的眉峰隐隐耸动。这怎么就是不重要的事情!里面有她独立的思想,她的个性思维,有她想要发挥的才华。
两人对望,谁都没有退让。
雪纯急切地想要解释,却忽然无力地发现,她所做的事情,在赖斯眼里确实不值一毛,渺小如尘埃。她所做的这些一个月所得到的酬金,还不如在赖家吃上一顿平常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