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怎么会有点儿心痛啊!这一个月,他被抛弃得彻底,该可怜的人是他才对。他忽然有点儿明白,陷入爱情里的男人为什么会犯贱。
雪纯无端的有些无措。他就是这样,明知道自己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却总是对她做出这些无意间的挑逗举动。若不是真心,就不要撩拨她的心。她是个很贪心的人,要,就要一切,若不属于,她宁愿连边都不要沾上。抛开养母和他之间的利益相争,他算是个完美的男人,不应该是卑劣的她所能拥有的。
不是她自卑,是她真的是个无能的悲剧的人,父母因她一时玩火而死,养母领养她后也破产了。所有的事情来了,就只知道逃避,比如这一次。他一定很生气吧,她的逃跑,等于给他无形的一巴掌。
她的身后是一扇窗户,阳光照射进来,映进他的眸子。
这样的角度,她看不清他的心灵窗户,只看到镜片上点缀的星光。想起自己做的事和刚才听到的话,她善良的心感到愧疚,嗫嚅着说,“我不知道,对不起……”
心里有一个鄙夷的声音在嘲笑,明明知道,却装不知,虚伪。可是她不能,她就是为了逃开高峰期而离开的。她害怕这个男人,害怕接近,害怕爱上……因为她没有福气拥有。
他微微用力一拉,将她锁进他宽厚的怀抱。
手微微推了一下,就放弃挣扎。连日的漂泊,孤单而疲累,躺进他的怀抱,无来由的舒服和安心。就呆那么一会儿,更何况,作为妻子的她根本就没有权利反抗。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我就吃了你……”耳边听着温柔的责备,仿佛没有杀伤力,但雪纯知道他是说真的,因为他搂紧她的力度,让她几乎没有办法喘气。
“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赖斯松开对她的钳制,爱怜地揉揉她的发顶,面上有润泽的温柔。
“其实我只是喜欢旅游,并没有恶意,你不要误会。”雪纯说的是实话,说她逃避现实也好,她就喜欢背着背包,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追忆着往事,寻求宽恕的力量。
“为什么喜欢旅游?”
“认识不同的人,体会不同的生命价值观,再自省自己的生活方式,寻找生命背后的意义。”雪纯笑了,她的心魔,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暂时的治愈。
赖斯真想翻白眼,他的老婆原来是个文艺青年,不过这也不坏,说明他的亲亲老婆是个有思想有内涵有个性的好女人,最重要的是不会乱来。
不过这念头,很快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给他狠狠推翻了。为啥?因为他老婆是个标准的宅女。不过咱们先看看雪纯开始的装绵羊。
赖斯捏捏她的鼻尖,“小丫头,饿了吧?”
雪纯懵了,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以及小丫头的叫唤,直接陷入一片恍惚里。记忆中,小丫头的这个名字,只有父亲会这么叫她。
七岁的小雪纯扯着雪爸爸的裤腿,哭得满脸通红。
雪爸爸看得那个心疼哟,抱着小雪纯就一顿猛亲,“小丫头怎么哭了?爸爸给你买糖糖吃好不好?”
“妈咪坏,不给小丫头买冰激凌,呜呜……”
雪妈妈无奈地瞅着两父女,“就你纵着她……”
“怎么了?饿晕了?”赖斯爱怜地揉揉她的发顶,拉着她到餐桌上去,“正好陆姨准备了许多你爱吃的菜。”
雪纯茫然地点点头,鼻子有些发酸,不知道是因为这一个月以来心慌慌的逃跑,还是因为想起父亲的脸。
“出去旅游一趟,人都瘦了,吃多些肉补补身子。”赖斯夹了一块牛肉到她碗里。
雪纯鼻子更酸,她明明做了对不起的他事,然而,他还对她这么好。这一刻,因为小丫头这三个字,她暂时忘却了他强婚带来的不快。
“饭菜不合胃口?”赖斯见她握着筷子,并不动手。
雪纯吸吸鼻子,“没有,很好吃。”感性只是一下下,养母的破产,强迫她嫁给他的事实,仍然是梗在她心头的一条刺。
饭后,雪纯早早回房。赖斯以为她旅行累了,就没有勉强。
雪纯晚上睡不好,一早给陆姨叫醒,起床时顶着两只熊猫眼。
下来见到拿着报纸看的赖斯,一身洁白的休闲装,一如他的人给她的感觉,文人气息很浓。
“过来吃早餐。”赖斯放下手头上的报纸,看着落座的她,“睡不好?”
“嗯。”雪纯不敢抬头看。明明文人气息很浓,但她总是有些怕他,只因他身上无形的气场很强,哪怕他是笑着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别人的目光,却不会招来人的打扰,因为他的气场跟他的人不一样,有着凌厉的霸气。那种想要靠近却又不能接近的感觉,却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有时她会想,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什么样的家庭环境才会造就出这样一个王子般的人物。
她平时是个很安静喜欢把自己隐藏起来的人,他们仿佛是两个极端,一个万众瞩目,一个平淡无奇。不明白怎么会牵扯到一块去。
见她喝完牛奶,红唇沾着奶白,他不禁倾身上前,含着她的唇,轻轻辗转。然后笑着问,“吃饱了?”
雪纯点点头,脸上涌起一股不可抑制的温热。她想避开,但是身上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僵住了。
换上西装的他,身上无形中多添了些威严,“那我上班了。”
“好。”怎么不走?一直盯着她看干嘛?雪纯摸着自己的脸,难道有东西?
赖斯勾起一抹迷人的笑,然后走了过去,吻着她光洁的额,“以后上班,都要给我吻别。嗯?”
盯着他迷人的笑,“喔。”雪纯被他摆弄得一愣一愣的,呆滞着看着他离去。
虽然她离开了一个月,但昨晚赖斯仍然遵守着他的承诺,分房睡。
厨房里哇啦啦的水声,雪纯走进去,叫了一声,“陆姨。”
陆姨回头一看,立刻就着围裙擦擦手,“夫人有事?”
见陆姨这么恭敬地面向她,雪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是个活在草根阶层里的人。“陆姨,我想问一下,赖斯昨晚在哪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