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仁达到目的,满意地点头,看也没有看雪纯一眼,径直离开。想来,没有想过这么恬静的一个人,会是赖家里的重要人物。
看来情报也不是掌握得太准太及时啊!连雪纯都敢无视。赖容娴鄙夷地扫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
“他是谁?”雪纯一直看着赖容娴和他交流,插不上话,而赖容娴也没有要介绍双方认识的意思。
“筹然的大哥。”
赖容娴顿了一下,解释道:“筹然是筹家的现任当家,早些日子就跟我们赖家宣战。赖斯昨晚不在,估计是处理这些棘手的事情去了。”
“这个筹仁,虽然是筹然的大哥,但是有勇无谋。筹家被迫无奈,退而求次选了筹然这个死女人做当家。这下好了,赖斯一结婚,那头她就妒忌得发狂,心胸狭窄地报复赖家。切,不就被赖斯拒婚嘛,用得着开火嘛,两家明明相安无事了好多年。”
声音稍微透着婉惜,和平的年代,谁不喜欢和平。但她的身份一出生,就注定了不能安享平凡。
虽然可惜,但雪纯听出赖容娴语气里不自觉的嚣张气势,这是对赖家绝对的自信。
赖家和筹家本都是军火界的庞大家族,但随着一代代传承下来,赖家和筹家逐渐拉开差距。赖家越发壮大,但是筹家却在没落,好不容易,赖筹两帮有意联姻,赖斯却突然娶了个白道的单纯女人。
筹然被妒忌之火焚烧了理智,得到赖斯的心是那样的决绝。不惜动用筹家整个大家族做筹码。
“筹家太不自量力了,需知,即便赖家公认黑道军火界的霸主,但是为了不让一些国家忌惮,有些力量是隐藏起来的。”
“但是,这样真的没有关系吗?”
大概明白事情的因由,雪纯不禁有些担心,赖斯整夜未归,不知道是不是在哪里跟筹家火拼,枪火无眼,难保不会走火。
赖容娴金睛火眼,一见雪纯默然地嗫着果汁,赶紧道:“安啦,安啦。你是没见过,赖斯那人强到变态的。他要是有事,那筹家的末日也就到了。”在那样的地狱深渊里活命走出来的,无一例外都是怪物。而自小便是神童的赖斯就是怪物中的变态!
雪纯讪讪地笑着,她对赖斯的不了解到底有多深!
回到赖家,依然一路上专职保镖接送。这种时时有人跟着服侍的派头,雪纯心里的弦一直绷得紧紧的。她有什么权力享受这种待遇啊!
赖斯……
她现在很想很想见到他。要的不是解释,只是想看见熟悉的面容,安心的软言温语。
“等等。”赖容娴暧昧一笑,把几大袋东西塞进她的怀里,“这些都是给你买的衣服,还有一些蕾丝的,豹纹的,透明的,**哟。”
呃……雪纯吞吞唾沫,小声多谢着,“大姐客气了。”
“要锁住男人的心,这是必备的。所以,别浪费,得常常穿喔。”
看看时钟,指正12点,又一个孤枕难眠的夜晚。
从没有这一刻,迫切地想要见到赖斯的心情。
这是情人间的思念吗?她,也有一种想要爱人的心情,真正的爱情,而不是感激的负荷。
夜里,雪纯碾转反侧多时,终于还是不耐地起身。
好在有电脑,她能工作,开始撰稿。
因为灵感泉涌,雪纯一直码到夜深。停下手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她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下楼找些吃的。陌生的环境,白天神经一直绷紧的她吃得很少。
几盏小瓦的昏黄灯泡亮着,但下楼的时候,下面一片漆黑。
赖家的古堡很大,让她有一种空旷阴森的感觉。她怕这样的黑。
但肚子咕咕的叫。不得已,雪纯硬着头皮下了楼。
住了没两天,她还不知道电灯按钮在哪里。想要退回房间翻出手电筒,脚下却一个不慎滑了下去。
她闭上眼睛,准备闷不吭声地承受意料中的痛楚时,忽然坠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啊!”
抱着她的是什么东西!
黑呼呼的,她什么都看不见。此时此刻,她宁可死翘翘,也不要看见贞子!
她怕鬼!
“是我,你老公。”
清凉低沉的醇厚嗓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明亮的光芒。
下面早有人按下灯钮,大厅立即一派的灯火辉煌。
抱着投怀送抱的妻子,赖斯有点想发笑,又有些无奈和担心。
“赖斯!”
雪纯热泪盈眶,完全忘记了赖斯没有留话的不满,不顾一切一把搂着他的脖子,很紧很紧。
她抽抽鼻子,声音略带呜咽着说,“回来就好。”不知是身处陌生的忐忑,还是出于对他的关心,见到赖斯安然无恙的出现,雪纯心里的感情似找到宣泄的出口。
赖斯蓦然,着实没有想过雪纯的反映会这么大。但是,对于这么主动亲密地贴到他身上的雪纯,赖斯很满意,右手收紧了她的腰,让她更贴近他。她胸前的柔软,让他好一阵暗爽。
雪纯抱了一会儿,惊觉自己失态,很快退了下来。刚才枕着赖斯肩膀的时候,她看到了。
赖斯身后还有一大帮酷冷着脸的威武跟班,无不一身武装,警惕地握着枪。
雪纯深呼吸,努力让表情变得自然,“对不起,我冲动了。”刚说完,突地惊叫一声,“啊,你的手怎么了?”
赖斯的左手有白纱布包扎着,斑驳的血红湿透了纱布,刚才她只见到赖斯的脸就忘掉一切,这才闻到一阵阵浓郁的腥药味。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白纱布都化作红布,在说话的空档,愣了掉了两滴深红的血水落地。雪纯心里猛地一阵揪紧,真的只是一点小伤么?
“主母,当家的伤需要及时医治。”刀民适时上前提醒,再耽搁,不重的伤也会延误出重病来。
“喔。”雪纯条件反射地退到一侧,让出条道来。
赖斯微微拢眉,显示出他的不悦。雪纯还没有弄清怎么回事,赖斯大手一挥,没有受伤的右手抱着她挺翘的臀部,毫不费力地带她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