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微微的轻嗤声,赖斯陡然清醒,改而抱紧雪纯,把她潮红的小脑瓜直往怀里塞。
赖斯盯着透视镜,犀利的墨眸射出片片冰凌,薄唇冷冷地一牵,“蓝夜,开好你的车。”
面无表情的司机蓝夜,仍一语不发的专注地开车,但他的手心已经沁出冷汗。刚才一幕太震憾,是以他的手一滑,转弯的时候手下重了些,出了丁点的意外。
其实说是意外,也不过是比平时快了那么一丁点。他们平时飙车已成习惯,每天游走在地狱的边缘,在红灯前高速前进是他们经常做的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老大说啥都是正确的,他没有异议。
坐在前坐的刀民继续目不斜视,只是偶然壮着胆子看着透视镜。尼玛!当家居然在车上……不是说,办正事的时候,一切都是浮云!碰到干净漂亮点的女人,也不过是消遣。此情此景,唯有两个字形容:颠覆!
“刀民,意大利那边什么时候出货?”
刀民赶紧收起异样的想法,心里抖了一下,训练有素的他很快就回道:“昨夜凌晨三点已经装好货物,已经通过黑手掌的渠道安全到达。但是我们丢失的货物,仍然下落不明,筹家,藏匿得很深。”
赖斯抱着雪纯腰的手指,无意识地一搭一搭的,心里盘算着什么。
蓝夜和刀民,赖斯的两个贴身好手,一文一武。刀民是文,蓝夜是武。刀民负责情报、黑客、联络等棘手的脑力劳动。枪火武力对决之类的粗暴,一般是蓝夜出手。
一路行进,车畅通无阻地通过古城堡的大门。
法国歌特式风格的建筑,中世纪欧洲雕刻的纹路,森然厚重,却又华丽暗沉,更添磅礴的气势。
车子经过,无论是正在行走,抑或正在办事的人,无不纷纷驻足,面朝劳斯莱斯肃立起敬。
正开出的车,也立即靠边停下来,车上的人也站在车门边,遥遥望过来致敬。
享受着这种高级别待遇的赖斯,此刻正百无聊赖地撑着车窗,但脸是转向车内的,冷眸深处有着宠溺的笑意,正专注地看向她。
雪纯面上变幻着各种震惊,愕然,赞叹,惊疑,不解。瓜子脸的五官丰富多彩,有趣极了。
赖斯性感的薄唇噙着微微的笑意,静静地欣赏着。这样灵动的雪纯,真真赏心悦目啊!
雪纯最后不舍地把目光定睛在赖斯身上,堪比法国歌特式教堂更磅礴的建筑,享受到国家元首般的接待规格,就算再好看,再惊叹,她也要先弄个清楚,她究竟到了一个怎么样的地方!
但一对上他的眸子,雪纯的心一下子沉淀下来。
完全舍弃黑框眼镜的斯文伪装,赖斯精锐的黑矅亮眸鲜少地柔和下来。缠绻的黑瞳,无视外面的千变万化,剔透得只映进她一个人的影像。仿佛世界的一切变幻,都只为博红颜一笑。她,便是他的世界。
雪纯的心似化作一汪柔软的水,手无意识地探上前,想抚摸他的俊脸。
美好得令她沉沦的眸子,看是否真实存在。
这么强势霸道的一个人,却愿意娶她为妻,然后霸道地把她带进他的世界,分享他的喜怒哀乐。
小手,却在离赖斯一个拳头的距离顿住。他正如一匹森林中的万兽之王,平凡如她,掌控得了吗?
在她想要退缩的前一刻,赖斯握住了她的柔蔫,二话不问,就怜惜地紧紧按在他结实的胸口位置,眸光炽热,似有两团火苗,要将她消融在他绵绵的情意中,“只有你。”
我心唯有你。
仿受雷击的轰鸣一声,头脑一片空白,徒留轻轻的一句呵护:只有你。
一瞬间,雪纯的心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么俊秀无双,那么强势冷酷,又那么温柔体贴的赖斯,握着她的手,用最真的心,说出爱的告白。
受宠若惊,心跳如狂,哪怕付出生命都想要回报的真情,种种情感,风中凌乱地在她的心间乱窜。雪纯思绪混乱,却有种想要哭泣的感动。
红唇阖动,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大胆主动地回握宽厚而略有薄茧的掌心。
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是最好的回应。
从此,内心最深处的角落住进一个男人。
车门已经打开,为她开车门的人不再是赖斯,而是他的属下。
莫名的有点儿不习惯,但是这样,才更像现在的他。那么的高不可攀,尊贵得有如上古的帝皇。
一脚已然踩在地面,忽然,眼前出现一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修长大手,不敢置信般,顺着大手往上看,毫无意外,赖斯的脸。
唇边那抹淡定冷然的笑,是永不褪色的夕阳。
雪纯真的全无顾虑了,手放在他厚实的掌心,然后出了劳斯莱斯,站在他的身边。
虽然,她并不知道未来的路途将会如何的艰辛?她够不够资格与他并肩而立?一切都是未知数。但有赖斯为她遮风挡雨,已然足够。
她不会再顾虑些什么。赖斯的用心,她明白了,便要珍惜。因为幸福,从来都不是唾手可得的。
早有人上前恭迎,赖斯面色如常,拔长着双腿,修长高大的身躯把娇小的她半搂在怀,一路走进来。
一中年妇人请示,“当家路途劳累,先用餐,再洗个热水澡吧。”
赖斯看也没有看那人一眼,“雪纯以后就是当家主母,怎么侍候我的,日后就怎么侍候主母。”
中年老妇人依旧顺从地低着头,眼敛底下滑过惊异的眸色,恭敬地应道:“是。”
主母?雪纯的小心肝蹦啊蹦的,一听这称呼,就知道是个风头浪尖的身份。她没有黑道方面的才能,披上这个名誉,她真的很虚弱。
待赖斯和雪纯落座,中年妇人侍候着用餐时,才无意间的,快速地在雪纯身上看上一眼。不过,中年妇人的眼睛并没有透着好奇,而是观察,只单纯地为了了解,怎么服侍好主母。
怎样的主人,就有怎样森然的规矩,就有怎样的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