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不找工作也能赚钱。”滴滴荡的秋千呼到高处时,也不像嘟嘟哈哈的大笑,小手紧紧的扶着秋千,小小年纪就有乃父的风范优雅的说着话。
雪纯没好气的瞥了儿子一眼,“你妈咪能赚的钱勉强能维持一日三餐。”过去那些日子还得冷宫贵资助着。她为什么要去外面找工作?不就是自己没有自制力,没有社交圈子,怕滴滴嘟嘟染了她的坏习气么,单是为了这点,她都不能够放弃。
嘟嘟咯咯咯的笑。
“爸爸我要下来。”赖斯手一拽,秋千停在当口,滴滴跳下秋千,黑葡萄的眼珠子转到赖斯的身上,扬起一抹艳阳高照的小脸,“爸爸有钱。妈咪得了我们的抚养权,我和嘟嘟未成年前,爸爸不是要支付一定的金额给妈咪吗?”
话一出口,硬生生煞得赖斯的另一只手也一顿,顿时把嘟嘟的秋千也停了下来。他玩味的瞟了自家儿子一眼,然后似笑非笑的睨向雪纯。
雪纯怯怯的嗫嚅:“那个……道理好像是这样。”豁出去了!想起瘪瘪的荷包,雪纯也顺着滴滴的话往下说。钱啊钱,这几年为毛你就不进偶的口袋!进了口袋为毛又要跑溜!
赖斯不言不语,摄魂心魄的眼神盯在雪纯身上。她顿感身上冷飕飕的发凉,有点投降的微微垂下脑袋,开口问人家要钱,她脸往哪儿搁啊。
“真难得啊!”
听得赖斯叹道,雪纯抬眼快速的在他身上看了一眼。
赖斯双手插袋,“认识你这么久,哪怕最亲密无间的时候,你都不曾开口问我要过任何东西,我的金钱在你高贵的的眼里只会受到鄙弃的命运。”
赖斯是指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给她准备的钱,几十万的现金和黑金卡,一直孤零零的备受冷落的呆在卧室的抽屉里。雪纯眼角瞥向别处,装模作样的给嘟嘟扯了扯蕾丝公主裙,给滴滴理了理一寸长的短发。泪!着实想不到,那也是罪,但是那段时间,她真的不需要钱来着。
忽然眼前凭空窜出一张金卡,雪纯目光噌噌噌的延着金卡朝上看,天生适合弹钢琴的修长五指,肌肉微微贲张的手臂……再到他清隽儒雅的俊脸。
为了扮演好家庭主男的好爸爸角色,赖斯戴上了当年风靡万千少男少女少妇的质感黑眼镜,稍微遮住秒杀商场秒杀黑道的精光闪烁的黑眸,充分的掩饰了自己内在的霸道犀利,端得一个斯文优雅的王子。
“这个怎么好意思哈。”话虽这么说,雪纯伸出拇指和食指捻过来,不料金卡给赖斯捏得紧,雪纯拇指和食指力道的分量不足,一对上皮笑肉不笑的赖斯,她一时大囧。幸好这时滴滴嘟嘟发现了新玩意,跑到另一边刨土。
赖斯倾身,眼前暗了下来,男性的气息包围着整个她,让一向习惯了一个人带着两小孩子的坚强妈妈感觉到自己的弱小。
赖斯眉头一挑,“好好花,供你无限期使用。”
“谢,谢谢。”雪纯呐呐的应着,既然都应了,为毛你老还不松手。
“这是有条件的。”说话的时候,赖斯恰好手一松。这下她不答应都不行,先逼着她接受,然后逼着她答应。
接触到他的狐狸笑,雪纯暗道不好。但拿人家的手软,她只得很没骨气的说道,“你说。”
“你也不用出去找工作了,给我打工,我每个月支付你高额薪水。”
哈?雪纯脑海里立即浮现赖家里一个个标兵肃穆的好家伙,难不成赖斯为了报复她,要她陪着在炸弹枪雨中冲锋陷阵?
赖斯适时一笑,“YD集团的总裁助理,这个位置看得上眼吗?”
雪纯嘴巴张成个O型,眼睛使劲眨了眨,“你不回本家吗?”
印象中YD集团他老早交给齐论和符凯了,那些遥远的记忆像空中楼阁,一下子不真实起来。YD集团是他们刚开始的单纯相处,后来到了本家,他们的矛盾就发生了。那些个误会,那些个冷肃的环境,让她由一个弱弱无名的小女人,踏上了艰难的人生旅程。私底下,她更怀念起他还是YD集团时候的温暖和煦。
“工作需要,我要暂时回到总公司坐镇。”赖斯邪魅的牵唇一笑,镜片后的眸子暗光浮动,“况且你不是在追求我嘛,我想,这个大好机会你不会放过才对。如果你对我的爱有足够的热情,那就不要拒绝。”
不带这样的!雪纯在他和煦的面容,实质射出锋利冰刀的漆黑瞳眸的逼视下,如坐针毡。
这个时候怎么应都不是个事。应了的话,就违背了毛同志说的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作风,不应的话,赖斯会不会把她一沉船打翻,以为她对他不上心。她已经让他寒心那么多年,这下再不应承,他会更失望的吧。
见她默然不语,知道她倔强的个性,一旦下了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也罢,不能逼得太紧,适得其反就违背本意了,现在她心存的愧疚刚刚好,过多过少都会影响他们的关系。赖斯略想了下,言笑晏晏,“给你五天时间,要是再找不到工作,就来到我的身边。”
“五天也太快了吧。”过两天还是星期六日,总得来说,她只有三天的机会,赖斯就是一个腹黑的主!这一点,端得是八百年都不会改变!
“我给滴滴嘟嘟找了最好的幼儿园,过两天他们就要去上学,我也得去上班。我想了下,你那个肥嫂早回了乡下安享晚年,况且年老了我不放心,就让苏嫂过两天来照顾孩子。你没意见吧?”
“没有,你安排得很好。”雪纯大感宽慰,赖斯真是个好爸爸,什么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的。不像她,拼着命去做一件做不好的事,还不能兼顾其它,滴滴嘟嘟跟着他一定会好很多。不知怎的,心里隐约有甜蜜,总觉得赖斯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们这么生活下去会很久很久的。
春风吹过,黄花树下,高个子双手插袋闲雅的站着,花架子下娇媚的女子坐着,微微仰首迎着他。
赖斯忽然涌起丝丝缕缕的感动,多少年的纠缠,最终还是忘不了她。岁月流逝,只有眼前的女人一直安在心里这个位置,永远都带给他心悸的温暖和感动。